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她们就跟着商队的马车进入了城内。
吴白筠打开马车门,坐到了邵千的旁边,好的,看一看这城中的闹景象。邵千便让马儿走的慢一些。
此时,她们三人都戴起了,事先准备好的帷帽。
城里的买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连成一片,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真的是热闹非凡,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商贾云集,琳琅满目,珍宝充斥。
满街飘香,尽是人间美味,色香俱全,令人陶醉。
吴白筠在苏城那么久,第一次这么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城市。之前向来都是有任务在身。
而且去到哪里都是坐在马车里,哪里都不得看的。
都没得仔细仔细细的,像这次那么的慢下心来,好好的看一看。
“真热闹啊!”吴白筠不禁的喊道。
“切,就这,我告诉你,京城那里的才叫热闹。”邵千满脸嫌弃吴白筠道。
“京城…京城…”吴白筠在嘴里念叨:“说的你去过一样。”
京城吴白筠倒是也去过几次,但是都是和九叔去做任务,不是诬陷,就是去杀人,再或者贿赂官员,反正都是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在天子脚下干这种虚心的事情,吴白筠怕的要死,只想着早干完早滚蛋哪来的及看一看那里的好景色啊!
等有空了,她一定要去看看。
陈春儿,从那车门那探出个脑袋对她们道:“苏城里最大的富豪支府,前一段时间被抄家。还会那边肯定现在都乱套,或许我们能再从中发现商机?”
邵千最后附和道:“你说的是对,但就怕没那么好捞,而且老鸨就在苏城,我都觉得我们在这里干不下。”
陈春儿说到支府的时候,吴白筠愣了愣,有点心虚,毕竟她也是支府的人。
吴白筠说道:“不一定在这干,只是来这里看一看,学一学先。毕竟我们现在什么不懂,也什么都不会ヽ( ̄д ̄;)ノ。”
“嗯!实在不行,我们去别的城市也不一定在这里干。”陈春儿看着街道人来人往的道。
“我还以为你们死脑筋,非要在这干。”邵千指挥着马车继续向前道。
“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我可没这么说。”
陈春儿对,又要吵起来了,两个人表示无奈。
“喳!”便骑马到一家客栈安顿下来。
“老板,来三间上房!我要最舒服,最软的床。”
邵千掏出一块小金子,拍到桌子上,对着老板道。
陈春儿急着给了她一脑袋:“钱不是这么花的。”
“春儿姐,住上房麻,一整软趴趴躺在那里,睡的可舒服了。”
“呕”吴白筠被邵千的语气恶心到了,她怎么变这样了。邵千注意到了吴白筠的眼神白了一眼回去,脸上透露着不难道不想。
不过说真的,吴白筠她也想住上房。便也学起了邵千语气说道。
“春儿姐,住嘛!住嘛~~”邵千一听到吴白筠的声音,这人刚刚不是一脸的嫌弃自己的吗!怎么现在声音比自己的还要肉麻,真的是女人心海底针。
“呵呵 ~”
“那一间大上房就行了吧,也是为了我们好,以后要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吴白筠想了想,陈春儿说的对,还是该省省,该花花。以后开店还要花钱,走很多关系。
“不行,那两张。”邵千大声喊道。
“这怎么分?”吴白筠指着邵千她道。
陈春儿最后摇了摇头,没办法,便拿了三张上房的钥匙。
“就这一次吧。”
一人一把。
吴白筠刚刚前一秒还在心疼的钱,但觉得既然春儿姐都这么做了,那她恭敬就不如从命。
随后,她们清洗了一下,一路上的疲惫,换了一身不错的衣服。见天色还早便在附近打听近些日子来行当上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但令她们三人震惊的是,竟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支府倒台了,按道理肯定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的,但并没有。因为很快就有人接手了,并且管理的非常好,甚至打理的比之前的支付还要好,赚的钱利润更高更多。
吴白筠在心里问小白[这个新上任的行当家主,会不会就是九叔?]
小白回答[我觉得很有可能。]
她们两个能在心里对话,倒是一个很意外的开挂,但好像也没什么用。
吴白筠虽然心里也这么认可能是九叔,但也不能肯定。毕竟吴白筠虽然跟着九叔干几年,但很多事情也是不会跟她透露的。
对于九叔到底要干什么事情,其实吴白筠也是不知道多少的,只能说这么些年来九叔让吴白筠干什么,吴白筠就干什么。
毕竟那时候吴白筠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乖乖听话。
吴白筠拍了一拍,脑袋,心里骂着自己,想他干嘛!还没给他打够工啊!
“这个新行当家主,看来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听说他还很年轻,有为。”陈春儿对这个新行当家主评价颇高。
“效率太慢。”陈春儿看着天都快黑了,她们也没打探到什么消息道。
邵千也这么认为:“不如我们分开,四处转转,最后,在客栈里汇合。”
吴白筠同意了。
几人便分开了,东南西各选了一条路。
其实大家都心里明白,这样打探是打不出什么消息,只是想碰碰运气,到处四处看看。当然,大家都死去的,尽量避开不去花楼。
毕竟太久没有这个社会交际了。
吴白筠喜欢吃的,便想着到各大酒楼四处走走看看。
一处酒楼的琵琶唱戏声,深深的吸引住了吴白筠,让她停住了脚步。
这个酒楼玉楼金阙倚,朱阁丹楹。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富丽堂皇。
在在里面的人一定非富即贵。
吴白筠看了看身上的衣着以淡雅,但翠青的细纱衫,腰间系着精致的丝带,挂着芍药花样的玉佩。头上佩戴着青蓝珠簪。十分的雅淡不俗不妖。
嗯,看了看自己这身不是穷人的打扮,便走了进去。
便有人前来招待她。
吴白筠给了一小块金子小二,便把她带到了能看到戏台子的一个地方,但位置并不太好。
吴白筠的内心有点心疼,这小块黄金就值这个位置。
但这里有人家的规矩,吴白筠没有说什么,就点了几个小菜就坐了下来。
这个位置虽不太好,但却能听到周围人的谈论。
“那个花楼的老鸨,你们知道吗?”
“兄台,你这不废话吗?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听说她被砍了一个手,要不是他的最大东家救了她,估计命才就没了!”
吴白筠内心冷笑,继续听着他们谈论。
“噢。你怎么知道!”
“我家是从医的,这样也就知道点。”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
“她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呢?被砍了只手?”
那人摇了摇头道:“这还真不知道!”
“苏城里面事情真的是越来越热闹,怕是要出大乱子。先是支府,后来又是远处东边一处很隐蔽的宅子烧起了大火。
整整烧了一晚上了,那火不烧起来都没人发现,那里竟然有处宅子。”
“更可疑的是,里面竟然无人生还!”
一人听着害怕后嘴里念叨:“罪过罪过”
“不敢言啊!不敢言!”
“不说那老鸨了,说不定是有人替天行道。毕竟她干的那些事情,她藏的再好也多多少传出来一些。干的真的不是人事!”
“支府倒了,但是最近,行当里却一点风波都没有掀起来,很多人还以为能在里面分一杯羹呢,却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
“是啊,估计那新家主,是个厉害角色。”
“而且更惊惊的是,听说还是个女的!”
“不可能!这么厉害人物,怎么可能是女的?”众人反驳道。
“那可不是!”一人赞同着他的说法。最后便压低了声音:“听说很多闹事的都无缘无故的死了。想必与这新家主有关。而且这位新家主,好像与朝廷的关系比之前更为十分的密切。
会不会和当今的武殿····”这人的话都没有说出,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他这话一出,很多人都不敢说了。
赶紧闭嘴。
吴白筠刚想聚神细听,便闻。
“不可言,不可言。”
说到这位新家主和五殿下很多人都谨慎了起来。
没意思,吴白筠还想听听呢。
没想到他们就不说了。
但到是又有人说起了五殿下,还站了起来,义正言辞:
“怎么可能是五殿下,儿等不要乱言。殿下为我们劝课农桑,宽刑省赋。当年各地发生水灾的时候,还是五殿下心思我们这些百姓,亲自到各洪水爆发之地巡抚,还向请求朝廷通过蠲免,改折、发赈、平粜等方式支持地方官府救灾。
这么实打实的人,不是你们能诋毁的。
哼!”话毕,挥挥袖子离去。
“这这····这张学子怎么还来气了呢!不就说说而已。我我我怎么就诋毁五殿下了,这这这···有辱斯文!!”
底下纷纷有人指责诋毁五殿下的那人,那人在这里实在的待不住,灰溜溜的离开了店里。
吴白筠吃着菜想着,五殿下这些年还为百姓做的事情她也是时常听说,不知道他怎么牵连到这些事情上来了。
“树大招风?”吴白筠觉的可能,这个可是个好皇子啊,希望他别真的被这些事情牵连,“似~”哎,他是皇子用得觉自己担心吗!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随后,店里不知怎么的不约而同的没有在议论新家主和五殿下。
像是害怕些什么···
无聊,吴白筠发呆了起来。
不过说句实话,这里的饭菜还有戏剧,是真的不错。吴白筠吃着满意的点点头。
就是戴着面纱,不太方便吃。
这家主说的这么神,倒是勾起了吴白筠对这位家主的兴趣。
真是不知道,是什么人接管了她那个‘爹’的位置。
但是吴白筠在心里还是打冷战,但愿不是九叔,要是他的话,估计她自己别想在苏城混了,更是别想在丝绸业、瓷器业、茶叶贸易、珠宝玉石业、河运混了,这些行业。
这些行业,苏城可是和全国挂钩的。
当年她爹当苏城行当的时候就不只是在苏城是数一数二,更是在全国,生意都是独一份的。得罪了这行头,等死吧!别想做这些的生意了。
也靠着钱财当上了个不错的官员。
所以她爹就是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且竟然胆子大的敢参与皇权里的内斗。这才被朝廷盯上,铲除。当然这里面也有九叔的‘添油加醋’,才加速了支府的死亡。
但是支府没有走向衰亡时,他她爹这些年来也可以说是呼风唤雨的。
如果九叔是新行家主,不根本都不敢想。
啊啊啊啊笑死,这不就还是在他的手底下行事,任他拿捏。跑不了一点。
吴白筠面对着眼前的食物突然就不香了。脸阴沉了下来。
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的。
满脑子都是九叔那疯子,这些年杀人和那日拧脖子、满身血腥味不愿放开她的模样。
而戏台上刚好演到,男主为了事业,牺牲女主的戏码。
女主因爱生狠狠的气绝身亡。
吴白筠沉着脸看,这女的真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