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经是7点半了,段琴正在东边的厨房烧锅,看到儿子满头热气的回来,赶紧撵着他往屋子里走,“一大早的非要出去锻炼,看你整的一身汗,可别着凉了,炉子上水正好,赶紧换身衣服擦一下去。”
“妈,在做什么好吃的,我帮你烧火呗!”李明笑嘻嘻走到灶台前,“烤烤火就好了,没事的。”
段琴伸手在李明头上揉了揉,沾得一手汗,就在围裙上擦了擦,心疼的看着儿子,“赶紧去换衣裳去!我烧好了水是为了一会儿发面用,今天蒸馒头,后面有你烧火的时候。”
听罢李明一溜烟回到后面屋子里去了,整个衣服被汗浸湿的都快透出外套了,穿在身上格外的不舒服。洗漱的时候,李明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腿儿,还是比较酸的。
看来刚开始训练量还是得减一减,最好是不影响活动的训练量,而且微微出汗,毕竟现在是冬天,是要“藏”的季节,不适宜剧烈运动和大量出汗,更不能受寒着凉。《黄帝内经》上讲冬天没有藏好,“逆之则伤肾,春为痿厥,奉生者少。”
所以本着养生为前提的锻炼之道,李明得时刻来调整自己的训练强度。
洗漱后段琴叫李明先吃早饭,她则是去喊老爸和妹妹两人起床吃饭。李明从锅里拿出一个热气腾腾的馒头,就着自家做的咸菜,嘎吱嘎吱吃的津津有味。
那会儿秦地的农村基本上家家都腌咸菜,冬天腌的咸菜以萝卜为主,白萝卜胡萝卜都有,保存得当可以到来年开春,腌好后,可以捞上来直接水洗了切丝吃,也可以切丝,撒上辣椒,热油一泼拌匀了吃。
以前李明可是吃得想吐,现在吃起来觉得分外香甜可口,前世遭受了各种科技与狠活的淬炼,现在吃这些原生态无添加的东西,简直不要太好吃。
两个馒头下肚,又喝了一碗玉米糁子,胃饱饱的身体也是暖洋洋的,这时李瑶瑶才来吃早饭,李明揉乱了李瑶瑶扎好的小辫,在李瑶瑶的嚎叫中夺路而逃。
“妹啊,赶紧吃,吃完写寒假作业去!”
李瑶瑶嚎的更大声了。
90后的农村小伙伴儿们一到放假就是各种玩,前世李明也不例外,寒假作业是能拖就拖,每次都是在快收假,报到前看看写完,这再来一回,他可不想再重蹈覆辙。
李明也不挑,抓起一本就是写,再也不像记忆中以前那样子,每天规划写几页,到了开学正好写完的那样子,但实际操作从来没准确过。
一个是寒假比较短,一般就是一个月,然后还有春节,要出去玩,要走亲戚,要接待亲戚,晚上还要耍灯笼放鞭炮,谁有那么多时间写作业啊。
作为小孩子,我不要玩耍的咩!
念及于此,李明加快了书写速度,凭着记忆和日渐变态的脑瓜,临近中午,一本40多页的寒假作业已经被他写掉大半,估摸着今天下午再坚持下,一本作业就写完了。
而李瑶瑶后面过来,每科写了三页,就耐不住出去找小伙伴玩去了。等到中午时看到李明快写完一本了,眼睛都羡慕红了,哥长哥短的叫着,要李明帮帮她。
在李明的谆谆教诲下,李瑶瑶最后以帮李明洗一个寒假袜子的条件,含笑(泪)答应。
看着妹妹乐出了泪花,李明觉得自己真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少年,不愧是整个村子里最合格的红领巾o(n_n)o。
中午,李明出去晒了一会儿太阳,冬天的太阳晒着格外暖和,尤其是靠着自家的土墙,简直不要太爽,然后又借口去坡上转转,顺便找个没人的地方练习了会儿异能。
这回不仅是控制铁砂,杂草、土块、石头、玻璃渣,路上遇到的很多东西他都控了遍,随之也更加清楚的发现,自己的感知越来越敏锐。
他在练习中,发现自己有记住不同物质“感觉”的能力,每种物品在控制中会给他不同的感觉,就好比摸金属和摸小草给人的触感不同,这是眼耳鼻舌身意这六识中的身给的反馈,而他的感知则是在“意”给的反馈。
可前面的五识不同,意没有具体的实际肢体接触,所以这种感觉非常奇妙,有些类似人们走到陌生或者未知地方,身体以及意识会感到紧张害怕的反应,他的意也随着控制物品,不断的在想成各种不一样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更加具有实际意义的地方在于,现在自己的意能感知到身体周围一丈距离的物品,凡是在这个距离以内的物品,不管在身前身后,只要有控制过同类的物品,他都能感知,并且明确的区别出来!
现在的李明就像一个人形雷达,能感知,同时兼具控物功能,结合自己20米的可视控物,他试了好几回,发现只要一丈内的有控制过的物品被他感知,不管有没有看到,只要感觉到了,他都可以直接控制!
这不妥妥的bug嘛,你还让胖虎怎么玩!
设想一下,如果张丰再次把他按在墙上,他不用触摸,也不需要带任何东西,只需要感知到周围的物体,就能轻松实现对张丰的反击了。
比如先用尘土迷他眼睛,然后用玻璃扎他脚底板,最后再用粪球呼他一脸······呕,想想都惨。大家都是小孩子,我不伤害你,但我一定要恶心到你的说。
两点钟的时候回到家,正好赶上老妈正在揉面团,段琴是一个巧手的人,一大团面被她在案板上各种拿捏,一会儿功夫被搓成一条长长的面棍,然后见她手起刀落,均匀地剁成一团一团,每个又经手揉搓两三下,小面团听话的变成一个个圆馒头,整齐的码在蒸屉上。
李明见状赶紧跑去洗了两个红薯和俩土豆,准备一会儿塞到土灶底下烤着吃。
“多洗几个红薯,放一些到锅里蒸着吃。”段琴嘱咐道。
“好嘞!”
馒头上锅蒸了,段琴又忙着清洗案板,擦拭厨房,又去给鸡烫好了食,仿佛一刻也停不下来。
李瑶瑶则在鸡食盆前面盯着,手里挥舞着一把小木铲,看到有抢食的鸡就给轻轻脑袋上来一下子。
老爸也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借来的工具,准备给家里做一个小凳子。老妈忙完了,就在一边,温柔的看老爸坐凳子,不时和他聊几句。
李明烧着火,回头看着这一切陷入了回忆,老妈堪称村里最心灵手巧的人了,印象中从自己记事起,身上穿的布鞋和毛衣,都是妈妈一针一线的做出来的,就连夏天穿的的确良衬衫,大多也是段琴买了布料,用家里的凤凰牌缝纫机做出来的。
听舅舅说她当年学习很好,就是上了高中后家里实在困难,没法继续供妈妈读书,只能回家务农,编织采买,锅碗瓢盆,嫁为人妇。
李明突然觉得时间过得真快,看着他们现在的模样,再想起上辈子看到父母的衰老模样,真的宁可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自己永远不长大,也不去读大学,去外面,只希望父母能保持此时此刻的样子,一家人和和美美,就这样就好。
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