庄清秋:“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住在酒店里,会直接搬去你家,不谈能不能消费得起,主要是要盯着你到底有没有在调查。”
对于庄清秋的这番决定,姜梨很是不解。
“庄夫人,您为什么一定要执意留在江城不可?三年前的事情想要调查,根本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耗费人力精力的同时,也是需要时间的。”
闻言,庄清秋的脸色很明显地冷硬了下来。
姜梨的这番话,几乎和陈语柔说的大相径庭!!
果然陈语柔的提醒都是对的,姜梨就是想把她放在江城里活活拖死!
“你管我做什么决定?!”庄清秋的情绪显然已经在爆发边缘,她激动地一掌拍向茶几,“无论你接受不接受,我都会住到你家去!
我要你每天每日都与我汇报你调查到的所有情况!”
“我接您去北苑。”
傅司庭坐直身体,在姜梨还未说话之前,嗓音冷冽地打断庄清秋的话。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庄清秋狠厉地瞪向傅司庭,“你现在满心满眼都已经在姜梨身上了,什么事情都不会把文瑜放在第一位去考虑!
但凡姜梨在你耳边煽风点火,你们两人完全能联手把我害死在北苑!就凭你傅司庭的能力,也足够杀人藏尸半点不会被人知晓!”
“庄夫人!”姜梨语气也跟着沉了下来,“有些事不是您会做,就代表我们所有人都会做。”
闻言,傅司庭转眸看向姜梨,眉眼中逐渐交织起复杂的情绪。
庄清秋张口想要反驳,姜梨却抢先道:“你伤害了我,伤害了傅司庭,然而我们两人什么都没有对你做,你又怎么能如此笃定我们就会加害于你?”
姜梨垂眸整理着怀里的毯子,“我不知道你是听了谁的挑拨离间,又是和那个人商议了什么,你要住进星河湾里等消息,那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会有我的要求。”
“你一个杀人犯的女儿,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要求?!”
庄清秋倏地站起身,“我倒要看看,在我什么都不答应的情况下,你难道还能找保镖把我赶出去不成!
你若能做出这种事情,想必你也是撕破脸皮了,到时候我会找媒体记者来说一说这件事的始终,看看究竟是谁身败名裂!”
说完,庄清秋转身就朝着病房外走去。
在她甩上门的那一刻,傅司庭立马朝着保镖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去跟着庄清秋盯住她的一举一动。
同时又朝着姜梨身旁的保镖道:“去买摄像头,把星河湾里每个位置和角落里都给安装上,包括卧室。”
听着傅司庭的吩咐,姜梨默不吭声地看着窗外零星飘散着的小雪。
她大概的能猜到庄清秋过来是要做什么,无非就是她的命,亦或者是她腹中两个孩子的命。
否则只是单纯地想要知道她每日的调查报告,一个电话就能够解决,何必要将相见都眼红的对方强行安排在同一处地方居住?
姜梨垂眸望着楼下慢慢悠悠散步的病人,眼底满是一片疲惫。
普通人的,渴望着有钱有权有势的生活,想要加入豪门,一飞冲天当上凤凰。
可谁又知道,豪门里的水究竟有多深,一个真情付出,就只有坠入万丈深渊的地步。
姜梨唇边扯出讥讽的弧度,如果当年,她没有如此之重的报复心去报复裴扬和傅司庭在一起,那她现在的日子,是不是还是过得简单,没有那么多的是是非非?
可是,如果就只是如果,半点变不成真。
坐在病床旁的傅司庭,望着姜梨趴在窗户旁单薄瘦弱又孤寂的身影,心口处传来说不出的涩痛感。
他缓缓地下床,顺路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到姜梨身旁,用右手将衣服盖在姜梨身上。
姜梨也没有反抗,不过倒也将小脸往傅司庭相反的方向别去了些许。
傅司庭轻蹙了下俊眉,盯着看了几秒后收回视线问:“要不要跟我回北苑?”
“不回。”姜梨语气平静到没有任何波澜的回应。
傅司庭垂眸朝着姜梨刚刚望去的地方看去,造景旁,坐着两位老人。
老太太坐在轮椅上,老头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两人不知在说着什么,老太太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褪去过。
“姜梨……”
“我可以问你件事吗?”
傅司庭刚唤出名字,就被依旧看向别处的姜梨给开口打断。
“你说。”
姜梨盯着一落到窗台上就泯灭的白雪,“你应该很清楚我在调查我父亲的事情,为什么你没有半点要阻拦的意思?
是你知道你做得足够保密,不会被人发现丝毫问题,还是你真的就什么都没有做过?”
傅司庭俊脸微沉了几分,但他紧抿着唇没有去回应姜梨的话。
姜梨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傅司庭,“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回答?”
“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回答,你问这么多,没有实际意义。”傅司庭冷声道:“要怀疑要查,那都是你自己的想法,与我无关。”
撂下这番话,傅司庭重新走回病床。
姜梨紧跟着他的身影,“如果被我查到就是与你有关呢?如果是,孩子我绝对不会再留下。”
“你现在也不想留下,不是吗?”傅司庭坐回床边,冷笑着掀眸看向姜梨,“应该是说,只要是我傅司庭的孩子,你姜梨都不会想要留下,对吗?”
“如果没有我父亲的事情,我会留下孩子,但是倘若我们两人之间,当真是牵扯到了仇恨,傅司庭,你我都不会好过,谁又能对孩子负责?”
傅司庭唇边压着嘲讽的弧度,“你可以继续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我还是那句话,离婚和堕胎,在我这儿永远不可能答应。”
傅司庭越是对之前的事情轻描淡写地提起,姜梨心里这口气越是吞咽不下去。
可她就算再追问也没有意思,毕竟她根本就分不清傅司庭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