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畅看着虚掩的门，决定进去后先发制人。
“郑主管？”
“进来。”
余畅进去后顺手关上门，她怕待会儿吵起来被人听去了笑话。
郑泽澍露出笑意，丢下笔朝着余畅过来，边走边说：“我没看错人，你果然是个识趣的。”
“那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余畅一个侧身，避开了郑泽澍伸过来拉她的手，压着心里的厌恶，对他说：“我当然明白。”
郑泽澍倒也不生气，他背着手绕着余畅走了一圈，像一个猎手在打量必得的猎物。
余畅被他的目光弄的恼火，伸手推开了人：“郑主管，哦不，马上应该要喊郑经理了，工作时间内，还请您自重。”
“你倒是消息灵通。”郑泽澍被余畅推开后，脸色就变了，在听见她喊他“郑经理”后，又变回了先前的假和煦脸。
“余畅，职场上太清高可不是件好事。想混得如鱼得水，你还得虚心和朱佳彤多学学，她虽比你晚一年进来，待人处事上是远胜过你的。”
“郑泽澍，你和我都老熟人了，就别再拐弯抹角了。”
“余畅，我挺喜欢你的，我在新区那边有套房子，随时欢迎你过来。”
“那边可是高档小区呢，这事朱佳彤知道吗？”办公室是玻璃隔断的，余畅已经注意到有人过来了。
“就我们两个知道。”郑泽澍低眸看着眼前的人，语气暧昧：“所以，你的答案呢？”
“我的答案没有变，之前怎么拒绝你，我现在也懒得再复述一次。”余畅后退了一步，在郑泽澍阴冷的目光中开门出去。
门口站着的人在她的意料之内。
明眼人不用说暗话，余畅看着朱佳彤说：“郑主管找的我，说的私事，被我拒绝了。”
“哦。”朱佳彤让开位置给余畅出来，在她越过肩侧时，开口说：“谢谢啊，我没兴趣知道，你下次不用再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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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畅心情烦躁，郑泽澍的言行着实恶心了她一把。
中午，她偷溜上去跟江贤一起吃饭，“哇哇哇”的和他吐苦水。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除外。”
江贤接过话：“感谢你不扫雷。”
余畅还是气愤难消，索性把之前的事全说出来。
江贤在听见性骚扰之后，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他摸你哪了？”
“他摸我腰！”余畅说完，气势瞬间降低。
这种事说出来，总有不怀好意的人曲解原意，把职场骚扰带偏成勾引，被动变成主动。
“也怪我当时懦弱，他第一次拿手背蹭我手的时候，我就只是瞪了他。后来他就变本加厉，趁着没人故意靠近我，摸我的腰。”
余畅很是苦恼：“老公，我有预感，郑泽澍还会再找我。”
江贤问她：“他工作上怎么样？”
“有能力，就是不怎么敬业。”
余畅猜到了江贤的心思，问他：“你是不是想从工作上找出郑泽澍的漏洞，然后把人赶走。”
“辞退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出那人的工作纰漏，你仔细想想他这几年有没有露出过什么马脚。”
余畅摇头，“郑泽澍很谨慎，工作上就没出过差错。他唯一的弱项，大概就是好色，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一样。”
“我说的可能保守了，听办公室的老员工说，郑泽澍离婚后换女朋友的频率，就跟日抛的隐形眼镜一样。”
余畅还记得当时老员工脸上的嫌弃之色，老员工说：“真是运气好，性生活那么乱，居然没见染病。”
“员工的私生活公司一般不管，不过你说他工作上没出过差错？”
江贤看着余畅，告诉她：“世界上都没有完美的人，往往越是绝对的事情，越会有猫腻。”
江贤这么一说，余畅也陷入了沉思。突然，她想到了郑泽澍早上说的话，他说他在新区有套房子。
江贤和余畅分析：“按照他的收入，在那边买房子也是可能的，不过既然你提起来，那我找人去查查看，说不定还真能查出什么来。”
“肯定会查出猫腻！”
余畅见江贤投过来不解的眼神，尴尬地解释：“我、他跟我说，房子的事就只告诉了我。”
余畅感觉江贤生气了。
没几秒，她就听见他说：“我明天就让人过去探探情况。”
时间尚早，余畅打算在江贤这里小睡一觉。她从休息室抱了靠枕和毯子出来，半躺在沙发上。
戴上眼罩前，她再次和江贤确认：“午休真没人会进来吗？”
江贤对着电脑回答她：“一般没有。”
余畅从额头上拉下眼罩，他这个“一般”，能把她的瞌睡都吓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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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人事中心就会公布新任市场部经理的人选。
余畅这些天看着办公室的人对郑泽澍各种吹捧，她眼睛疼、耳朵也疼。
于敏提议说：“我们要不要也去新经理面前拍拍马屁？”
余畅拒绝，叶至杰也拒绝，理由是：众人皆醉我独醒，拒绝同流合污！
“我其实也不会去。”于敏自顾自地说：“跟我主管待久了，什么事情都能看淡，刚刚我就是说说而已。”
余畅听见了于敏的自言自语，这段日子，她感觉于敏变得忧郁了，整天文青附体，感叹这个、感叹那个。
叶至杰也是，经历了爱情挫折后，整个人都变得沉稳了。
和于敏的关系，是他主动修复好的，余畅经常听见这两人在探讨人生。
今天下班，余畅跟薛慧坐了一部电梯下去。等着出去后人四处走开，她才问了薛慧对于经理一职的看法。
“慧姐，如果您落选了，会难过吗？”
“当然会！不过我尽力去争取过，无论结果怎样，至少在努力这方面，我不会留有遗憾。”
出了办公室，薛慧的松弛感明显。
“郑泽澍那人品德不行，即便是他当上了部门经理，你也别怕，他再骚扰你，你只管告诉我。”
余畅心头暖暖的，“慧姐，您也不怕被他借着职位打压啊？”
“跩姐可不是白叫的。”薛慧宽慰她：“你放心好了，新官上任，他犯不着跟老员工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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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贤瞧着余畅坐在床尾发呆，上前去挠她的耳朵，故作惊讶地说：“你居然不弹开我的手？”
下一秒，余畅“啪”的把他手拍开：“如你所愿！”
江贤紧靠着余畅坐下来，知道她在愁什么，也就跟她说：“要不要我提前告诉你人事中心的结果？”
“不要！”余畅捂住他的嘴，“明天就会公布，我要去现场开盲盒。”
江贤演员附体，叹气说：“亏我今天还让季秘书去打听。”
余畅心里发痒，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提前知道的结果没有开盲盒来得惊喜。
她忍一忍，很快的，也就是一觉醒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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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上，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在看手机，十点一到，工作群就弹出了公告。
很公式化的公告，长篇大论的。
余畅和所有人一样，挑着重点看，在看见“薛慧”的名字时，她心头的花瞬间绽放。
办公室起了一阵喧哗，余畅和叶至杰激动到击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