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时间没见,唐廉丰的突然出现把陆安宁吓了一跳。
之前听唐景渊提起,二舅爱玩,经营着古董街,自己却成天不见人,满世界跑就是为了收集有价值的稀奇玩意儿。老婆孩子都常年在外做考古挖掘工作,本该是聚少离多的日子,硬是被唐廉丰过成了聚多离少的生活。
虽然不会成天腻歪在一起,可唐廉丰时而给出的惊喜,让这份新鲜感一直维持到现在。认识他们的没人不知道,这一家人感情好得很,是绝不可能出问题的。
这会,唐廉丰笑眯眯坐在陆安宁面前,陆安宁被盯得浑身发毛。
“二舅,你这样看着我,我瘆得慌。有什么事,您直说!”
“我在担心你啊!你这丫头,心可真大。两个多月的时间,你还有心情坐在这处理文件,不去筹备你的婚礼?”
“婚礼,有很多事吗?”
唐廉丰扯了扯嘴角:“还有比你更迷糊的准新娘吗?”
陆安宁不着急,唐廉丰先跳脚了。接下来将近一个
小时,唐廉丰事无巨细向陆安宁说明了整个婚礼需要准备的东西,说得唾沫横飞,宛如那个结婚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陆安宁听得头大,这才意识到,办婚礼竟然有这么多东西需要筹备。
“可是,爷爷说了,一切他来安排,不用我—操心。”
“婚礼现场,你俩的礼服,婚纱照,邀请函款式,邀请嘉宾名单,婚房布置,这些总需要你自己去选吧!你当真不上心?”
陆安宁语塞,倒不是她不上心,她原以为,婚礼也没有多复杂,现在看来,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只是一个邀请函的款式,就足够你选得头疼的。至于嘉宾名单,你倒不用考虑太多,只需要列出你们俩的朋友就行,至于其他人,自然会有两家长辈安排。可这些也足够你选了。你知道,有多少种礼服吗?你不去现场看看秀,怎么知道哪种是你最喜欢的?”
这么一说,陆安宁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对婚礼知道得太少了。
“你的造型
,每一件首饰,礼服是定制还是买现成的,这些都要考虑。唐古两家联姻,婚纱和礼服肯定要独一无二。订制的花,设计师考虑好了?想要什么样的风格,要画图,设计,打板,做样品。首饰也重新设计好了……”
陆安宁被唐廉丰说得一个头两个大,眼睛直直盯着研发部刚交上来的和安教授的合作项目书,实在为难。
然而,她和唐景渊的婚礼 ,绝不能随便凑合。
这事不只是他们俩的喜好,更关系到唐家和古家的名声,甚至会影响到两家股市的波动。
意识到这点,陆安宁才明白,为什么两家人对这场婚礼格外在意。
只是,和教授这边的合作也不能耽搁。
陆安宁将目光落在唐廉丰的身上,笑得殷切:“好舅舅,你特地过来,肯定不只是想跟我说这些吧!把你的计划说来听听。”
唐廉丰笑容一顿,嘴角止不住上扬,偏偏还傲娇上了。
他轻咳两声:“景渊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这孩
子我也喜欢,我怎么能看着你们忙不过来,我什么都不管呢?婚礼的细节问题,我都可以帮你搞定,到时候你只要抽空选款试尺寸就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吗?听说,alice教授找你们一起做新项目。”
陆安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人在外边,消息却灵通。是有这么回事!还没有公开。”
“这个机会很难得啊!不要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我知道,你和那些姑娘家不一样,结婚的事,我帮你张罗着,这下,你放心了吧!”
陆安宁笑了:“我就等舅舅这句话了。”
“公司也有我的股份,赚了钱,我也有好处。有什么难处只管跟我说,能帮的,我都给你解决。”
有了唐廉丰的承诺,陆安宁松了一大口气。不用她自己去张罗婚礼的事,她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忙其他的了。
这几天,陆安宁仔细想过了,想为母亲伸张正义,只有自己亲自动手,首当其冲的就是季颜。
可在这之前,她必须了解清
楚,她的母亲安离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此时,她将目光落在了唐廉丰身上。关于上一辈的事,唐廉丰一直是京圈的风云人物,或许对她母亲的事知道一些。
“舅舅,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听说,我父亲在从商之前也是一名中医,你对他的过去了解吗?他的师门,有没有其他人?”
唐廉丰愣住,饶有兴致打量起陆安宁。
“怎么突然向我打听起关于你爸的事?你想了解他,直接去问他本人不是更清楚?”
陆安宁尴尬地笑了笑,正想着该怎么解释,唐廉丰已经给出了答案。
“古家世代从医,追溯下来,你父亲的医术算是师承你们古家祖辈的。只是生意却是从你父亲这开始做起来的!当时,你父亲名声还不错,古家还住着一位你父亲青梅竹马的小师妹,也该算是你爷爷的养女。她的医术,甚至比你父亲还技高一筹。”
陆安宁呼吸一滞,握紧了手中的钢笔。
“她是不是叫安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