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到夜晚,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睡了半天好觉的漆月早就把早上的不愉快抛之脑后,现在神采奕奕。
已经准备摆上晚饭的石榴和寿嬷嬷问漆月要不要请将军过来一起吃饭,漆月无所谓的说:“随便!”
因为寿嬷嬷,石榴和漆月都是在同一阵线,对整个将军府的人都没有什么好感,所以也就没有去请季北望。
其实,季北望早就到佛像山去指挥他的部下抢险去了,安国公也找圣上禀告佛像山山洪之事,圣上要求季北望和安国公世子两人全权负责之后事宜。
再说将军府里,莫姨娘也不知道季北望出去了,在院子里摆了一桌子好菜,叫下人去请季北望过来,得知季北望没在,也没去漆月那边吃饭,原本还郁闷的心情瞬间好转。
莫姨娘之前一直听季老夫人的话,在自己的院子里安分守己不出来,再加上她看见连她的姑母被苏锦绣连累,就更加憋屈,早就想要去找漆月出出气,现在这不就是好时候吗!
来到湖边果然看见漆月又在绕着转圈消食,就扭着腰肢朝漆月走去。
漆月远远的看见莫姨娘过来,本着眼不见为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转身想往回走,哪知道莫姨娘叫了一声:“夫人,夫人怎么见了我就躲呀,您是怕我吗?”
石榴和寿嬷嬷一听,这还能忍的下,一个姨娘这么嚣张,真是够讨厌的。寿嬷嬷当下就回到:“姨娘这话说的,不该是你害怕我们夫人吗?一个姨娘,见了主子不问安,还想显摆,你的脸是就只长了嘴巴!”
莫姨娘没有理会寿嬷嬷的话,靠近漆月,微微福了福身子,然后说:“你寿嬷嬷是什么身份,你说我,你的主子都没说我无礼,你凭什么说!”
本来漆月打算忍下不管了,结果莫姨娘又来了一句:“怎么,今天将军也没去你的院子吃饭。听说今天早上你还把将军惹生气了。怎么样,现在没人宠着你的滋味不好受吧?”
不提季北望还好,这样一说。漆月也忍不住了,这人怎么就这样做呢,非要来找骂,这下漆月也不惯着她,看了一眼衣衫单薄的莫姨娘然后说:“你这人怎么就这样找骂了?你没看到我都不想搭理你吗?上赶子的跑过来让我骂你,怎么说呢,就是这么,这么……”
当班主任久了,就习惯不随便骂人。很多脏话都说不出口,这时的石榴在旁边补上
“贱!“
言简意赅的表达出来,莫姨娘立刻变了脸,她身边的丫鬟也不服气的说“石榴,你说什么呢?”
漆月看了一下那丫鬟,凌厉的眼神让那丫头瞬间闭了嘴,低下头。
莫姨娘咬咬牙,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得说道:“夫人今日这般盛气凌人,莫不是因为心中有气无处撒。虽说将军今儿个没来夫人这儿,可夫人也得注意仪态,毕竟这府里上下多少双眼睛瞧着呢。”
漆月冷笑一声:“我的仪态还用不着你来操心,莫姨娘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这种天气,还不至于的穿得如此单薄,莫不是想博同情,可惜呀,季北望也没在这里,看不见你这诱人的搔首弄姿的模样,想在我这里找存在感,只是这手段也太低劣了些。”
莫姨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刚要反驳,只见远处小厮跑来通报:“夫人,将军回来了。”
众人皆是一惊,莫姨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镇定下来。漆月心里也是一紧,刚刚才和莫姨娘起了冲突,不知季北望会如何看待。
季北望走近,看了看众人的神色,眉头微皱,问道:“发生何事了?”莫姨娘忙不迭地告状:“将军,夫人和嬷嬷还有丫鬟欺负妾身。”
季北望看向漆月,漆月一脸淡然,并不辩解。季北望心中暗暗思忖,这其中怕是另有隐情。
季北望也没有立刻决断,他也知道多半是莫姨娘在这里胡搅蛮缠惹着漆月了。但是看漆月还是像早晨一样的表情,原本也已经忘记的矛盾,此刻又像一根刺赐在他心里。
季北望对莫姨娘说:“你干什么在这里?”
莫姨娘一听这话,眼泪就流了下来,“将军,妾身听闻夫人晨起心情不佳,特来的安慰,谁知夫人误会了妾身好意,还命嬷嬷与丫鬟对妾身恶语相向。”
季北望冷哼一声,“你当本将军是傻子不成?晨起之事本已过去,你现在跑来招惹夫人,莫不是故意为之?”莫姨娘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将军,妾身冤枉啊。”
“冤枉?拿随本将军一起用饭,说说到底哪里冤枉?”季北望动作轻浮的揽过莫姨娘的腰肢,与漆月擦身而过!
季北望的这一举动,让莫姨娘简直受宠若惊,她忙不迭的把身子倚靠到季北望的怀里,嗤笑着对漆月说:“夫人,将军要我陪他吃饭,你自己慢慢逛吧!”
季北望还在等着漆月的反应,甚至期望她能像以前一样闹一闹也好,但漆月根本就不不多看一眼,直接带着寿嬷嬷和石榴走开了。
望着漆月远去的背影,季北望心中莫名泛起一阵失落。莫姨娘娇嗔道:“将军,咱们走吧。”季北望却没了兴致,只是敷衍地吃了几口便要回书房去了。
莫姨娘拦住季北望说:“将军多日都未到我这院子,莫非这饭菜不合将军胃口?”
“不是,是我没胃口,太累了,吃不下!”季北望浮躁的想要离开,又不想惹得莫姨娘太难过,毕竟他母亲要他善待莫姨娘。
“可将军这么劳累,更应该多吃点补补身体,这汤是顶好的滋补品,里面还放了人参,鹿茸,男人可以多喝!”莫姨娘害羞的把一碗汤端到季北望的面前。
季北望厌恶的看着这碗汤,他都已经火气大的能烧房子了,还补?
他直接推开莫姨娘,连带着那碗汤一起,推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莫姨娘气得跺脚,煮熟的鸭子飞了,她难道就是季北望和漆月谈情说爱中的一环吗?
漆月回到房中,对着镜子轻轻卸下头饰,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寿嬷嬷忍不住说道:“夫人,您就这么任由那莫姨娘张狂?”漆月淡淡道:“又何必要争一时长短,季北望如今看样子怕是受用得很,哪个男人不喜欢这风情万种的,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而季北望在书房里烦躁不已,脑海里总是浮现出漆月那毫不在乎的神情。他叫来平安去打听漆月的动静,得知她一切如常后更是恼怒。
他以为漆月至少会有些许醋意,却不想她如此冷淡。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漆月的心早已在一次次失望中变得麻木。季北望暗下决心,一定要再找机会试探漆月,他不想承认自己竟有些在乎起这个曾经忽视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