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安国公夫人身边的老嬷嬷手上的茶盏掉在地上,茶杯盖在柔软的地毯上转了几圈才堪堪停下,仿佛也不愿相信漆月口中说出的这匪夷所思的话。
寿嬷嬷此刻更是惊得微微颤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平日里朝夕相处、熟悉无比的这个人,竟然会说出如此这般充满晦气的话语。她紧紧地盯着漆月,嘴唇微微翕动,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心中如同被一团乱麻缠绕一般,思绪纷乱至极。
“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呀,我的丫头,你明明好端端地就站在这儿呢,可别拿这种话来吓唬我啊。”安国公夫人一向端庄稳重,此时却也忍不住露出了慌乱的神情,眼眸中闪烁着怀疑与担忧的光芒,她伸出手想要去摸摸漆月的额头,像是要确认漆月是否真的神志清醒。
寿嬷嬷和石榴见状,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她们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透露出一丝惊恐。随后,两人赶紧快步走到漆月的身旁,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站定。她们开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漆月,从头发丝到脚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那专注的模样,就好像要通过这一番细致的观察找出什么端倪一样。寿嬷嬷一边用粗糙的手指轻轻触碰着漆月的衣袖,感受着那布料的质感,一边在心里不断地默念着:“这孩子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说出那种话……”石榴则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漆月,眼中满是关切与疑惑。
“夫人,你看小姐在跟您开玩笑啦!”寿嬷嬷笑得有点尴尬,因为看着漆月严肃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安国公夫人到底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她没有先否认漆月的话,就是深深地看着漆月,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她也知道一般人不会说出“借尸还魂”这样的笑话,更何况她这样的勋贵世家,如果有人安心要做点什么钻空子的话也是有迹可循,怕的就是一些不安好心的人做出些什么对国家朝廷有害的事,她安国公府损失一个女儿那还是轻的。
漆月“砰”的一下跪在安国公夫人的面前,握着国公夫人的手真诚的说:“夫人,我说的话是让人难以相信,但千真万确。你可以问问寿嬷嬷和石榴,我在回府之前是不是病了一场,醒来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我的言行举止和以往的真正的漆月有很大差别!”
安国公夫人看向寿嬷嬷和石榴两人,两人皆是点点头,眼里也带着慌乱。
““那你是谁?”安国公夫人的脸上已然没了丝毫的表情,犹如一块冰冷的磐石般,那双眼睛里仿佛结了冰,散发着刺骨的寒意,冷冷地盯着漆月,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她微微扬起下巴,姿态间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威严,那眼神就像是两把锋利的宝剑,直刺向漆月的心窝。
虽然说漆月在狠下心来决定跟安国公夫人坦白她的身份时,脑海中已经模糊地预想到了可能会出现这样严肃且冷漠的场面,但当真正看到安国公夫人那瞬间冷下来的眼眸时,心中还是涌起了一阵难以言说的难过。那眼眸中的冰冷仿佛能将她所有的勇气和期待都冻结起来,让她在这一刻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与无助,仿佛自己在安国公夫人面前就像是一只迷失在寒冬中的孤鸟,找不到可以依靠的温暖。
“我,我也是漆月。但我并不是您的女儿,我是来自异世的一个灵魂,确切地说我也不知道我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漆月吞咽一下口水,接着道:“我穿越来这里之前是一名老师,也就是你们这里所说的夫子,在我们那里女人也是可以当夫子教学生,我是被学生气晕倒在教室,也就是学堂,醒来以后我就在漆月小姐的身体里了。”
漆月一口气说完,原本有些胆怯的心理一下坚定起来,既然已经说了,那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大不了也是一死,说不定她还能穿越回去。
安国公夫人再次看向石榴和寿嬷嬷,说:“石榴,你去重新给我倒杯茶来,寿嬷嬷你跟我详细说说!”
安国公夫人在吩咐这些事的时候身上那种上位者的的威压气场散发出来,那种绝对的权威让人不敢在她面前有任何的隐瞒和谎言。
“是,老夫人!”两人同时回答。
寿嬷嬷便把漆月在将军府的种种遭遇,将军带莫姨娘回府过后,莫姨娘仗着是季老夫人的侄女在将军府对漆月坐的各种明里暗里的挑衅,针对,季老夫人对莫姨娘的偏听偏信,二房也挑拨搓磨。越说寿嬷嬷越难过,安国公夫人脸上的怒气越盛,在听到莫姨娘甚至动手想要打漆月,安国公夫人忍不住一下站了起来!
“好,好,好得很!他将军府的一个姨娘敢对我安国公家的嫡出小姐这样耀武扬威,她好大的胆子!”安国公夫人眼里浓浓恨意毫不掩饰,在听完寿嬷嬷说的这些话,无论是谁都不能做到心平气和。
房间里的几个人都沉默着流着泪。安国公夫人回过头来,扶起还跪在地上的漆月,安抚的拍拍她的手,坚定的说:“你就是漆月,漆月就是你,你就是安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将军府明媒正娶的正房主母。当然,如果你不想做这个将军府夫人,我也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