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那种疏离不同,再次开口,琉璃对顾曼殊也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恭敬,她对着她福了福身:“多谢顾姑娘了。”
“顾姑娘在此处稍候,奴婢这就去回禀太后娘娘。”
许是不想让顾曼殊在外头晒的久了,琉璃脚下的步伐也快了些。
顾曼殊的唇角微微上扬,想不到今日倒也是巧了,自己来太后宫里,竟还得了这样笼络人心的机会。
身为一个掌权者,自然是要学会笼络人心的。
顾曼殊自认为,自己既不做害人的事情,若是通过一些小手段,便可以让身边的人为自己所用,那便是自己的本事。
顾曼殊这边往太后宫里去的时候,淡月已经快步回到了元仪宫中。
此时的昭贵妃已经在一旁的听荷侍奉下,躺在那软榻上休息了起来。
映入淡月眼帘的,便是昭贵妃有些慵懒的躺在那软榻之上,而她那发丝,也自然的垂在脸颊旁,更添了几分的妩媚。
此时娘娘的眼眸微闭,那长长的睫毛在她的肌肤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朱唇不点而红,分外的引人注目。
贵妃只是躺在那里,就让人觉得她周身都弥漫着淡淡的香气一般。
淡月忍不住
多瞧了自家娘娘一眼,不得不说,娘娘的风姿,的确是后宫中无人能敌的。
就连在她身边侍奉多年的自己,瞧见这一幕,也是让她的呼吸不由地停滞了几分。
不得不说,虽是心中厌恶极了顾曼殊,但是她的容貌。
听见淡月进来的声音,听荷微微抬头看向她,却也看到了她眼底的那一抹不自在。
恰巧昭贵妃也在此时抬起眼眸,看向一旁的淡月:“可是将人送走了?”
今日没有留她用膳,她心中其实也是有几分不自在的,但是刚才哥哥说的话,倒是她需要仔细考虑一下的。
“回娘娘的话,二小姐已经出宫了。”
昭贵妃到底是在陛下身边侍奉了这么多年的,哪怕是平日里有些跋扈,却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听淡月这样说话,她猛的睁开眼睛,看向她。
淡月方才的话语中,分明是有几分的不自在。
“怎么了?”说这话的时候,昭贵妃那慵懒的神情已经消失不见,她目光如炬的看向淡月,开口质问。
她声音不大,但是却是不容人质疑的。
淡月自是不敢隐瞒自家娘娘,她忙跪了下去,将方才在宫门处发生的事情,一五一
十的向娘娘讲述了出来。
自然,因为对顾曼殊心有怨怼,所以她在说这些事情的过程中,这也是添油加醋了些。
而随着淡月将事情说完,一旁的听荷早已从旁边站了起来,而昭贵妃的脸色,也愈发的沉重。
很快,昭贵妃手中的那一个茶盏便在地上炸裂开来:“如今她顾曼殊,倒是愈发的能干了。”
“离开了顾家,她以为自己靠得上平西王这条大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看来最近这段时间,本宫倒是对她过于好了,倒是让她忘了她是什么身份。”
说完这话,她转头看向身旁的听荷,语气中的愤怒仍是没有消退:“去慈阳宫,将我那侄女请来这元仪宫。”
“我倒要看看,她如今是长了哪里的本事。”
听自家娘娘说完这话,听荷脑海中忽然浮现起自己白日里想过的那件事情,忍不住多瞧了自家娘娘一眼。
若是能让这顾曼殊为娘娘瞧一瞧身子,说不定……
娘娘如今尚且年轻,只要娘娘有了自己的孩子,想来在这后宫之中的地位,会更稳固些。
可是听荷也不敢多想,听见娘娘如此说,忙转身往外面去了,临走之前
,自是同一旁的淡月交换了眼神,示意淡月要替娘娘平复些情绪才好。
淡月终究还是没能如听荷所愿,在听荷离开之后,淡月又陪着昭贵妃说了许久的话,但是言语中,无非不过是对顾曼殊的诋毁罢了。
自然,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不少方才顾曼殊对昭贵妃的不敬。
昭贵妃愈发的生气,只着急的向宫门处张望着,期盼着听荷早些将顾曼殊带来,自己也好给她些颜色瞧瞧。
而顾曼殊这边,已经在琉璃的引领下,进入了太后娘娘宫中。
只是因为刚才顾曼殊同琉璃说了些关于她身子的事情,如今琉璃对着顾曼殊也是愈发的恭敬,所以开口比之前更多了几分的亲近。
“顾姑娘放心,今日太后娘娘请您进宫,不过是想要问一下长公主的病情罢了。”
“多谢琉璃姑姑提点。”临近那宫门前,顾曼殊自也将自己手中的一个小荷包塞入了琉璃的手中。
离开家中之前,李嬷嬷特意往自己手中塞了几个荷包,说是在这皇宫之内,打点人总是需要的。
不得不说,顾曼殊心中也是颇有感慨,自己的运气倒还挺好的,一个人出府离家,竟然还碰到了王
管家和李嬷嬷这样靠得住的长辈。
如今他们于顾曼殊而言,已经不仅仅是家中采买来的奴婢了,于她而言,他们倒更像是亲人。
只能说,大家都没有辜负彼此。
进了慈阳宫中之后,顾曼殊自然是忙上前,对面前的太后行了大礼。
许是因为先前那次顾曼殊为太后看诊的缘故,太后对顾曼殊倒也算是重视,如今已经坐在那主座上,等着顾曼殊的到来。
也或许是因为外界所传她与平西王的事情,如今太后看顾曼殊的眼神,倒是愈发的满意。
总之瞧着是比那个顾家二小姐要顺眼的多,若是她来做临川的媳妇儿,那也是再好不过的了。
“快些起来,在哀家这里,不必这般客套。”
顾曼殊上次见太后的时候,太后还是病殃殃的,所以那时的太后,有几分提不起精神。
可是她倒是没想到,一向被外界描述的疾言厉色的太后,竟是如此的慈眉善目。
听了太后的吩咐,一旁的嬷嬷忙上前将顾曼殊搀了起来。
直至顾曼殊落座,太后才继续开口:“哀家今次将你招进宫来,无非是想问问关于霜仪的身子。”
萧霜仪,正是长公主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