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想也不想,推门而出。
砰的一声,木门合上。
木桌所在的房间寂静片刻,突然,一阵诡异的喘息声开始回荡在周围。
紧接着,却见一道消瘦的身影凭空出现,脚步一个踉跄,狠狠趴在桌上。
桌上玉瓶被撞倒大半,他眼疾手快的将之全部拦下,拢在中间。
任由环顾四周,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此为何处,也不知道自己在此作甚。
不过本着能捞则捞的原则,他的目光迅速锁定在桌上这些发出丹药碰撞内壁声音的玉瓶。
随手拿起一瓶,看向上面的字。
“固元丹?”
任由有些疑惑。
这桌子看上去应是三万年以上的灵木所雕刻。
没道理放这么低级的丹药吧?
他本能的调动起神识附着在眼前。
紧接着就见瓶上那三个字像蚯蚓一样开始扭曲,随后化作金色的光芒,重新凝聚成崭新的文字。
“古文字?”
任由挠挠头,这种文字可少见。
不过好在九宫道历史悠久,任由也曾系统的学过这些文字。
定睛一看上面的三个字。
“帝神丹?我去……”
任由又挠挠头。
这丹药名字他听都没听过,不过既然用上了这种手段,显然不会太差,收走
收走!
随手将玉瓶全部收入储物戒后,任由打量起周围。
虽不知此为何处,不过既然陌生,显然不是自己家。
只要不是自己家,那就通通带走!
就算最后发现是熟人的家当,大不了退回几成!
嘿嘿!
将整个屋子扫荡完后,任由又看向那扇木门。
不知是不是这房间为了防他,木门反而是仅三四十年的普通木头雕刻。
任由啧啧舌,没了兴趣。
推门而出,门外的景象瞬间让任由打了个冷颤。
冰天雪地,到处都是白色。
一股寒意顺着胸口直接冻僵了他半边身子。
任由打了个哆嗦,随即本能调用灵力。
紧接一阵颤抖,他感觉自己的经脉仿佛被人抽出去般,瞬时痛苦无比。
不过好在,刺骨的寒意也随之消散了。
等痛楚褪去,任由拍了拍自己的四肢,幻痛稍有缓解。
紧接着,他似从远处看见一座城池的存在。
随即捏了个法诀,但没敢动用灵力,想了想,干脆踏雪而行了。
意识恍惚,转瞬间,任由便出现在那座城池不远处。
他望着人来人往的大道,不禁松了口气。
终于到了,不枉他走了这么远的雪路。
又一愣神的功夫,任由已经出现
在城中街道上了。
身边不时走过裹紧大衣,腰挂长剑的侠客。
每每路过时,他们都会向任由投去一个诧异的目光。
也不怪他们惊讶,数九隆冬之际,放眼全天下,也就这一个怪人会穿着一身锦袍在城中闲逛了。
然而也正是因此,原本埋伏在城中,时常打劫路人的盗匪们没敢对他下手。
所有在这段时间进入城中的人都知道,凌雪宗最近要招收弟子了。
作为万里地界唯一一个仙家宗门,凌雪宗不但笼络了来自各地的天才,同样也有不少中小修仙门派派人来此尝试截胡。
只要能收走一个天才,凌雪宗发展也将受到些许阻碍。
而只要一直这么进行下去,只需数百万年,凌雪宗就将保不住自己大域霸主的名头了。
凌雪宗自然也有应对之法。
虽然盗匪们不敢侵扰任由,但此等闲庭信步不畏寒冷的姿态,同样很快引起了大量城中暗哨的注意。
不过一炷香功夫,便有一位身着棉袄的老者出现在他面前,他身后跟着十多位同样穿着棉袄,腰挂长剑的中年人,看上去气势汹汹的。
双方见面,老者先是不说话凝视着任由,想看其会不会被凌雪宗的服饰震慑,从而主动退却。
任
由则想着,不会是那间房子的主人找上自己了吧?
那可不行!
事儿又不是我干的,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带着这样的想法,任由首先开口:“道友有何贵干?”
面前老者拱起手,试探问道:“老夫看道友气质不凡,不知是何方人氏?”
任由随口回答:“轮回府。”
谁让那群混蛋闲的没事儿来围剿自己。
真要惹出祸事来,当然要第一时间甩锅给他们!
然而面前老者闻声,却是一愣:“莫不是老夫听错,道友是轮回府之人?”
任由绷着脸点点头:“没错,中城城主正是在下旧友!”
老者闻言大为惊喜,连忙命左右后退数步,一群人就这么在大街上,向任由行起了三跪九叩之礼。
他们毫不在意路人的目光,一支礼毕之后,老者才激动的站起身来,激动地再向任由拱手拜道:“不知上仙前来,恕未远迎!请前辈随我等来,凌雪宗早就盼着这一日了!快请快请!”
任由眉毛一挑。
既然是亲和轮回府的势力,那可就别怪兄弟下手黑咯!
任由随即拱手与他们客气一番,然后挺着胸膛,与他们一同前往凌雪宗那边。
路上,老者十分热情地为他介绍了这座城池
的情况。
任由这才明白,这座城池的冰雪乃天地异象所化,即便圣阶修士也会被其影响,怪不得连他也会感觉到冷。
不过听起来……
像是有什么珍贵的宝贝,维持着这般异象啊……
任由饶有兴趣的听着,但走着走着,他的脚步突然又停了下来,侧目看向旁边。
老者一怔,连忙顺着任由的视线,望向不远处的小巷子。
一阵呼呼腾腾的声音从巷子深处传来,老者脸色微变,立刻向身后随从投去一个杀人般的目光。
半数随从拱手,纷纷抽出宝剑向巷子中赶去。
不一会儿功夫,那些随从赶了回来。
剑上的鲜血已被冻成冰碴,他们全都默契的当着任由的面弹指轻触剑身,将冰碴抖掉,重新归鞘。
那意思很明显,只要任由有所喜恶,他们随时可以化作杀人的利器以供调遣。
等来到近前,任由与老者对视一眼,齐齐望向众人中间的那位少年。
那少年的眼睛被一层布缠着,上面满是化了雪的泥水,同时,一身短衣也已破破烂烂,上面沾染的泥水已被冻硬。
看他满脸是伤,任由好奇询问:“你这是怎么搞的?”
少年寻声与任由面对面对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