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磊?姐夫?
叶天攥着手机硬是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皱皱眉,叶天直接挂断了电话。
印象里,苏怀瑾这个弟弟就是个算不上纨绔的纨绔,而且嘴特别贱。
突然给自己打电话,肯定没憋好屁。
然而没想到的是,还不等叶天给苏怀瑾打个电话询问情况,手机的屏幕就又亮了起来。
“姐夫姐夫,我真的出事了,你一定要救我啊,还有,千千万万不能告诉我姐啊,姐夫我求你”
苏磊的声音再次从听筒里传出来,显得急切又心虚。
然而还不等他说完,听筒里就又传来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哎,你真是苏磊的姐夫?”男人疑问道。
叶天挑挑眉梢,“你哪位?”
“哼,你老弟在我们这赌钱,输了整整三千万,你说我是哪位?”
真特么的没长心啊,叶天心中暗骂。
“我不是他姐夫,据我所知他家也拿不出这么多钱,你们按照规矩处理就行了。”
苏磊那边应该开的是免提,感觉到叶天又要挂电话,苏磊就像是疯了一样哭嚎了起来。
“叶哥,我求求你救救我吧,我姐就我这么一个弟弟,我家就我
这么一个儿子。”
“我死了他们一定会很伤心的!”
“你也不想看到我姐伤心吧,叶哥,我求求你了他们要砍我的手指头啊,我才二十四岁,我要是成了残废,以后可怎么活啊”
“叶哥,天爷,爷爷,你救救我吧”
真特么烦人啊!听着哀求声,叶天用力咂了咂嘴。
他很想挂断电话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然而一想到苏怀瑾,他还是忍下了。
这时,电话那边再次传来那男人的声音。
“小子,别以为装陌生就能脱开关系了,告诉你,我想找到你,想让你死,耶稣都救不了你!”
“我限你两个小时之内带着钱来我这儿赎人,否则每过一小时,我就剁这小子一根手指头!”
“听清没有?”
男人气焰嚣张,话里话外尽是威胁之意。
“你吓唬我?”
叶天反倒是被逗笑了。
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的人不在少数,结果都是坟头草比成年人高了。
“没错,老子就是威胁你,你可以无视,也可以嘲笑,但我会用实施行动来让你后悔!”
男人说到最后都是咬牙切齿的了,感觉下一刻就要
从电话线里爬出来砍死叶天了。
“嗯。”叶天点点头,反倒是来了兴趣,道:“不就是三千万吗?小意思,告诉我地址,我现在就过去。”
自从和欧阳家那位叫陈清华的老供奉玩了一场之后,叶天也好久没舒筋活血过了,刚好今天用这些小地痞疏通一下筋骨。
几分钟后,一个地址发到了叶天的手机上。
叶天闭上眼睛想了想,才想起那应该是个位于宁江远郊的偏僻村子。
“宁江还真是卧虎藏龙啊。”叶天自言自语。
记忆中,宁江就是个发展迟缓,生活节奏同样缓慢的十八线小城市,结果这次回来,叶天发现,家乡不仅商业发达,灰色地带更是丰富多彩。
要不是苏磊引出来这件事,他完全不知道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还会有地下赌场。
打了辆车,颠簸了两个多小时,远远的,叶天就惊讶地发现,记忆里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如今已经是一片富丽堂皇。
“小伙子,你也是来着拼手气的吧?”
临下车时,开车的中年老师傅摇下窗户,一脸“我都懂”的样子对叶天说道。
叶天不置可否,眼望前方,寻找着地下赌场。
“别找啦,
从那个小门进去到低下三层就是了。”
“小伙子,叔劝你一句,十赌九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可别陷得太深啊。”
老师傅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见叶天也没有反应,摇摇头,开车走了。
叶天往老师傅说的地方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两个穿着便装的壮汉正眼神不善地看着自己。
“嘁,打车来的,空着两个爪子,一看就特么是个穷鬼。”
“哎,人可不能貌相,再说下现在除了个别土鳖,谁会提着现金出来耍啊。”
“傻x,三千万啊,转账都转不了这么多好伐!”
听这两人音量不小的谈论,叶天信步走来。
“我来接苏磊的。”叶天淡淡说。
左边的秃瓢抬头看了看,不屑道:“你就是他姐夫,钱带够了吗?”
叶天顺手掏出一张卡片晃了晃,“这卡里有多少钱我忘了,但肯定不止三千万。”
右边胳膊上纹龙画虎的壮汉把嘴一撇,“怎么样,我就说人不可貌相吧。”
秃瓢冷笑一声,对着叶天抬了抬胳膊,示意他跟着走。
地下三层。
本以为会是个环境肮脏,灯光阴暗的不堪地方,结果下来之后叶天才发现,这里简
直是别有洞天。
宽敞的大厅,明亮的灯光,充斥满眼的金碧辉煌。
最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通风系统。
和印象里经历过的那些充满烟臭口臭狐臭的小赌场完全不是一回事。
跟着秃瓢穿过大厅,径直来到后面的经理室,秃瓢敲了敲门,推开之后又对着叶天歪了歪脑袋。
叶天一步跨进去,便看见五花大绑,蓬头垢面,嘴上还缠着胶带的苏磊。
苏磊看见叶天,就好像看见了亲爹一样,身子用力往上顶,貌似想要站起来。
眼睛瞪得像是铜铃,嘴里不住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艹,老子让你动了吗?跪好!”
苏磊身后,一个长相酷似胖头陀的长脸男人骂骂咧咧地踹了一脚,把苏磊直接踹趴下了。
随即,他又眼神凶狠地看向叶天。
“钱带来了吗?”
叶天邪魅一笑,“老大怎么称呼啊?”
胖头陀也冷笑一声,眼神扫了一眼旁边的纹身小弟。
“瞎了你的狗眼,我大哥就是宁江大名鼎鼎的鬼哥,还特么不赶紧跪下!”纹身小弟心领神会,牛逼轰轰地说道。
叶天泛着眼皮思索了一阵,“鬼哥没听说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