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诗道,一自沙场战罢归,剑华生涩马空肥。风憔伏虎莲花帐,尘锁蟠龙帅字旗。战策兵书慵再展,龙韬虎略有谁知。昨宵梦想相持处,血进金枪污铁衣。
话说王莽兵败被杀后,天下并未安定,似乎更加混乱了,各方势力并起,天下又进入大混战时代。
首先要说这汉上公王匡,他一鼓作气把洛阳给攻下来了,还砍了两个大将,一个叫王匡(这里咱们得注意,不是同一个人哦,别搞混了),另一个叫哀章。这消息一出,可热闹了,成纪那边有个叫隗嚣的,和周宗他们一拍即合,也跟着起兵响应汉朝。他们还写了封信,发到各个郡国,说是要集结十万大军,结果呢,陇西、武都这些地方就被他们给攻下来了。
再说那茂陵的公孙述,他在成都一挥手,自称辅汉将军,还兼着益州牧的头衔。淮南的李宪也不甘落后,占据了卢江,自己封了个王。还有安定的卢方,这家伙更逗,冒充汉武帝的曾孙刘文伯,在平凉那块地界搞起了小朝廷,还跟匈奴拉上了亲戚,匈奴一看,嘿,干脆立他为汉帝了。
更始帝(前文讲到的绿林军领导者拥立的刘玄建立的更始政权,自称玄汉王朝)那边呢,也是忙得不亦乐乎,他封梁孝王的八世孙刘永为梁王,结果刘永这家伙一拿到封地,立马起兵,济阴、山阳这些地方就落入了他手中。他还找了董宪、张步当将军,这下子,东方这块地界就被他独占了。
这时候,汉新市、平林的那些将领们,看着刘縯兄弟俩的威名越来越大,心里头有点不是滋味,就劝更始帝把这两兄弟给除了。刘縯的部将刘稷一听更始帝即位了,火冒三丈:“咱们起兵干大事,全靠伯升兄弟俩,这更始帝算哪根葱啊?”更始帝一听,火大了,把刘稷给抓起来,要砍头。刘縯一看,赶紧求情。结果,李轶、朱鲔这俩家伙,一合计,干脆把刘縯也给抓了,一块儿给咔嚓了。
刘秀呢,一听这消息,从父城骑马飞奔到宛城去谢罪。司徒官属们一个个上来安慰他,结果刘秀一句话都没跟他们私交,就光认错,连昆阳大战的功劳都不提,也没给刘縯服丧,吃喝拉撒跟平常一样。更始帝一看,心里头有点过意不去,就封刘秀为破虏将军,还给了他个武信侯的爵位。
更始帝打算迁都洛阳,就让刘秀当司隶校尉,去整修宫室。刘秀一去,立马就设了僚属,写了公文,搞起了监察工作,跟以前一样井井有条。那时候,三辅的官吏士兵来迎接更始帝,一看那些将领们,一个个戴着妇女的头巾,穿着妇女的衣服,笑得前仰后合。结果一看刘秀的僚属们,一个个都高兴得不得了。有个老吏还激动地哭了:“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汉宫的威仪啊!”从这以后,那些有眼光的人都开始往刘秀这边靠了。
更始帝又让刘秀去当大司马,拿着令牌往北渡过黄河,去安抚州县。刘秀一到河北,就是现在的北直隶那块地界,每到一个郡县,就考察官吏,好的提拔,差的贬职,还放了好多囚犯,废除了王莽的苛政,恢复了汉宫的军队。老百姓们一看,都高兴坏了,争着抢着拿牛啊酒啊来迎接他,结果刘秀一样都没收。
这时候,南阳的邓禹拿着根棍子就追刘秀去了,一直追到邺城。刘秀一看邓禹来了,就问:“我能自己封官,你老远跑来,是想当官吗?”邓禹摇摇头:“不是,我只是想让您的威德传遍四海,让我能有机会为您效点力,在历史上留个名儿。”接着,邓禹就开始给刘秀出主意:“现在山东那边还没安定下来,赤眉、青犊这些起义军,动辄上万。更始帝嘛,也就一般般,啥事儿都拿不定主意。那些将领们都是草莽出身,就知道抢钱抢女人,哪有什么忠心明智、深谋远虑啊。您呢,威望高,功劳大,大家都服您。您的军队纪律严明,赏罚分明。现在啊,您得赶紧招揽英雄,笼络民心,完成高祖的事业,救救老百姓。以您的能力,平定天下不难啊!”刘秀一听,高兴坏了,就让邓禹一直住在身边,跟他一起商量大事。每次派将领出去打仗,都先问问邓禹的意见,邓禹总能推荐合适的人选。
自从刘縯死了以后啊,刘秀就经常一个人待着,不喝酒不吃肉,枕头上、床单上还经常有泪痕。这时候啊,主簿冯异就过来安慰他。刘秀一看冯异来了,就说:“你别乱说啊。”冯异一听,就接着说:“现在更始帝的朝政混乱,老百姓都没个依靠。人饿久了,就容易满足。您现在手握大权,应该分派官员去各地巡视,宣布您的恩惠。”刘秀一听,觉得有理,就照做了。
还有啊,骑都尉耿纯也来邯郸拜访刘秀了。他一看刘秀的军队纪律严明,跟其他将领完全不同,就主动跟刘秀结交上了。
当初王莽那会儿,长安城里有个家伙自称是汉成帝的儿子刘子舆,结果被王莽给咔嚓了。这事儿还没完,邯郸有个算命的叫王郎,借着这茬儿,也冒充刘子舆,嘿,您别说,老百姓还真信了,愣是把王郎给捧上了天子宝座。这一来,赵地以北,辽东以西,那些地方的人,都跟风似的响应。
那时候,上谷太守耿况派他儿子耿弇去长安。耿弇才二十一岁,走到宋子县,就赶上了王郎称帝这事儿。随从的官员说:“刘子舆可是成帝的正统血脉,您不回去拥立他,还跑这么远去长安干啥?”耿弇一听,乐了:“什么刘子舆,不过是个骗子,早晚得成俘虏。我到长安,是要告诉渔阳、上谷的兵马,回来发兵,打这些乌合之众,跟捏死个蚂蚁似的。你们这些人,分不清好歹,离灭族不远了!”
耿弇听说大司马刘秀在卢奴,立马就奔那儿去了。刘秀一看,嘿,这小子挺有胆识,就留他当了长史,一起往北走。到了苏县,刘秀说要往南回,耿弇不干了:“现在兵都从南边来,往南走不是自找麻烦嘛。渔阳太守彭宠,跟您是老乡,上谷太守就是我老爹。咱们发这两郡的兵,上万骑兵,邯郸那点人,根本不在话下。”刘秀的官员们都说:“就算死,也得往南,怎么能往北钻口袋呢?”刘秀指了指耿弇:“他可是我北边的向导啊!”
刘秀在蓟县的时候,赶上王郎的儿子王接也在蓟县起兵响应。城里一乱,刘秀赶紧驾车跑了,连城都不敢进,就在道边找地方吃饭。到了芜蒌亭,天寒地冻的,冯异给端来了豆粥。到了下曲阳的驿站,听说王郎的兵追上来了,跟的人都吓得不轻。到了滹沱河,侦察兵回来报告,说河水都结冰了,没船过不去。刘秀派王霸去看看,王霸怕吓着大家,回来就说:“冰结实得很,能过!”一行人赶到河边,嘿,冰还真能走。刚过完,冰就裂了,就差那么一点儿。到了南宫,又碰上大风,刘秀把车赶到道边空房子里,冯异抱柴,邓禹烧水,刘秀就在灶边烤衣服。冯异又端来了麦饭,一行人吃完就奔信都去了。
那时候,各地的郡县都投降了王郎,就信都太守任光和和戎太守邳彤不买账。任光一听刘秀来了,高兴得跟什么似的。邳彤也从和戎跑来了。大家伙都说,干脆借着信都的兵,送刘秀回长安算了。邳彤一听,摇了摇头:“老百姓都盼着汉朝回来呢。现在王郎这个算命的,借着势头,拉拢了一群乌合之众,就在燕赵之地闹腾,哪有什么根基。您带着信都、和戎两郡的兵去打他,还不是手到擒来。要是就这么回去,不光河北没了,还得惊动三辅,威风可就全没了,这可不是好主意啊!”刘秀一听,觉得有理,就留下了。
任光从旁边的县调来了四千精兵,慢慢就凑了一万人。他又写了封信给边上的郡县,让他们一起攻打邯郸,结果那些郡县也都响应了。耿弇带着上谷、渔阳的兵,一路平定郡县,最后在广阿跟刘秀会合了。刘秀封了几个将军,带着兵就去打邯郸,最后把邯郸给攻下来了。
王郎一看大势已去,撒腿就跑,结果被追兵给咔嚓了。刘秀收缴了王郎的文书,里面有好多老百姓跟王郎勾结,还有诋毁朝廷的信件。刘秀一看,也没细看,就召集将领们给烧了,说:“让那些心里不踏实的人都安心吧。”
更始帝那边派使者来,封刘秀为萧王,让他把兵都撤了。耿弇一听,急了:“王郎虽然被打败了,但天下的仗才刚刚开始呢!咱们可不能松懈啊!”
有次从西边来了个使者,让大伙儿把兵都撤了。可咱们萧王刘秀可不干,他说:“铜马、赤眉这些家伙,带着几十上百万的兵马,横行霸道,但他们肯定不能长久。要想平定天下,非得圣人不可。老百姓被王莽折腾苦了,现在又想念刘氏了。更始帝虽然做了天子,但那些将领虽然听话,可那些贵族亲戚却胡作非为,抢掠百姓,老百姓心里头还是想念前朝。所以啊,更始帝必败无疑。我呢,已经有点名气了,现在以正义的名义出征,天下只要发道文书就能平定。这天下可是个大宝贝,我得自己拿下,不能让给别人。”于是,萧王就以河北还没平定为由,拒绝了征召,开始跟更始帝离心离德了。
那时候啊,铜马、铁胫、尤来、大枪、上江、青犊、富平、获索这些盗贼团伙,各自带着部队,人数加起来有上百万,到处抢掠。萧王就在鄡县跟铜马干了一仗,吴汉还带着幽州十郡的骑兵来支援,那场面,真是壮观得很。铜马军粮吃完了,晚上就偷偷跑了。萧王一路追到馆陶,把铜马军打了个落花流水,全都投降了。萧王还封了他们的头头当列侯。
可那些将领们还不太相信这些盗贼,投降的人心里也不踏实。萧王就下令,让投降的人都回自己营里整顿兵马,他自己呢,就带着几个轻骑兵去巡视军营。投降的人私下里说:“萧王真是把真心放在我们肚子里,我们怎能不为他拼命呢?”大家伙儿都服了,萧王就把这些投降的人都分给了将领们,一下子就多了几十万兵马。
萧王往南走到河内,太守韩歆也投降了。他又往北去打尤来、大枪、五幡,一直追到北平,把他们打了个屁滚尿流。这些盗贼退到渔阳,一路上还是抢掠百姓。强弩将军陈俊说:“这些盗贼没有辎重,咱们就让轻骑兵跑到他们前面,让百姓都躲进坚固的壁垒里,断了他们的粮草,不用打就能把他们饿死。”萧王听了陈俊的计策,盗贼果然没吃的了,就散了。吴汉又带着耿弇、景丹等十三位将军去追尤来他们,砍了一万三千多个脑袋。盗贼们逃到辽西、辽东,又被乌桓、貊人给杀得差不多了。
萧王回到中山,将领们都劝他称帝,可他就是不听。耿纯、冯异这两个家伙,死命地劝,说这样才能收拢人心。到了鄗县,有个叫强华的儒生,捧着个赤伏符来见萧王,上面写着:“刘秀发兵捕不道,四夷云集龙斗野,四七之际火为主。”大臣们又奏请萧王称帝,萧王这才在鄗县即位。
再说更始帝,他一开始在洛阳,后来又搬到长安去了。长安的未央宫被烧了,但其他的宫殿、仓库、官府都还好好的。更始帝住在长乐宫,上朝的时候,那些郎吏都按顺序站在院子里。更始帝一看这阵仗,羞愧得低着头,用指甲刮着席子,都不敢抬头看。那些后来到的将领,更始帝就问他们:“抢了多少东西啊?”旁边的侍官都是宫里的老臣子了,都惊愕地看着他。
更始帝娶了个赵萌的女儿当夫人,还把赵萌封为大司马,把政事都交给他了。他自己呢,就天天在后宫喝酒宴乐。大臣们想跟他说事儿,他都喝得醉醺醺的,见不着人。赵萌呢,就专权自恣,把那些小厨师都封了官。长安城里都传开了:“灶下养羊的,成了中郎将;烂羊胃的,做了骑都尉;烂羊头的,还当上了关内侯。”这样一来,关中地区的人心都散了,天下都怨声载道。
赤眉军的樊崇他们攻打长安,觉得自己是盗贼,不能长久,就商量着立个宗室的人当皇帝,打着正义的旗号去讨伐别人。他们之前抢了个叫刘盆子的孩子,在军里放羊,才十五岁,披头散发,光着脚,穿着破衣服,脏得跟泥猴似的。可就这么个孩子,被他们立为上将军。大家伙儿一拜他,他吓得都要哭了。赤眉军到了弘农,更始帝派兵去打,结果被打得大败。赤眉军进了长安,更始帝就跑到高陵去了,那些将相百官都投降了。更始帝也向赤眉军投降,被封为长沙王。可三辅地区的百姓觉得赤眉军太残暴了,都可怜更始帝,想偷偷把他救出来。可张邛让谢禄把更始帝给勒死了,刘恭夜里把他的尸体给藏了起来。更始帝在位两年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