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笑不打算再说一遍,“我说的很清楚,想必裴添也听到了。”
说罢,转身走进警局。
裴添觑了堂哥一眼,忽略他的怒意,跟在了温笑身后。
裴墨离视线落在温笑身上,看她全程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而是扭头和裴添说着什么,时不时带着笑意,心中像是堵了一块,越发不是滋味。
她生气了。
她定是因为他选择了裴雨宁才会如此,他该如何告诉她,他之所以这么做,恰恰是因为,她是他的太太,因为他们是夫妻,所以,他没有选择她,而是打算与她一起共渡难关。
温笑不想知道裴墨离心中所想,此时的她有裴添陪着,在做笔录。
她坐在桌前,将自己所有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说到在她与裴雨宁之间二选一时,裴添的眼眶开始变得通红。
她平静的陈述着这一切,似乎提到的事情,与自己无关,只是在叙述一件别人的事情。
而坐在一旁的裴添,听到后面,心中犹如刀绞,心疼不已。
他光是听着,心里就不是滋味,根本不敢想,亲眼看着自己丈夫救了别的女人,而放弃自己,温笑心中该有多难过。
他看着温笑,眼中除了感伤便是心疼。
温笑扭头,注意到他眼底的心疼,笑
着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裴添顺势抓着她的手,心中暗暗做了决定。
笔录结束,温笑并没有离开,而是告诉警方,“绑架我的人是温萍,红龙没有伤害过我,而且在最后关头,是她帮我解开绳索,想要放了我。”
警方表示,温笑所说的,他们会核查。
温笑点点头,想到红龙放开她之前,眼中的哀伤,问道,“我能问一下,红龙的原名叫什么吗?”
警方翻开记录,将名字告诉温笑。
温笑道了谢,离开审讯室。
走出大厅,和迎面而来的红龙遇到了一起。
她顶着一头红发,却已经没了先前的张扬和恣意,而是耷拉着脑袋,戴着镣铐,眼神也没了光彩。
看到温笑的那一刻,她缓缓抬起头,勾了一抹笑。
温笑走过去,来到红龙面前,拉着她的手,缓缓开口,“车间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如实告诉了警方,你打算放了我,我也一并说了。”
红龙却无所谓的笑了笑,“随便,干什么都是混日子,坐牢也一样。”
清醒过来之后,发现已经身陷囹圄,她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走错了路,做错了事,以后的日子,在哪里都一样。
“思思。”温笑看着红龙离开的侧影,喊了一
声。
红龙顿住脚步,回过头,诧异的看着温笑,思思这个名字,已经过去了太久,久到她快要忘记自己原本还有这样一个安静的名字。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温笑说。
红龙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之后,才点了点头。
红龙被带走,温笑看着她离开,才沉沉的叹了口气。
出了警局,裴墨离在门口守着。
不等温笑上车,他已经拦在她的面前,“我有话和你说。”
刚才,温笑进去的时候,他想了很多,想到过去和现在的一切,越发确定,自己要和她一起生活的决心。
他不希望她误会自己,他需要解释,需要她的理解。
然而,温笑却不想听他说一个字,“我们没什么可说的。”
温笑说罢,便和裴添一起离开。
“温笑!”裴墨离喊住她,“你想清楚,你若是走了,我不会再主动解释这件事。”
温笑顿了片刻,没有回头。
以前的她,等了无数次,哪怕他说一句自己有苦衷,她都会理解他。
可如今,她已经不想再听他说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借口,她的心已经伤痕累累,没了再撒盐的地方。
见温笑停下来,裴墨离本以为,她会回头,没想到,她只是短暂
的停顿后,便上了车,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裴墨离的拳头,砸在车头,砰的一声脆响,砸的他心神皆碎。
温笑由裴添陪着,回到了出租房。
一天的折腾,温笑已经筋疲力尽,向裴添道了谢,便回屋休息。
裴添将她的疲惫看在眼里,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进了厨房,开始做饭。
作为裴家小少爷,他还从未煮过饭,但这倒也难不倒他,翻开视频,跟着学了两个菜。
饭做好后,他没有打扰,而是留了张字条,这才转身离开。
出了屋,关上大门,裴添刚要离开,整个脑袋被人猛然一拽。
他下意识就要还手,然而,手刚伸出去,就看到堂哥一张黑脸出现在面前。
“哥。”他后知后觉担忧起来,喊了一声。
裴墨离松开他,给了一记冷眼,随即带头下楼。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下了楼梯,不用裴墨离吩咐,裴添自觉地跟在他身后,上了车,看着他的车越来越远,越开越偏,隐隐有些慌张。
从上次,堂哥试探着问话后,他便猜到,他发觉了什么。
心中虽有担忧,但同时也有一丝期待。
他喜欢温笑,这是事实,总有一天要面对,既然堂哥知道了,早面对早解脱,如此才能光明正
大的去关心温笑。
裴添正想的出神,鼻头猛然挨了一拳。
等他反应过来,一股热流从鼻头涌出。
他低头擦了擦,满手的血,触目惊心。
“什么时候的事?”空旷的梧桐树旁,裴墨离将裴添从车上拉下来,眼神如钩,厉声质问。
裴添擦了把血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不避讳,坦言道,“很早。”
“她是你嫂子!”裴墨离揪着裴添的衣领,手心握拳,随时都要动手。
然而,裴添下一句,却气的裴墨离心痛不已。
裴添抵了抵腮帮子,反问裴墨离,“那裴雨宁呢?她是你妹妹,你不是一样护着她,不要嫂子!”
裴墨离愣在当场。
他下意识就要反驳。
可出口的话,却仿佛没有力度,不知该如何开口。
心莫名变得虚了起来。
声音也跟着低沉了许多,“这不一样。”
裴添笑的发颤,有的话以前不敢说,是敬他是自己的堂哥。
可现在,既然已经说了,剩下的便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他笑的狰狞,声音拔高,反驳道,“有什么不一样?她不是你亲妹妹,为了一个外人,你置嫂子的安全于不顾,选择了她,现在,你却在这里大言不惭,告诉我,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