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
苏沫这赌,可让他如何是好?
马德发一脸苦相。
一赌就是全部身家,难道谁还能左右天气不成?
马德发能想到的,就只有苏沫拿出巨额赌注,想要吓退马翠花。
如此,气也撒了,还不用赔偿,马翠花一家只能吃了这个亏。
但这个方法,可是危险的很。
万一马翠花不愿就此作罢,放手一搏,那苏沫必输无疑。
马丰雅这孩子是没在家,如果回家,知道自己没护住苏沫,还让她丢了全部家产,并且离开了马胡村,非得跟他跳脚!
上次马丰雅不反抗是因为大义,现在事情告一段落,别人再用她当借口来伤害苏沫,她不闹个天翻地覆肯定不罢休。
马德发连忙出声打圆场:“今儿这事儿我也知道,起因都是马翠花一家人去苏沫家闹,没啥大事儿,都散了吧。”
嚯……
一听这话,真是偏心偏到姥姥家了。
苏沫带着人给马翠花家里一通砸,马德发是一句话没说,反倒是说起了马翠花的不是。
这番做派,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啊。
“村长,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一码归一码,现在咱们说的是苏沫来砸马翠花家的事。”
“是啊,
是啊。”
“咱们马胡村砸了东西不用赔的事情有不少,但被外姓人欺负还是头一遭。”
“是啊,是啊。”
“你们都错了,别被村长带跑偏了,咱们现在应该关心的是这场赌局谁能赢。”
“是啊,是啊。”
“这事儿,我就不信这个外姓人能赢,她如果能赢,我把我脑袋割下来给你们当球踢。”
“是啊,是啊。”
“也未必吧,毕竟她真是力大无穷,而且不怕火,万一赢了呢?”
“是啊,是……”
“是你奶奶个腿,你到底哪边的?一个劲是啊是啊,欠揍是不是!”
……
原本马翠花还在犹豫苏沫提出的赌约,虽然她心里是一万个确定苏沫没办法让老天降雨,但又怕那个万一。
苏沫若没点真本事,可能会用全部身家做赌注吗?
不过听着周围的各种议论声,再加上马德发明显的维护,马翠花又觉得苏沫百分百只是唬人,她只觉得气血翻涌,头脑发热。
她如果赢了,苏沫家的房、地、钱,可就都是她的了。
现在苏沫人在这里,钱也来不及去藏,按照苏沫家里顿顿吃肉的状况,肯定还有些积蓄。
马翠花一咬牙,拼了!
“刚才
的赌约,我接了!”她高声道。
随即,马翠花又把视线看向苏沫:“你可以向天神求雨了。”
她又讥笑一声:“你也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就给你三天时间,若天能下雨,我马翠花一家人立马卷铺盖走人!”
张桂兰几人也停下了手中动作,和苏沫站在一起。
马翠花家院子里已经被砸的七零八落,她们心中的火气也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
现在几人纷纷望向苏沫,等待她的决定。
她们与马翠花的想法不同,经过了一系列事情,她们对苏沫几乎可以说是盲目的信任。
就反正是如果苏沫输了,她们也没半句怨言的那种。
马德发正急得团团转,想着如何解决眼前局面,就被苏沫点名了:
“村长,今天这事儿,马翠花已经应了下来,为了避免以后有人反悔,烦请准备笔墨纸砚,我二人当场立下字据,您和在场各位,都请做个见证。”
这孩子……怎么还上赶着作死呢……
马德发脑瓜子嗡嗡的。
笔墨纸砚这种东西,因为马宏图读书的关系,马翠花家里是备着的,她立刻扬声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家有。”
东西很快备好,苏沫问清楚了马翠花
家里的各种资产后,很快提笔把赌约写了下来。
马翠花倒不认识几个字,她把赌约拿给马成群,让他当众读了出来。
虽然苏沫字写的不怎么样,但是赌约里各种条款罗列的很清楚,也是马成群认为,他看过的最完美的赌约。
“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字吧。”苏沫催促。
马翠花犹豫了片刻,但现在她已经是箭在弦上,她还是提笔签名,又按了手印。
苏沫也唰唰唰签上自己名字,按上手印后,又把赌约给了马德发。
下面是见证人署名的地方。
由于围观人数比较多,有些人压根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都是马德发代笔签上名字,然后他们按手印。
赌约也没有一式几份,就只有这么一个原件,签好后,就由马德发保管。
赌约签完,马德发忙问苏沫:“可有什么是需要我准备的?”
“有!”
“你且说,我马上给你准备过来。”马德发想着,之前巫师用的各种东西还都在,大大小小也挺繁琐,他可一定要给苏沫准备齐全了。
“也没有太多东西,就是……”苏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们都还没吃饭。”
因为赌约即刻生效,苏沫也就不方便
再回家了,她起码得做做样子,和天神沟通一下。
“这好办。”马德发连忙让人去准备。
然后马德发又小声对苏沫说了一句,“没事的娃娃,你要是输了,叔给你写一封推荐信,咱们就去邻村落户,有叔在,你肯定饿不着。”
马德发这真是给她把退路都想好了。
苏沫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放心吧,叔。”
马德发摇头叹息,他可怎么放心呦。
不过,他还是按照苏沫的要求,把众人喊到了之前巫师祭祀的大广场上。
又安排人回苏沫家,跟王凤说了一下她们留在村长家里做客,明天晌午再回去,让王凤早休息。
同时,把村里人挨家挨户的都喊了过来,一起见证苏沫求雨。
这对苏沫来说,绝对是个扬名的好机会,自从醉香楼的事情后,苏沫就深知在这个年代,名气和人脉的重要性。
以后在这村里,她要横着走!
苏沫求雨的过程,非常简单,简单的差点惊掉所有人的下巴。
她就是在祭台上盘膝一坐,嘴里随便念了几句话之后,就不吭声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就在大家以为苏沫要睡着的时候,她突然睁开眼。
“我沟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