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许是自己的目的没有达成,赵西川的言语中有些不悦。
“赵公子未免让人太寒心了,我孤身一人在这京城中,赵公子作为主人,照顾一下我不好吗?”
看见赵西川蹙眉的模样,秋明云笑了笑:“赵公子不会以为我是瞧上了你,才不敢同我一道吧?”
赵西川红着一张脸看向秋明云:“你胡说什么!”
“走吧!”秋明云看着赵西川红脸的模样,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上前挎住了他的手臂,往外面走去。
本以为这赵西川是个富家子弟,是个流连花丛的人物,没想到竟还是个纯情的。
二人是奔着启新楼去的。
“早就听说这启新楼是京城中最好的酒楼,既然来了,总要尝一尝的。”
赵西川摇摇头,眼底满是骄傲:“如今已经不是了,如今和乐楼才算得上第一。”
顾姑娘的确是有些头脑的,这画舫在京城中,可是第一次出现。
如今要是想上这画舫,怕是要提前半月预定的。
“我可没钱!”赵西川下意识的反驳。
秋明云也不生气:“赵公子说自己没钱?”
“也没关系。”说到这里秋明云刻意拉长了尾音,“我们可以记在平西王府
账上,让平西王殿下来为我们结账。”
“不成!”赵西川当然不想让顾曼殊觉得自己是穷困潦倒的人,所以自然是不会同意秋明云这个说法的。
赵西川有钱。
赵西川怎么会没钱。
他父亲可是骠骑大将军,又怎么可能会亏待自己的儿子呢?
点了这启新楼的几个招牌菜之后,秋明云便同小二要了两坛子好酒。
“一人一坛。”秋明云将其中的一坛子酒送到了赵西川面前。
起初二人还用酒杯喝,后来酒精上头,秋明云觉得不过瘾,便换成了大碗。
“秋姑娘,你少喝些。”赵西川从没见过这样喝酒的女子,一时也是有些接受不了。
但是更多的自然是对秋明云的担心。
瞧着她如今的模样,怕是有些上头了。
秋明云却是毫不在意,继续喝了一碗之后,重重的将碗放在了桌子上,抬头看向面前的赵西川,眼神已经有了几分的涣散:“赵西川,你想家吗?”
赵西川顿了顿,有些一头雾水,自己在京城,在家中,想哪门子家。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
秋明云却摆摆手:“我不想,我没有家。”
见秋明云有几分的迷糊,赵西川便往秋明云身
边靠了靠,以防她跌坐下去。
果不其然,下一刻,秋明云就靠在了赵西川的肩上。
手也不停的戳着赵西川的肩头:“你们男人就是这样,不顾家。”
说完这话秋明云猛地坐直了身子,双手开始把着赵西川的脸,慢慢的向他凑了过去。
赵西川不知为何,也没有拒绝,只等着她的靠近。
甚至,心中还有了几分的期待。
甚至连手都不自觉的搭到了秋明云的腰上。
气氛一时有些暧昧。
秋明云却忽然用双手拍了拍赵西川的脸,又坐直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脸,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赵西川:“不好意思,有些失态了。”
方才她在一瞬间忽然一时有些伤感,倒是忘了如今的情形。
见秋明云如此,赵西川也不生气,笑了笑,将面前的筷子递到了秋明云面前:“尝尝,这家的菜看起来不错。”
有了方才的氛围,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赵西川也时不时的往楼下看去,不敢看向秋明云的眼。
启新楼的地角不错,楼下很是热闹。
透过窗户,赵西川甚至可以看到楼下来来往往的人。
忽然,一对正说着话的父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不知为何,看到这副
场景,赵西川并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
反而是想起了秋明云的父亲。
转头看向面前兴致缺缺的秋明云,开口询问道:“你父亲的事,可有着落了?”
提到自己的父亲,秋明云的筷子忽然顿了顿。
而后摇摇头,并没有开口。
“别着急,有平西王殿下在,定会找到真凶的。”赵西川虽然不愿意承认萧临川的优秀。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萧临川是个能让人安心的人。
也是个靠得住的。
既然他说了会查明此事,定然是不会让秋明云失望的。
看着秋明云仍然不搭话,赵西川开始安慰道:“我知道你父亲去世你定然是伤心的,可是人嘛,生死有命。”
“好在有了顾姑娘的药,他死的倒是不痛苦。”
赵西川瞧着秋明云这副失落的模样,才觉得自己从前听到的关于她的传闻是假的。
本以为她同她父亲有仇,是不会在意她父亲的生死的。
可是没想到,她竟然为了她父亲的死,一路追到了京城,甚至还要刺杀平西王。
可见她父亲的死,的确是伤害了她的。
秋明云听了赵西川的这话,忽然自嘲的摇了摇头:“你错了。”
“你们是不是都以
为,我如今这副轻松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秋明云抬头看向赵西川的眼,似乎要将他一眼看穿。
她这一眼,倒是让赵西川有了几分的慌乱,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等着秋明云的下文。
“其实他死了,我并不伤心。”秋明云说到这里站起身来,走到了窗边,自然也瞧见了楼下的那父子二人。
“这便是我从小想要的父女关系。”
“能跟在父亲身边学些东西,能得到父亲从外面买回来的点心。”
秋明云自嘲的摇摇头:“可是我却连他买的一串糖葫芦都没吃到呢!”
赵西川有些震惊,看来这秋父对待秋明云并不算好。
“从我记事起,父亲日日都要打母亲的。”
“无论是喝酒还是不喝酒,我每日最怕父亲回家,只要他回家,一定会打母亲。”
“后来我渐渐大了,知道护着母亲了,本以为他会罢手。”
“可没想到,他竟然连我一起打。”
“我们母女二人被他折磨了多年,”秋明云说到这里甚至落下了泪,“母亲终究是死在了他的手下。”
“我去告官,府衙并不管,只说这是家事。”
“后来我便偷偷的从家中离开,学了些防身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