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各小队的搜索推进,任务楼栋内也开始变得不再安静,有些躲藏在家中的幸存者听到动静之后已经开始在自家阳台上查看视野范围内其他楼栋的情况。
而在16栋的19楼,赵婉婷和一名身强体壮的男人待在陈漠诚的房子中面露担忧。
“孙大哥,怎么办?看这架势,这些当兵的是准备一间房一间房的搜索过去了”赵婉婷满目愁容的问道,而在这忧愁之中,还带着些恐惧。
而这套房的主人,陈漠诚此时却不知在何处。
旁边被赵婉婷叫做“王大哥”的男人却只是微微皱眉,目光看着楼下正在警戒的士兵面露沉思之色。
“王大哥”赵婉婷以为男人没有听到,开口提醒道。
“闭嘴,没看见我正思考对策呢吗?”男人不悦的打断她的再次询问,从这间北侧的杂物间走回了客厅。
没了主心骨的赵婉婷赶忙亦步亦趋的跟了过去,坐在l型沙发的短边看着壮硕男人沉思的模样不敢再打扰。
足足够了三四分钟的样子,男人的眼睛才再次聚焦,从自己的世界里清醒过来。
“他们并不知道这间房子是谁住的,我们只要咬死了我们是这所房子的实际居住人,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是世界末日啊!这种情况下,死几个人、少几个房东,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赵婉婷点了点头,面上却依旧挂着化不开的担忧。
“放心好了,这些大头兵应该是迫于压力不得不对居民住宅区进行搜查登记了。毕竟疫情爆发也有一段时间里,可是你看,营救行动有吗?感染者清理行动有吗?除了在他们自己驻地门口噼里啪啦的打了几场之外,他们也没有什么大的行动的。”
“所以,他们这次的行动我估计也是以感染者的清理为主,以我们这个地方的一贯作风,总要弄一个‘干净’的安全小区作为样板点给上头汇报,也好在舆论上给民众一个交代。”
说到这里,男人感觉自己把这个社会看的可太通透了,自满的都要忍不住笑出来。
赵婉婷看他如此自信的模样,心中的迟疑不由得再消散了几分。
“王大哥,他们真的不会问吗?”
王志和脸上的笑意收敛,“说了不会问不会问,你是听不懂吗?到时候你不要露怯,不要自己露出马脚,基本没什么问题的!”
赵婉婷赶忙点了点头。
赵志刚小队搜索到19楼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好在只剩下三四层等待着他们的搜索,只要再辛苦一会儿,他们就能把这栋楼的底彻底摸清,把楼内的感染者彻底清理干净。
1901,一家5口全部感染,顺利击毙,等待焚尸小组与医疗小组的清理即可居住。
1902,毛坯状态无人居住。
1903,1人感染,两人被啃食吃掉,残余尸体腐败严重,无法居住。
1904
作为第一盾牌手的赵志刚再次敲了敲门,却依旧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看来又是一套无幸存者的房子。
经过这么多层楼的搜索,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形。
敲门,无人回应,敲门,无人回应。
破门,迎接感染者冲击,击杀。
破门,没动静,尸体严重腐败
整栋楼一直到19层,他们总共遇到了17户幸存者,其中只有8户是全家幸存,另外9户都是家中人看过丧尸类影视剧和文学作品,在感染发病初期,就被家人给控制在其他房间里。
而当赵志刚他们了解情况之后,也毫不犹豫的将这些感染者进行了清理。
并不是所有幸存者都支持他们这样做,但在他们的“科普”和“威慑”之下,这些幸存者也不得不接受了他们的亲人必须被干掉的事实。
所以在敲门1904无应答之后,他便再次准备破门,同时做好了迎接感染者冲击的准备。
“姚典,准备破门。”赵志刚后撤到房门边上,朝队伍中间的短兵器突击手命令道。
身材纤细但血管凸起如蚯蚓的姚典点头上前,掏出破锁器就准备对准锁孔下手。
虽然破锁器破锁后也很难一次性打开,但对目前的小队而言,破锁器依旧是最好用的破门方式。
可就在他刚瞄准好锁眼准备向赵志刚报告后就破门的时候,门锁却突然传出了“咔哒”的声响,姚典的动作猛地僵硬,他身后的队友们也在瞬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意识到不对劲的赵志刚赶忙侧身一步跨了过去,直接将姚典撞开,然后将盾牌挡在了房门前,却留出了开门的空间。同时,他手中的匕首也举了起来,只要门内冲出来的是感染者,将会直接与他架在盾牌上的匕首亲密接触。
在被撞开的刹那,姚典也迅速反应过来,直接将破锁器往地上一扔,举起匕首就站在了赵志刚身后。
“刚哥,谢了。”姚典在赵志刚身后轻声道谢,目光却紧紧盯着已经开了一条缝的房门。
赵志刚没有回头,只是警惕的看着房门的动静。
意料之中的房门被撞开的场景并未出现,反倒是仿佛在试探一般轻轻的被推开了一半,刚好能够容纳一个人进出的空间。
看着动静,已经可以明确不是感染者了,首先感染者不会开门,其次感染者开门也不会这么温柔。
可这么诡异的情况,赵志刚等人还是不敢进去。
“是人是感染者?出来!”赵志刚直接喝问道。
门再次被稍微打开了一些,赵婉婷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双手紧紧握着一把小水果刀举在胸前防身。
赵志刚小队赶忙后退半步,警惕的看着她。
“刚才敲门并提示我们是官方部队,为什么没有回应?”
赵婉婷哆哆嗦嗦的举着手中的刀子不敢放下,“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士兵,我怕”
她的声音颤抖却清脆,让几名糙汉子无不心生保护之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