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杨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哼道:“你难道不知道私家菜是各自点的吗?你不点,谁跟你分着吃?我们都点了自己爱吃的菜,你赶紧随便点两个。”
孟晓军自尊心瞬间受到了强烈暴击。
他不知道私财官还有这规矩。
他是至美广告设计总监,不是公关部长,不需要跑出去谈业务。
因此他极少参加场合,可以说没有这样的机会。
孟晓军尴尬地拿起菜单,赌气点了三个硬菜。
一个红烧肘子,一个大盘鸡,还有一条清蒸鲈鱼。
司马杨看看菜单,撇撇嘴:“你能吃得完吗?”
说完不等孟晓军回应,直接递给服务员。
等菜的时候,除了孟晓军,其他三人聊的很是开心。
其实是司马杨跟简安乐聊的开心,只是他们都会带上傅然,所以好像他们三个在聊。
孟晓军压根就插不上话,尴尬地用脚能抠出一个广场来。
傅然在旁见状,冷冷一笑,故意对他开口了。
“孟总,不喜欢跟我们聊天?”
孟晓军正盯着面前的茶水发呆,听到这话,才回过神来。
他抱歉地笑笑:“并不是,我可能有些感冒了,不舒服。”
说着,还故意咳嗽
几声。
简安乐不觉勾唇,还真会找理由,找话题,也是个社交天才。
她随后出声笑道:“刚才,孟总跳水舍己救人,英雄壮举。”
司马杨这才假装不知,很是好奇地询问怎么个情况。
简安乐简单地给他讲述一遍。
司马杨当即表示,对这样的英雄,晚上他必须请吃饭唱歌。
孟晓军本来被鄙视,窝着一肚子火,将在座其他几个人都骂了底朝天。
现在听到这话,他又登时得意起来。
这不就跟司马杨搭上关系了?
“多谢司马总裁,该我请您,实在不敢让您破费。”他恭声回道。
司马杨一挥手,扬声笑道:“请英雄是我的荣耀,我介绍你认识我那帮好哥们。”
这下孟晓军更是高兴了,满脸可见的谄媚相,恨不得立刻上前跪舔司马杨。
看他模样,傅然再次被狠狠地打击了一下。
她爱上的男人不是个孤傲清高,不会攀龙附凤的人吗?
怎么就成了舔狗?
傅然终究觉得不甘心,她冷声反问:“孟总,你不回家陪你娘了?你不是从不屑应酬?”
司马杨哈哈一笑,替孟晓军反驳道:“然妹妹,我请孟总吃饭,怎么是应酬?”
傅然哼道:“他从不屑巴结,跟你吃饭难道就不是巴结了?”
孟晓军被揭短,但他并没有放弃跟司马杨一起吃饭,很认真地解释道:“不敢辜负司马总裁盛情,没有目的的饭局,不叫巴结。我现在手上是傅氏项目,而司马总裁项目给了傅总。我和司马总裁没有直接利益关系,只是朋友交往而已。”
司马杨再次哈哈一笑:“孟总果真能然善变,我喜欢。”
傅然则不屑地说道:“朋友?云泥之间会有友谊?”
孟晓军登时脸红了。
云泥之别。
他跟司马杨可不就是云泥之别么。
司马杨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司马家继承人,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哈佛商学院博士学位。
而他则是穷山沟里出来的穷小子,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
简安乐在旁及时化解他的尴尬:“小妹,你可不能因为曾经在孟总手下,被逼加班通宵,而格外针对孟总哈。现在你们平起平坐,以后还要相互多多交流学习,取长补短,提高自己。”
孟晓军忙顺势说道:“傅总非常棒,我要多向傅总学习,大道至简。”
傅然扭头望向一边,实在是不想再跟他说话。
现在的孟晓军,根本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孟晓军。
饭菜上桌。
孟晓军面前三个硬菜,鸡肉猪肉还有鱼。
而简安乐他们各自点了一素一荤。
孟晓军再次自卑了,感觉自己就像是大观园的刘姥姥。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来逃避这场饭局。
三个硬菜不吃,就会被说浪费粮食。
若是都吃下去,撑死是小事,被说饿死鬼托生,丢面子才是大事。
孟晓军是真纠结了。
他尴尬地笑笑,试探着询问:“我这太多了,要不要分你们一些?”
简安乐摆手,热心提议:“我减肥,一荤一素足够了。孟总你随意吃,剩下打包就好,这家私房菜做得非常地道,带回去给阿姨他们尝尝也不错。”
孟晓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不知道他们家分量这么大,没来吃过。”
傅然冷笑一声:“不是装逼么?都不知道哪来的底气。”
她是真生气了,生气简安乐跟司马杨合伙算计孟晓军。
她更生气,孟晓军变得他不认识了,成了舔狗主动送人头让他们取笑。
孟晓军脸色瞬间变得很难堪,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当听不到,埋头啃肘子。
除了孟晓
军其他三人轻轻松松吃完自己那一份,他们都对自己饭量有数。
而孟晓军则每样剩了很多。
简安乐叫来服务员打包。
孟晓军接过三个打包盒的时候,脸红得像喝醉了酒。
简安乐在旁小声安慰他:“菜点多了,打包带回去吃不丢人,毕竟咱们花钱买的。”
孟晓军感激地冲她笑笑:“简总,我明白。”
从私家菜馆出来,司马杨跟傅然挽着胳膊一起去停车场。
简安乐则跟孟晓军挥手告别,而后直奔幸福食堂。
中午有饭局,她没能做饭,换到做晚饭了,一天必须做一顿。
爷爷奶奶们都爱吃简安乐做的菜。
简安乐在幸福食堂待了会,便回到傅家。
傅庭恰好在家里,但她一进门发现气氛不对,好像屋里刚刚吵架了。
【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傅庭跟爸妈坦白了?】
听到简安乐的心声,傅父开口了。
“小乐,你给评评理,傅庭找什么女朋友不好,非找陈总的女儿,你妈妈没差点被气晕。”
简安乐没想到自己猜测成真,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句,乌鸦心。
她望向傅庭,傅庭却不看她,而是低头坐在沙发上把玩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