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童生试中,最重要的就是第一场考的经义文,只要第一场的成绩好,后面就算发挥稍微有点失常,基本也是能过的。
所以当时严逸第一场过了,村里人才会敲锣打鼓的庆祝,跟过新年似的。
题目出的中规中矩。
判,考的是往年的一些案例。
论,考的是历代记载的人物事迹。
这些题目,对严逸来讲都没有难度,他博览群书,名人典故基本全都印在了脑子里。
很快,他就交了卷。
不出意外,次日出榜的时候,严逸的名字和考号,又是挂在了最前面的位置。
第三场考试,考的就是策论。
这次的考题,对严逸来讲,是有绝对优势的,考题是和
赈灾相关。
众所周知,石庐县附近的几个州县都经历了旱灾,当时粮价居高不下,还是严逸出谋划策解决的问题。
这篇策论,对他来讲,完全就是送分题。
很快,他便洋洋洒洒写出了一篇关于救灾的策论。
直到第三场考完,大家才都松了一口气。
严逸依然是一出去,就在人群中搜索苏沫的影子。
“考的如何?”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苏沫忍俊不禁,这家伙,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吹起牛来这么可爱。
两人去“苏氏铺子”和“如意楼”收了钱后,就回家了。
三场考试都结束了,很快就到了正式出榜的日子。
前一夜,家里人聚在一
起聊天,有担心也有兴奋,总之就是大家都睡不着。
苏沫却一反常态睡的很安稳,很踏实。
第二天早早起床,他们一大家子人都去了石庐县,挂榜的地方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们在后面,只能看到人潮攒动的人头。
说来也巧,和严逸一同参加考试的同窗汪泷、李想,此时也相携前来。
“嗨,严兄,嫂子。”
汪泷便挥手,便向严逸跑过去。
到了近前,他踮起脚尖看了看,什么都看不到,笑道:“还好我聪明,早就让家里的仆从去看榜了,估计这会儿都挤到人群里去了。”
苏沫暗戳戳给汪泷竖了个大拇指,汪泷便像是吃到了糖的孩子,开心的
不得了:“那嫂子,如果我们这次都中了,是不是又能海吃一顿?”
“当然。”苏沫点头,“吃可以,得交钱。”
“没得问题。”
李想这会儿也围了上来:“你们看到成绩了吗?”
汪泷:“还没有。”
“那你们是聊什么这么热闹。”
“聊一会儿去严兄家里吃饭。”
李想眼神顿时就亮了,他总是听汪泷说苏沫做饭好吃,用绝顶美味来形容都不为过。
他一直就想去尝尝,连吃货汪泷都赞不绝口的美食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不过转瞬,他眼中的光就暗淡了下去,他点点头,没再说话。
苏西坡苏秀才是石庐县出了名的有教无类,他家里穷,从小
就没爹,是他娘倒夜香拉扯他抚养他成人。
旁人都嫌弃他脏臭,甚至说他娘的钱是臭的,对他处处排挤。
就算他想学文识字,也不会有先生愿意收他。
但是苏西坡收了他,对他各种教诲。
可即便如此,除了在苏西坡的学生面前外,在其他读书人的眼里,他依然是低贱的,是抬不起头的那个。
所以,他知道,自己没钱去苏沫家里吃饭,也没资格去开口,便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李想觉得自己前两场成绩都还算不错,第三场策论他答的也算中规中矩,这次的榜上,定然会有他的大名。
等他考上童生后,有了钱,定然会找苏沫买点饭菜给自家老娘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