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傅容音面色苍白躺在床上,两眼无神,像是被吓得不轻。
“容音!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傅容音摇了摇头,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我没事,让大家担心了。”
唐启宗皱着眉头,紧握住傅容音的手问她:“容音,有我在这,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你。你不要害怕,只管说实话,是不是陆安宁把你推进荷花池里的?”
这话一说,大家纷纷皱起了眉头。傻子都听得出来,唐启宗的话太有引导性。
傅容音怔怔地看着唐启宗,时而又看向人群中的陆安宁,久久没有出声。
唐启宗再次提醒道:“你别怕!有我在这,有爸给我们主持公道。”
陆安宁勾唇,上前两步凝视着傅容音:“三舅妈,你还记得我们在长廊都说了些什么吗?”
傅容音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僵,陆安宁明明是笑着说话的,却让她不由得背脊一凉,浑身止不住战栗起来。
唐启宗察觉不对,回头瞪着陆安宁:“我在这,你别想威胁我老婆。容音,你只管说,要真的是她推你,我
绝不会放过她。”
傅容音低着头,神色纠结,耳边是丈夫不停地追问和暗示,可她一看到陆安宁的脸,就会想起她们在长廊时说的话。
万一,陆安宁一气之下将儿子干的那些混账事说出来,老爷子会要了他的命的。
“我……我不记得了。”
话音一落,唐启宗神色僵住,连声音都控制不住大了起来。
“怎么可能不记得?你再仔细想想!”
“你别问了,我好累,你带我回家休息吧!”她眼神闪躲,没去看任何人。
为了儿子,她只能忍着。
唐启宗恼了,转身怒视着陆安宁:“是你,对不对?你究竟对容音做了什么,吓得她连实话都不敢说了。我们夫妻真心欢迎你,没想到你转身就对容音下毒手。这么狠毒的心肠,爸,这种女人绝不能进唐家的门。”
一直沉默的唐景渊怒了,先陆安宁一步挡在她面前,直视唐启宗。
“小舅舅,适可而止。舅妈已经说了不是安宁推的,你无凭无据非要把脏水泼到安宁身上,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是带安宁回来贺寿的,你要是
不喜欢她,大可不要回来。我敬你是舅舅,不代表我可以无底线容忍你们一家。”
唐景渊意有所指,傅容音听着,心都快跳了出来,立即站出来呵斥唐启宗:“够了!都被说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跟陆安宁没有半点关系。听清楚了吗?”
唐启宗彻底愣住,不懂妻子为什么不配合自己。他朝傅容音使眼色,傅容音视若无睹。
她撑着乏力的身体下床,向唐景渊和陆安宁道歉。
“你舅舅关心则乱,有些话说了也是无心的,你们不要往心里去。”
说着,她转向老爷子解释道:“爸,都是一场误会。我和安宁在长廊下说话,天黑看不清,是我没站稳往池子里倒,还是陆安宁拉住了我,我这会才没事。”
唐启宗站在一旁面色铁青瞪着傅容音,不再开口。
唐老爷子扫了众人一眼,没有再深究这件事。
“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散了吧!你今晚受了惊吓,回去后好好休息。时间不早了,都回去吧!”
老爷子发话,唐启宗无可奈何,只能带着傅容音离开,陆安
宁也在唐景渊的陪同下回到了安排给他们住的小院里。
小院清幽雅致,和主屋靠长廊相连互通,又各自独立,完美保证了各自的隐私,完全盖在了陆安宁的审美点上。
二人刚进屋,老爷子就让管家送来了药膏。
“少奶奶,您今晚记得涂上,明早,脖子上的伤就会消了。”
陆安宁一愣,拿起手机看了好一会这才发现,脖子上一圈红痕,大概是刚才和傅容音动手的时候,被她掐成这样的,她竟一直不知道。
陆安宁收下药膏道了谢,偷瞄了一眼唐景渊,他坐在一旁冷着脸,喜怒难辨。
管家放下药就离开了,陆安宁回头看了看唐景渊,见他不搭理自己,笑着凑上前去,把药放在他手心里。
“一会我洗完澡,你帮我擦,好不好?”
唐景渊淡淡瞥了她一眼:“你这么厉害,还用得着我吗?”
陆安宁心虚地笑了笑,顺势钻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偷亲了一下:“我这不是没事吗?她也掉进水里,得到教训了。事发突然,我没想到她会突然对我出手。更何况,那可
是你的舅妈。”
唐景渊被亲了一下,怒气顿时烟消云散,无奈地叹了口气。
“刚来就不消停,当时,我就应该把人丢到外公面前,让他亲自处置。”
但愿,这夫妻俩能够有所收敛,否则,他也懒得再瞒着。
屋子里的安排十分贴心,吃穿用度全都按照陆安宁的日常习惯准备的,连沐浴露的牌子都一模一样。
换了个环境,陆安宁难得没有认床,一觉睡到大天亮,佣人已经把早餐送到小院了。
唐廉丰掐着时间过来,奉命亲自当他们的导游,安排好行程,第一站,就带陆安宁去古董街看个新鲜。
“古董街下午才开市,上午我带你在老宅转转,到处熟悉一下。中午,大家一起去云仙楼吃饭,然后直奔古董街。保证你,不虚此行。”
“云仙楼?”唐景渊蹙眉。
唐廉丰连连点头:“老爷子选的地方,菜都点好了。”
这么一说,唐景渊才没有再问什么。直到吃饭时,陆安宁在云仙楼碰上叶浩杰,她才明白唐景渊为什么皱眉。
今天这一趟,看来不只是吃饭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