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五大家在外的年满十五岁的少年,在今日全部回京。
在距离京城十公里外,一支队伍正在缓慢前行。
位于队伍中部的马车前卫,有两位身着灰色长袍的俊朗少年骑马前行。“大哥,快到京城了。”张辉兴奋的说道,远远望见城墙,不禁驱马前行,想要尽快入京。“三弟,慢点。”张敬之无奈的说道,看着眼前的京城,也有几分激动,自家弟弟已离京五年,虽然他五年前回来一次,但待的时间不到一个时辰,可是已到及冠之年的他显然要比弟弟更加稳重。“敬之,去跟着你弟弟,有些年头没回来了,别让他走丢了。”张敬之身旁的马车内传出一道声音,“知道了,娘。”张敬之立刻驱马向张辉追去,马车内一位相貌寻常、身着蓝色衣裙的女子端坐其中。“这俩孩子。”夜芙嘴角微微上扬,却很快又面带愁容,感觉到两个儿子渐渐行远,便对外说:“加快行进速度。”“是。”
…
在两人快马加鞭下很快到了京门口,张辉东张西望了一会,并未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不禁问道:“大哥,二哥为什么没来接我们?”“来的时候爹给我传音说二弟他这几年整日研究行商和种植,气的爹直接把他关了起来。”张敬之揉了揉眉心,这几年关于张天衡的传闻可不少,传到自家爹耳中时已是情况不妙,这小子明知道爹在,却还敢这么放肆,不抽他抽谁?
“不就是二哥那一点小爱好么,谁还没点小癖好了,至于么?”张辉嘟囔道,“这小子可不是小癖好,三天两头就去倒腾这些玩意,掌律长老、爷爷、咱爹轮番上阵,这两年可没少折腾。”“不就是不务正业那么一点么,大不了以后我养他。”“这丢的可是咱们张家的脸面,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两人正说着,迎面走来一个人,看清那人面容后赶紧下马,“ci…”“唉,停!免了,回来了就好,先走再说。”曲文翟打断两人行礼,看着这俩孩子,百感交加,走的时候还是小孩子模样,回来就少去了当年的稚气。
几人就在京城街道内走着,曲文翟是老农装扮,灰头土脸的。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了张府,待他们三人进入后,另有几人进入张府,断断续续用了一个时辰,张桓带着自家夫人一同进门。
待到曲文翟几人换了衣服,来到了正房。“看这架势不是冲着咱们来的,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机关术了。”张桓说道,“爹,这是…”一旁的张敬之问道,“你赵叔叔之前查到的探子不对劲。”“现在明确他们的目标就好办了。”曲文翟淡然的说道,如果是想刺杀,在迎接的这段时间他完全没安排侍卫跟随,几个家主四散而行,他以身为饵,除非幕后之人知道曲氏机关术,而知道这个的,整个皇室都只有他一人,所以绝不可能是冲他来的。
“老张,这一家团聚的时候还不把你家二儿子放出来?”玉岩笑着说道,张桓瞥了他一眼,派人去将那个还没关多少时间的逆子放出来,算算时间,这么久也差不多了。
焕祗园内,张天衡又回到里面,因为自身机关术的觉醒,他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此时他正在仔细观察附着于墙壁上的纹路。“类似铭文。”张天衡喃喃道,早年因家中没人管,他没少研究机关术,只是从未涉及自身机关术修炼,介于大多数只能在纸面上的猜测过于天马行空,这几年便将重心放在了政治,军事,从商,以及农耕。
“进入这里,身体似是与周围的铭文相呼应,这里的铭文当中蕴藏着机关术的力量,蒲团是这里脉络的终点,也是开始,由外向内,在向外,和书上的终是有些偏差。”张天衡感慨道,早些年,他第一次行商时,照书上的生搬硬套,处处碰壁,才知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的道理。也不禁为儿时稚气的行为感到脸红,他曾观看历代皇帝执政之时所颁布的政策,总觉得不合适,十五岁的时候还写了一本《言政》,在他去寻常街坊观察,在衙门旁看申冤之后才知道自己写的是多么烂,还是太年轻,人心考验下是不会有什么完美的政策。
当初在路边摊买下的一本书让他视为珍宝,名为《中庸》,摊主名为歪莱克,倒是不常见的名字,他从中读出的劝人合乎礼仪行适当之事的道理感觉很合适自己。政策手段不去结合实际情况难以走远;军事手段不是书读几本兵书就可以领导军队去打仗,成为常胜将军。想要有所成就,在他这个年纪里需要多看,多练。但因为分给商,农的时间过多,许多人便认为他不务正业,他总不能去昭告世界,兵书他都看了,政治上的事他不方便去管,更何况也确实没那实力。
觉醒机关术需要资质,这种资质在出生时便显现出来,例如张敬之的念力,出生时因控制不当差点砸了产房,例如张辉的控火能力,相较之前没来得及控制,这位是抱出产房后烧了张府,直接迫使张府重建。相较于前两位,张天衡自己对这能力挺满意的,在元界,但凡是拥有机关术的世家子弟都会在机关术的影响下记忆力超群,他的特殊之处在于他可以随意选择记忆与遗忘,不会出现后续有印象的问题,也不会出现记错东西的情况。
也因为这个,家中长辈总以为他脑子只会记住行商的事宜和农作的要领,张天衡没有解释。其实,他最精通的,还是书法、制造机关和挖地洞。就连梦中练了十几年的刀法也只是凑合。
“每个机关术都有对应的铭文,这种铭文是能保密机关术的存在,机关术只要以铭文的方式存在就不可能被偷学去。”张天衡抚摸着墙壁,心中默念:“反制”屋内的铭文立即对这外来力量发起进攻,与此同时,张天衡脑中开始出现一些铭文,他顿时有些欣喜,喃喃道:“果然,机关术的铭文只能被铭文激发。”不一会铭文停止增加了,不是他的机关术只有这些铭文,而是他还没达到那种程度,“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暂时就这样了。”张天衡脸上多了几分笑意,便准备去隔壁。
忽然,门被打开了。幸得张天衡还没打开机关离开,不然可就要遭老罪了。“二少爷,家主让您修整一下,到正房去。”开门的侍卫说道,“嗯,知道了。”张天衡神色平静,丝毫没有差点被抓包的样子,起身前往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