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瑜最是高兴,既然要拆迁,那这房子短期内就不会卖了吧?
刘奶奶以后的日子也能安生起来。
碰上这么一对极品儿子媳妇,整天地闹,大好的活人都要减寿。
刘奶奶可受不起。
楚云上前收了针,挥手示意你可以滚了。
蒋胜早吓得三魂离体,七魄异位,哪敢在乎楚云言行举止上的不逊。
他连道了两声有劳,转身就跑。
因为太过惶恐,脚下一个拌蒜,摔了个扑街。
围观的人们哈哈大笑,逗小丑似的戏谑着蒋胜。
谁让这小丑之前说瞧不起他们呢,现在正好罗静下山。
更有一大妈手里拎着个垃圾袋,看热闹都忘了扔,直接砸在了蒋胜身上。
顿时,白的黄的流淌了一身,恶臭滚滚。
蒋胜也不敢吱声,扒拉掉肩头的烂菜叶,飞快地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驱车就跑。
楚云很是敬佩地对那位大妈竖起了大拇指,退后两步,敬而远之。
不愧是华国大妈,就是有战斗力。
忽然,却见一人追着车,大力挥手,试图拦车。
“哎——哎——别走,别走啊!”
所有人都看蒙了,那赫然是刘金贵。
刘金贵懊恼地目睹着蒋胜离开,悻悻地走了回来。
大概是葛大师没到,刘金贵只能
夹着尾巴做人,他站的远远的,只是用阴翳猥琐的眼神,狠狠地瞪了楚云一眼。
楚云只感觉一阵恶心,有种被屎盯上的感觉。
他扭头一瞅,却见叶天瑜黑着脸,咬牙切齿,仿佛要杀人。
叶天瑜一直用职业操守约束着自己,一忍再忍,此刻着实绷不住了。
要说追车的是白珍珍,她都能接受,那毕竟是儿媳,想卖房拿钱。
恶心了点,说得通。
但刘金贵你一个当儿子的,都在明确知道要拆迁的情况下,还要坚持卖房?
是唯恐刘奶奶不死,非得做点歹事,要气死她老人家嘛!
“楚云,你扶着刘奶奶。我今天豁出去了,非要揍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猪狗不如的王八蛋。”
刘金贵见机得快,一听叶天瑜的话,拔腿就跑。
一边跑,一边叫:“执法者打人啦,执法者打人啦。”
但叶天瑜是铁了心要揍刘金贵,几个健步蹿到刘金贵身后,上脚一记飞踹。
刘金贵摔了个狗吃屎。
叶天瑜跟上前,直接就是七八脚连蹿,这才稍稍解恨。
“告我去吧,随便。”
叶天瑜呸了一声,走了回来。
“啪啪啪啪!”
楚云用力地鼓掌:“好,漂亮,老婆威武霸气!”
被楚云鼓舞,围观的街坊邻
居们也都扯着嗓子乱吼,都早看这白眼狼儿子不爽了。
叶天瑜瞪了楚云一眼,接过刘奶奶。
另一边,白珍珍也搀扶起刘金贵,如今夫妻俩都一副鼻青脸肿的惨样,极为相配。
“谁在欺负我徒儿!”
就在这时,人群外面一个清淡悠然的声音传了进来。
声音略有苍老,但却饱含着一股看透红尘的缥缈之一,一下子镇住了所有看客。
情不自禁地,众人齐刷刷地砖头,看向来人。
接着,让出了一条路。
一个穿着打着好几个补丁的道袍老先生,手挽着一柄拂尘走了过来。
他身后跟着两个黑西服的壮汉,毕恭毕敬的。
看起来排场十足,却又有点不伦不类的。
“师父!”
白珍珍仿佛看见了亲爹,一把推开刘金贵,扑入了老先生的怀中,干嚎得上气不接下气。
刘金贵也迅疾地跟了上去,弓着腰,陪着笑,叫着老神仙。
叶天瑜轻轻地碰了碰楚云,这老家伙的卖相太好,她有些担心。
“担心我?”
“担心你个锤子。”
见楚云一脸戏谑样,叶天瑜呸道,还是忍不住又补了一句:“小心点。”
楚云呵呵:“给我提鞋当徒孙都不配!”
这时,白珍珍添油加醋地终于说完了。
“
师父,就是他!”
黑短粗胖的手指一甩,指着楚云。
老者一改之前的慈眉善目,对着楚云喝道:“小畜生,不知道天高地厚,给我打!”
他拂尘一挥,身后的两个黑西装同时一抖衣袖,滑出两根一尺多长的甩棍。
一左一右地一起向楚云打来。
楚云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迎着冲上来的两人,一脚一个,踹断了两人的膝盖。
“啊——”
两人发出撕裂灵魂般的惨叫声。
楚云这才看向叶天瑜,耸了耸肩膀:“你都看到了,我这可是正当防卫。”
叶天瑜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那位“仙风道骨”的老人。
是不是傻?
她又看向刘金贵和白珍珍,心中疑惑丛生,你俩故意坑爹的吗?
楚云被叶天瑜的眼神逗乐了,这小妞不严肃起来,也挺调皮的嘛。
“放肆!”
老人脸皮子涨红,只觉丢了大脸。
其实,这是他的小手段,专门雇佣的门面,用来震慑人心的。
谁想这两人见面就被对方打倒了,而且直接废了膝盖。
“小朋友,出手如此狠辣,不怕有伤天和吗?”
“有伤天和?”
楚云忽然间对这位葛先生肃然起敬!
果然不要脸皮,天下无敌。
自己个儿干着有伤天和的事,却
问别人怕不怕有伤天和。
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得,本来还想和你论道论道,现在小爷我没兴趣了,让大家听听你这十恶不赦的老梆子都干了些什么!”
楚云一个箭步冲到了葛先生身后,手中三枚金针刺入后者的三处大穴中。
比起普通老头,葛先生会些奇异养生之术,但到底就是个老头,轻松地被楚云拿捏了。
围观众人看楚云再次施展出了神乎其技的金针刺穴术,禁不住欢呼起来。
他们看不懂,当看乐子了。
“说,当年老工厂的火灾,是不是你们放的?”
楚云一出手,直接震慑了众人。
不经意间,街坊邻居们屏气凝神,怔怔地看向葛先生。
那处工厂是他们永远的痛,他们一辈子的积蓄被套在了城中村这里。
但更让他们心痛的是,他们的很多亲人永远地留在了废墟的工厂中。
刘金贵一怔,接着脸色大变。
他的父亲,就是死在了老工厂的火灾中。
葛老头嘴皮子抽搐着,楚云的问话让他想起了一桩陈年旧事。
那时候的他还年轻,什么都不懂,却见证了一切。
他不想说,但是三处大穴里却似有一股力量,逼着他不吐不快。
但这种话,他哪里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