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白筠在敲着鼓,费钱则想把跪在地上的难民扶起来,跪这些人,不值当。
但,扶了起来,这些人又很快跪了回去,对着他们道:“这样的知府,有什么值得去跪的。”
难民无奈的回:“我们没法子了,无路可走了!这是我们最后的路,如果这条路都走不通,我们只有去死了。”费钱要扶起他们的手停住了,后面就懒得管了。便站到了吴白筠旁边。
问道:“你这样做,图什么,完全是浪费时间,还不如早早带上那恶心人的玩意赶去!把事情了解了,上头的人才会注意到他们!”
吴白筠没有回答继续敲打着。吴白筠敲了好一会没人理会。
便道:“费钱,把这给我砸了!”刚要动手就传来官兵的声音。
“苏太守到!”声音从县衙里传来,接着便看到了苏太守。
苏太守踏出县衙门道“击鼓者何许人了!”
小兰见到了苏太守后,小身躯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量,直接对着官兵冲了进去。苏太守躲躲躲不及时就被小兰死死的抓住了裤袖。却被苏太守狠狠地一脚踏开,小兰依旧不死心的抱住了他。
小兰道:“为官者,为何不为民所谋,你当的起这天下父母官吗?”
苏太守此时无视她们的表情,比刚刚官兵的表情更上一层楼。挥舞这手指,示意官兵把她拿开,又道:“哪里来的刁民,在此扰乱县衙办公!”
吴白筠一下子便听出了苏太守的用意便道:“什么刁民,苏太守可看清楚了,这可是郊外水灾来的难民!”
谁知!苏太守慢悠悠的道:“为了应急这场雨,我早就做好了防护,什么水灾,从未听过郊外发生了水灾,郊区哪里早那还有人。支大小姐,不要忘了自己是要做什么的,休与这些刁民胡搅蛮缠!”
“呸狗官!”小兰骂道此时的难民们,都被官兵按压着。
“你!……”当吴白筠还要说些什么时,费钱按住了她的肩膀,对她摇了摇头。
“唉,这就对了!”苏太守说着,示意吴白筠进太守府细谈。吴白筠明白,有些话,不能当面对着这些道,听了,现下活着后面,活不活着就难了。便跟着他走了进去。
继续道:“支大小姐!你还是乖乖的完成原计划,不要节外生枝那么多!
你理会这些烂事做什么,你管的了这一些,如果又来一批呢?你都管得吗?反正眼下祸济不到我们苏城,开闸放水便是了。眼下又丢失了那么重要的东西,更重要的是,根本就没有钱拨下来。谁在乎他们的生死?”
“支大小姐,我们同在一条船上,要相互的理解理解。”
苏太守说的轻描淡写,就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每一句都在吴白筠心里掀起一阵一阵痛疼,喘不过气。
吴白筠道:“死人了也不在乎!”
苏太守手一挥道:“不伤及我们的要害,水灾麻,死人在所难免,把数目上报便是。数目我说多少便是多少!就算整个苏城都被淹了,那又怎么样,都没有那货要紧,你以为单单只是那些刁民吗?是整个苏城被淹了都无人在意。”
活生生的人命,既如此随意只道数目二字!
“你也配当官!用任何词来骂你,都是侮辱了词!”吴白筠怼着他的脸骂道。
苏太守听到后立即变了脸色道:“你这妮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速速同我前去御史台。”说着挥手让官兵来硬的。
“费钱。”吴白筠喊了道,费钱一溜烟就出现在了吴白筠面前,一脚把苏太守踢翻。
“我家主子,给你脸了,敢这么对支大小姐。”
“费钱!你!我同你家主子同为为贵人做事,算的上是同僚,你岂敢如此对我。”苏太守倒到地上,如同狗熊爬起来道。
费钱道:“你也配!”一脚踩在苏太守的身上!
“啊!”从县衙门外传来。
“不好不好,大人大人!那女刁民,骨头硬的狠,直接一撞死在衙门外了。”官兵跑过来喊道。
吴白筠听到后,立马跑了出去,抱紧她,撕烂自己的衣服,堵着她的伤口,尽量让血流不出来。小兰沾有鲜血的手,死死的抓住吴白筠的手道:“求求你了!帮帮我们!只要你肯帮我,小兰但凡没死,愿誓死效忠于你!”
吴白筠甩开了小兰的手,继续撕扯着她的衣服给小兰包扎的死死的骂道:“你真的,是傻子,活着才有用,你的死根本就没有用!你得活在对我说后面那些话!”与小兰贴的极近,没有思索,把信号筒和一张纸偷偷的塞进了小兰的衣服里道:“想要他们活命,便撑着,到时把这烟火给放了,到时自会有人助你。记住这纸张一定交给他!”小兰的眼神愣了许久吴白筠心一一颤道:“别死!费钱!费钱!”
小兰看出她担心了便点了点头,费钱听到吴白筠的叫喊跑了过来,应声后,蹲到了吴白筠能看到的地方。
费钱道:“在。”
吴白筠把小兰交给了他,径直走向那狗官。
苏太守一脚踢开那官兵怒道:“死了就死了,处理干净,不就行了吗?本想着,本大人大发慈悲,留着他们的命,在这闹,闹够了打哪来的就回哪去,没想到既然怎么不知死活。”
苏太守话音刚落下,那些难民就哭喊的要冲进来,苏太守手一挥,让手下的人把那些人全部痛打一顿,但唯独就是没有限制他们行动,让他们闹。
更有几个难民看着吴白筠和苏太守站在一起,指着连吴白筠一起骂道:“假仁假义,和这狗官要一起逼死我们。”
“你们是一伙的!”
“老天爷啊!你看看我们吧!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是怎么对我们的!”
难民的喊声、孩儿的哭闹声随着雷雨不断响起····
吴白筠虽然让费钱拦下了那些官兵对难民的击打,但这也不是事,小兰的死,让这些难民彻底的激愤了起来,在这样下去,恐怕还会要难民受伤,这狗官就是故意让他们在这里闹的,句句说着让吴白筠快走,但压根就没有想过放她离去。而且费钱之前对她说的那些话不无道理。
拿出九叔给她的匕首,怼到了苏太守的腰上道:“叫你的人,都别动!”苏太守感觉腰上一凉,低头一看,那小丫头死死的拿着刀怼着自己,腰上已经感觉到刀尖带来的刺痛。
心一紧!道:“都停下。”姓林的带出来的丫头,胆子真的大极了又道:“你想怎么样!为了这些刁民杀了我,你疯了!”
吴白筠刀没有一刻松开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你竟敢动了那‘货’的心思,就不怕我告诉京城里的主子,让你人头落地!”到现在目前为止,出现在她眼前的官兵还没有她带来的人多又道:“派了那么多人出去找那‘货’,你说你对那‘货’没有动心思,京城那主,可不是傻子!”
“就你!!哈哈哈!你可不敢,但凡你说了,那姓林的得完蛋!”苏太守嘲笑着吴白筠道。说着苏太守想夺走吴白筠的刀,费钱一个闪现拔出长刀,架在了苏太守的脖子上。
费钱那刀真真的在苏太守的脖子上划了好大的一个口子,苏太守才愣住,不敢动。
吴白筠收起刀来道:“我没有时间和你废话那么多!费钱把他绑起来!把这个人给我拖到御史台!”
“支璃,你胆真的是肥上天了,敢绑我,还要拖我到御史台,做梦!!!信不信,我让你到不了御史台,告不了御状。没有我,就凭你,根本踏不进御史台的大门!没有我的引见,一套套的板子,你根本就受不住!”
苏太守被绑的挣扎的说道。
吴白筠,没有回答他,他说得对。
但脑子又一转,不对,事情不对,这狗官早就有了疑心,九叔不可能,没有看出来。
还有到目前为止,追杀她的人,怎么还没有出现,毕竟她可是知道那‘货’在哪里的人,奇了怪了。
这太守从始至终,都在想尽办法来拖延时间,而且前面说得那些话更是故意说给那些难民听的,让自己动不了身。
自己到底是漏了些什么!
“不好,有人射火箭来了!”
守着支烨罪行的人喊道。
火箭齐射吓的难民纷纷逃乱,但已经有些难民受伤,吴白筠不得已派了一些人去保护难民。
可就在吴白筠只开一部分人手时,那火箭目标明确,竟全都一股脑的射向那车上。
即便下着雨,马车也烧起了熊熊烈火。
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火起来呢!
这马车怕是早就被人下了手脚,自己人?吴白筠疑惑。
但,还是顾不了那么多,要冲上去,这些东西都太重要了,可是一举送支烨上路的神器!
谁知,她倒是被一个人死死的抓住了!
是吴白筠给过吃食的那位大娘,她拉住了吴白筠,不让她往火里冲。
那位大娘道:“不要命了丫头!那么大的火!”
费钱也冲了过来拉住了她…
吴白筠恼火:“放手!你知道!那东西对我多重要吗?我做梦都想送支烨上路,没要了这些东西,你让我以后怎么对付他!”但费钱依旧死死抓着不放手:“那么大的火,你疯了吗!”
“我没有疯!我清醒着呢!”吴白筠看着费钱的眼睛道,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波澜不惊。狠狠地咬了一口费钱,费钱松手的那一刻冲了上去,抓到了一本。但很快就被费钱抓了出来,吴白筠没有理会他,还想继续能多拿一本是一本。但刹那间,看到了这些‘所谓的罪证’,尽都是空白的!
吴白筠愣愣的待在被火烧的马车上。
大娘看着,这丫头是疯了吗?!
冲过去把她拉下了马车!
费钱顺势抱住了她,三人从火势中冲了出来。火箭还在继续,吴白筠在费钱带领的手下下逃离了火势。暗处的那些射手似乎只是针对那运载支烨罪证的马车,见马车已毁,便再也没有射箭。
大娘用袖子擦了擦吴白筠脏兮兮的脸,对着她唉声叹气的道:“找死啊!”
吴白筠看着给她擦脸的大娘。
谁知大娘擦着擦着哭喊着道:“你现在能活着就好好活着,干嘛找死?我姑娘和你也一般大,可却活生生的在洪水中淹死了!”
吴白筠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远处还有人骂大娘傻,骂大娘干嘛要救她。
但,大娘跟听不到一样…
吴白筠抓住了大娘的手“谢谢。”令吴白筠想不到的是,第一个冲过来救她的会是这大娘。
又看到,只要自己仔细听这些难民不只有骂她的,也有为她说话呵斥辱骂她的人。
大娘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烦傻事了,姑娘好好活着。还有,别理那些人说的,他们只是太苦了,才会如此,我看的出来你是个好孩子。”便走了。
吴白筠看着大娘的背影,不停思索着…
身后就传来苏太守假兮兮的道:“怎么回事,怎么就全部就烧起来了,你这小妮子,你犯了多的罪你知道吗?姓林的派你来是来送死的吗?!你这条命真是死不足惜!”
苏太守还在继续的说道,说的都是些她的命该亡的话语。
吴白筠的脑子被触电了一般,到现在她才全明白了。眼神阴冷的看着费钱,费钱眉头一皱,眼神只敢看着吴白筠的眉毛。
吴白筠摇了摇头,笑了,笑自己现在才看破!从九叔给她那把刀,让她读那份机密时,估计就安排好了!
我说呢,那机密,怎么就这么水灵灵给她看了!
好,就瞒着我,骗我!
这当真安排的一出好戏。
拍了拍身上的灰,本想推开费钱的,但犹豫了一下又紧紧的拉着费钱的胳膊。
微笑的看了他一眼。
她要开始接戏了!
接不接得住,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