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栀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抽出了自己的手腕,“不必,我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今天是剧组第一天开拍,作为女主我如果不去影响不好。”
裴君宴自知拗不过江卿栀,就松了口:“我送你。”
“好。”
车内,
“没什么想问的吗?”江卿栀看着车前的风景,淡淡的开口。
“奶奶病情会突然加重,无非就是那群人又动手了。”
“对于奶奶的毒,你有什么头绪吗?”
“无非就是裴氏的争权罢了,奶奶如今虽然已经不管裴氏了,但是她的威望还在,而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她最亲近的就是我这个孙子,我的很多人脉都是来自奶奶,奶奶要是死了无疑就是断了我的一个左膀右臂。”
“不过,他们这次的手段倒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若非此时被查出来,我恐怕一直都会以为奶奶是死于身体自然衰老。”
“呵。”江卿栀忍不住轻笑了出声。
刚好碰到了红绿灯,裴君宴停下了车子,一只修长的手懒洋洋的搭在方向盘上,转头看向了副驾驶上的江卿栀。
“裴太太这是在笑什么?”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些许蛊惑人心的意味,活脱脱的一个男妖精。
江卿栀愣了一下,很快就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然后开口说道:“我在笑那群人的天真,笑他们认为杀了奶奶就能有可乘之机。”
江卿栀将车窗给打开,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漫无目的的扫视着外面的风景,启唇:“与其说他们是想断你的左膀右臂,我更相信他们是想折磨你,想让你生不如死。”
裴君宴闻言,一双眸子瞬间就变的锐利了起来,毫不收敛的朝着江卿栀直射了过去。
江卿栀那么敏锐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呢,她没有回头,依旧自顾自的说道:“裴家,一个开创于大君王朝的千年世家,家族关系错综复杂,能存活至今的又怎么可能会没脑子呢,就凭这些年裴总所做出来的成果,他们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你绝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但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他们抑制不住心中的贪婪,但是他们却又胆怯与你直接作对,所以只能选择这种卑鄙又下流的手段了。哪怕不能把你扒一层皮,也能让你流血受伤。”
“强者,一旦有了软肋,那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裴太太倒是了解这些勾心斗角。”裴君宴看着江卿栀的目光变得复杂了起来。
哪怕江卿栀在刻意的压制,但是他还是能敏锐的察觉到江卿栀身上的那种悲伤与绝望。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让她这样的人,露出这种脆弱的情感呢?
她藏在心里的那个男人吗?
想到这里,裴君宴的从心底涌出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嘟嘟嘟”
后面的车一直在按着喇叭,一条长长的车笼堵在了后面。
“哎哎哎,走不走啊,不走就滚远点不要在这挡路。”
“是啊是啊,什么地方啊,还在这谈情说爱。”从旁边经过的车主透过开着的车窗,看清了里面是一男一女。
“快走啊,嘟嘟嘟嘟”
裴君宴薄唇紧抿,启动了车子。
“裴太太有句话说错了,之所以变强那是因为有值得保护的人,软弱只会让自己在乎的人受伤。”
听到裴君宴的话,江卿栀狭长的睫羽轻轻颤了颤。
何曾几时,也有人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啊,但终究是那些江山权势迷晕了他的眼,曾经的誓言于他来说也全都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那就祝裴总不忘初心了。”
此后,车内一片的寂静。
“在这里把我放下就好了。”江卿栀看着窗外的一条马路说道。
裴君宴看着马路对面的剧组,薄唇紧抿。
江卿栀这么明显的避嫌意思,裴君宴怎么可能看不懂呢。
若是放在以前裴君宴肯定会认为江卿栀识趣,但如今他总觉的心里闷的慌。
当然在原身还在的时候,裴君宴可是一次都没有提过要送她去工作。
江卿栀很快就投入了工作当中,徐导对于江卿栀的演技那可是十分的赞赏的,有的时候他都在怀疑,像江卿栀这样的人是怎么混到如今这么地步的。
她的才识,气质都不像一个等闲之辈,而且她的背后有江氏集团,为什么还会这样黑料缠身。
裴家老宅——
确实如江卿栀所说,裴老夫人在下午就醒了过来。
“老夫人,您终于醒了。”王妈十分激动的上前。
“我我这是怎么了?”
裴老夫人有些难受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您这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啦,家庭医生都查不出来,要不是”
“裴老夫人,醒了,我给你看看。”钱书荣从门口走了进来。
“谢谢,钱老了。”
“唉,可不是我救的你,是我的师父。”
“你的师父?”裴老夫人一脸疑惑的看向了旁边的王妈,似乎没想到像钱书荣这个年纪了居然还有一个师父。
“呃,钱老先生说的师父应该是江小姐。”王妈上前说道。
“卿栀?”
裴老夫人这回更迷惑了,怎么一觉醒来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都变了,难道她还在做梦吗?
王妈十分耐心的将整件事情都给解释了一遍,裴老夫人听后,大为的震惊。
“是卿栀救了我?”
“是的,老夫人。”
“是啊,是啊,我师父那一手的医术简直就是出神入化啊。那可是活死人,肉白骨啊,我对师父的敬意那是如滔滔黄水一样,奔流不息的”
钱书荣是一个十分乖巧的好徒弟,哪怕师父不在,他还是要夸师父的。
顾白璟进来听到自家外公拍的一大堆的马屁,突然觉得好丢脸怎么办,面前这个马屁精真的是他在外不苟言笑的外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