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逸这人的嘴巴又快有毒,而且事事都能说到人的痛处,陌玉确实是擀的成色很好,但速度跟不上,他只能暗戳戳瞪了严逸一眼,吃了这个哑巴亏。
一个气鼓鼓的擀着饺子皮,一个乐呵呵情深深的包着饺子。
陌玉看着一个个跃然餐板上的小造型,暗暗咬碎一口银牙,态度分明的呈现两极反转。
对苏沫,他就是一副舔狗模样:
“沫沫,你这是捏的老虎吗,看着可真威风。”
“哇,沫沫包的小兔子真可爱,到时候我就吃这个兔子。”
“这是花吗?天呀,我们的沫沫可真是心灵手巧。”
对严逸,那可真是……
“包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儿,猫不猫虎不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只狗。”
“谁家兔子尾巴长的跟猴子似的,你是没见过兔子吗?”
“哎呦喂,你这花有毒吧?包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严逸也不往心里去,依然是和苏沫你侬我侬的,虽然是夫妻间的日常相处,但依然让人觉得风景如画。
陌玉心里气鼓鼓的,他自己都说不上自己生气的点到底是在哪里。
他并不觉得苏沫和陌玉在一起他有多酸,但他就是想让苏沫
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多一点,再多一点。
那种渴望阳光的感觉,让他想要无限度的靠近苏沫。
想着,手上力度就大了些许,一张好好的饺子皮就被擀成了长方形。
严逸自然是不放弃这个挖苦的机会:“呦呦呦,你这是擀的面皮还是饼?”
五花八门的饺子就在陌玉、严逸的相互调侃,孩子们热热闹闹的张罗,大人们绞尽脑汁的凹造型中,落下帷幕。
当然,因为水平参差不齐,煮出来的饺子有不少都漏了馅,但浓浓的新年氛围还是让大家沉浸在欢声笑语中。
天还未亮,大家就围坐在一起吃饺子,浓浓的肉香在口腔回荡,再蘸点蒜汁、醋汁,别提多美味了。
饭还没吃完的时候,乡里乡亲的就有人上门到了苏沫家。
手里提着各种各样的东西:鸡蛋、肉、面、油、糖、菜……
“小沫啊,新年快乐,祝咱们一家新的一年都能挣大钱。”
“谢谢婶子,这个您拿着,给咱们家的小虎补一补。”
“那怎么好意思。”
“大过年的,图个喜庆。”
“哎哎哎,婶子听你的。”她拿来了一块猪肉,苏沫是给她回了一整只兔子,说到
底,还是她占了便宜。
“沫沫,这些面都是叔家自己种的豆子磨出来的,什么都没掺,你尝尝,香味浓郁。”
“谢谢叔,这罐油您拿回去。”
“那叔就不客气了,有啥时候你就说话,咱们乡里乡亲的,可都是仰仗你们家才吃喝不愁的,但凡叔能做的,你就招呼一声就行。”
“行嘞,叔。”
节礼年礼,一般都是收入后登记造册,再选择差不多的礼物进行回礼,不过过年这茬,苏沫省略了这个步骤。
她送出去的所有东西,都是提前记录过的,她对于马胡村的人几乎都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
谁家缺什么,她心里明镜似的。
可以说,年礼应该给每家每户些什么东西才对她们有用,她已经在心里想过很多次,也都是按照这些去备的。
苏沫可以说是马胡村收到东西最多的人家,比村长马德发家里收到的东西,还要多很多。
当然,对于苏沫的回礼,马胡村的人也都笑开了花,并都谆谆告诫自己的孩子:“以后苏沫阿姨有事,就是咱们整个马胡村的事儿,不能让她被人欺负了去。”
这一番忙活,是一直忙活到晌午。
午饭依然
是吃的水饺,还有苏沫之前炸好的各种炸货。
严从宽说着自己的计划:“叔母,现在我已经把理论大致掌握了,我想来年出去游历,见见世面。”
严从宽向来是个有主见的,而且苏沫知道,对于中医来讲,实践才能出真知。
“我……”见苏沫不说话,严从宽继续道:“还有叔母给我的几本书,有些治病方法很奇怪,我也想出去游历的过程中,实践试试,还有一些工具,我没见过,也想找到材料打造一下。”
苏沫心里琢磨,严从宽说的应该就是西医学知识。
严从宽继续道:“再加上书中工具和提到的药材,我们都没见过,所以我也想到处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替代品。”
难得孩子想的这么周全,苏沫深感欣慰:“只要你的爹娘没意见,叔母是没意见的。”
严明连忙举起手抢答:“儿子,你娘是不同意的,但是爹同意,等我家儿子再闯荡闯荡,定然能名动一方。”
严明其实是很骄傲的,有这么一个出色优秀的儿子,他感觉做梦都会笑醒。
只不过……王凤觉得……
“在医馆里也是学,你如果出去游历,还不知道多久回来一回,
娘想你还是其次,就是怕你在外面照顾不好自己,又怕你会遇到什么危险。”
说着,王凤就要抹眼泪。
严明连忙把他搂在怀里:“大过年的可不兴哭鼻子,这样对以后一年的寓意都不好。”
严从宽也伸出双手保证:“娘,我过了十五才离家,该备的东西都会备好,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会时常给您和爹写信,跟您说说我的所见所闻。”
严明双手揉了揉太阳穴:“孩子大了,是好事。”
王凤又看看怀里的小家伙,她正吧唧吧唧的吃着小拳头,似乎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美食。
她心里宁静又美好。
宽儿是个男孩子,该闯荡就闯荡吧,哥哥有本事了,以后妹妹也好有个依仗。
“万万要照顾好自己。”
严从宽郑重的点头。
严明将自己这段时间攒的钱,都拿了出来:“儿子,以前爹是没本事,现在爹能挣钱,绝对不会亏待了你娘和你妹妹,这些钱你拿着,在外面别委屈了自己,爹还能挣。”
大过年的,严从宽反而觉得鼻子酸酸的,好像眼里进了沙子,有些模糊。
“不用的爹,我能挣钱。”严从宽不但能挣钱,而且还挣的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