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秋明云顿了顿,声音中带了几分不确定:“这药的味道,像极了我爹临死之时,用的药。”
听到这话,顾曼殊诧异的瞪大了双眼,又转头看向萧临川,似乎是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可是毕竟秋父中毒身亡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已经上路,并不知道秋父的死状如何。
想到这里,顾曼殊便也轻轻的往前凑了凑,想要闻闻那药的味道。
“阿殊,不可!”却被秋明云一把拦住,“这药怕是毒性极高,你。”
一听这话,萧临川也忙开口阻止,对着她摇摇头:“不可。”
瞧着他们二人紧张的模样,顾曼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事的,我自有分寸。”
为了自己的安全,她并没有凑得太近。
但是因为并没有见过秋父死时的模样,所以顾曼殊并不能从药物的味道上确定,此药到底是与秋父的死有没有干系。
可是她心中也清楚,这的确是毒药,而且是剧毒。
不过既是云娘说了味道相近,那无论如何,总是要查一查的。
送到手的线索,自是不能放弃的。
想到这里她便转头看向一旁的萧临川:“这东西是。”
她自己心中,大概也有了猜测,这
东西,大概率就是那个叫绮罗的外邦女子留下的。
至于是无意中掉落,还是有意留下,就无从得知了。
萧临川点了点头,确认了顾曼殊的想法:“的确,正是她留下的。
“为何会只有一张纸?”顾曼殊疑惑的开口。
难不成这绮罗,是故意将线索露在他们面前?
所以这东西,秋父的死,究竟是与太子有关,还是与羌合有关呢?
但是无论如何,既然这线索出现了,便一定要顺着查下去才行。
“或许,她是在给我们留线索。”秋明云的想法倒是与顾曼殊是一致的,“又或许,她在引我们上钩。”
“无论怎样,她总是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的。”
萧临川也点点头:“既如此,那便从她身上下手。”
“只是这人武艺高强,务必要小心行事才行。”
想到那日季川居然被这女子所伤,萧临川的内心就觉得有些后怕,毕竟季川是自小跟在萧景晖身边的,若是他当真出了事。
“王爷,张掌柜的说,赵西川赵公子来了。”几人说话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江知的声音。
顾曼殊与秋明云对视一眼,这人倒是来得巧。
“总归是要让他知道的,”秋明云看向顾曼殊,眼神
中满是坚定,“这段时日,他一直在为我父亲的事情奔波。”
“如今既然有了这样的线索,总是不能瞒着他的。”
顾曼殊点点头,赞同了秋明云的说法,毕竟多个人,多一份主意。
此事是秋明云的事情,萧临川自然是不会干涉的,听她如此说,便开口对门外的江知说道:“将人请进来吧。”
赵西川是兴冲冲的来的。
自从上次赌坊失利之后,他便一直在暗中调查太子的事情。
既然云娘的父亲一事,是与太子府有关的,那盯着这条线总是没有错的。
进了厅中之后,瞧见面前的几人都是面色凝重的模样,赵西川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秋明云也不遮掩:“我父亲的事情,有了线索。”
“什么线索?”赵西川一听这事,便立刻紧张了起来,这段时日一直为这件事忙着,总算有眉目了。
“你可知太子府中新来了一名姬妾?她今日去过顾姑娘家中了。”
赵西川并没有说话,只盯着秋明云,等着她的下文。
顾曼殊瞧着二人的模样,再次走神了。
瞧着这两个人倒是十分般配的,赵西川对秋明云的事情又是十分的上心。
看赵西川的模样
,也是不愿意走仕途的人,若是他有这想法,怕是家中早就为他安排了。
不过云娘本就是恣意洒脱的江湖人,想来更是不愿自己被一个“官家夫人”的身份给拘束了。
两个人自由自在的随遇而安,倒也是极好的。
只不过不知道赵西川那家中,能不能接受他们二人。
毕竟这个时代,自由恋爱还是。有点行不通吧?
顾曼殊的思绪很快被秋明云拉扯了回来。
“这药,”秋明云指了指顾曼殊手中的那张纸,“与杀死我父亲的药,是一样的。”
“是从那外族女子的身上掉落的。”
“果然是与太子有关。”赵西川着急的开口道,语气中满是愤怒。
秋明云点点头:“无论与太子有没有关系,总之,是与太子府脱不了干系的。”
“新来的这姬妾,”赵西川这才说出自己的来意,“这些时日,我一直在盯着太子府的动向,倒是发现了些端倪。”
“这姬妾的身份,并不像外界传的那样简单。”
“除了这女子以外,太子近来,还在频繁地与另外一个外邦人联络。”
“而这姬妾,同那人是认识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萧临川忽然抬头,想到那天夜里来平西王府袭击的
人之中,的确是有人露了外邦人的功夫。
先前还以为是巧合罢了,看来太子的确是同外邦人在接触的。
“无论如何,这人是有问题的。”听赵西川说完这话,顾曼殊开口道。
“既如此,便从他们二人身上下手便是。”
既然是阴谋,想来定是可以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见顾曼殊如此说,萧临川也开口的:“此事你们便不要插手了。”
“那女子的功夫不低,我挑几个暗卫去便是。”
上次是他与身边的人都轻敌了,只要小心防备,定是没问题的。
“此事在调查清楚之前,万不可暴露出来。”
“赵公子若是得空,可以盯着太子府,若有消息,我们随时互通。”
从赵西川这里入手,倒也是条出路。
因着如今皇兄对萧景晖的“偏心”,倒是让太子对自己也有了警惕之心。
所以自己府上派去盯梢的人,几乎全被太子府的人识破了。
赵西川点点头:“好。”
许是因为他们是在宫外相识的,又许是因为平西王从不以权压人,赵西川对萧临川,倒是从来没有对身居高位之人的那种畏惧。
从前其实不过是外界的谣传罢了。
说起来,反而更像是朋友之间的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