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植搂着林妳,看了眼剩下的人翻了个白眼,“一个琴弦断了,一个闪电没有任何作用,两个废物除了我们俩,剩下的只有苏祁安一个能打的。”
他叹了口气,最先说,“黄屿跟我们吧,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苏祁安。”
苏祁安敷衍的点了点头。
黄屿对这个安排十分满意,经历过昨晚他本来就对苏祁安不满,他连忙抱紧乔植大腿,
“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黄屿的亲大哥!我一切都听你的!”
乔植在黄屿一声声的拍马屁中迷失了自我,他带着二人先行出发,往村子的东边走。
苏祁安叹了一口气,“我们去哪边?南还是北?”
沈忘舒悠悠开口,“去哪儿还不是你说了算吗?”
苏祁安皱眉,察觉出沈忘舒话里有话,“你什么意思?”
沈忘舒直接开门见山,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昨天晚上,你在那女鬼盖头下看到了什么?”
此话也引起了方知意的注意,她明显也在意苏祁安到底看到了什么,只是太在乎旁人的感受,没有开口询问。
苏祁安嘴唇抿了抿,倒也不藏着掖着,吐出两个字,“纸人。”
他说,“火光照出鬼新娘的脸,我看到了用纸做的一张脸,那张脸粗制滥造,眼部没有点睛。”
方知意恍然大悟,“怪不得那鬼新娘可以徒手抓住黄屿的雷鞭,原来是因为她的身体是纸做的。”
沈忘舒依旧看着他,“你应该不止看到这一个地方。”
她咄咄逼人,“发现那鬼新娘是纸做的并不会让你放弃斩杀她的念头,除了发现她是纸人,你还看见了什么?”
苏祁安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可置信,“你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我和那恶鬼是一伙的?”
沈忘舒耸耸肩,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
她没有回答苏祁安的话,而是坚定了自己的答案,
“你认识那鬼新娘。”
“而且很熟,她说不定,是你从前的朋友,青梅,爱人或者是,家人?”
苏祁安怒目圆瞪,“你!!”
家人就是他的底线,此刻被沈忘舒疯狂踩踏,他说着就要过去揪沈忘舒的领子质问,结果被一把银扇挡住。
“急什么。”悠哉的声音从黑衣男子口中说出,他声音不疾不徐,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
“我认为这位女子的猜测,不无道理。”
“村门口那老人家说过,那只鬼和我们在场的某人有密切的联系。这位苏公子?”
黑衣男子将扇子收了回来,掩面轻笑,“她趁那三人走了才询问,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苏祁安的脸越来越黑,上升的怒火也渐渐熄灭了下来。
方知意感受到他的低落,拍了拍他的背,“不管是什么,我们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的。”
听到方知意这样说,苏祁安低下了头。
他喉头哽塞,眼眶有些红:“我看到我看到那个鬼新娘里侧的盖头里,绣着一个念字。”
“念?”沈忘舒情不自禁的念出这个字。
苏祁安点头,“那个念字,是我阿姐出嫁前,我亲手绣上去的。”
“念是我阿姐名里的其中一个字,她叫苏念娣。”
“苏念娣?”沈忘舒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看了看苏祁安,默念一遍他的名字后,不自觉的撇了撇唇角。
念娣,念弟。
“我阿姐被恶鬼杀了,当时我以为她”
“你阿姐什么时候死的?”沈忘舒怕他煽情,连忙打断苏祁安的话。
苏祁安被牵引了思绪,仔细想了想后摇头,
“我不知道。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上望海清风峡了,和村子里的人不太熟,给我报信的邻居也没有仔细告诉我,只是说我阿姐和她的夫家都被恶鬼杀了,和我的父母死在同一天。”
方知意看他低落,连忙安慰道,“那只鬼不一定真的就是你阿姐,她有可能被附了身,所以才”
“不可能。”黑衣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地狱的恶鬼由厉鬼所变,无法附着在已死之人的身上。”
此话一出,将苏祁安心里的刚燃起来的希冀浇了个灭。
沈忘舒分析道,“苏念娣应该是在成亲那天死了,变成了厉鬼,然后找你的父母索命。”
“不可能!”苏祁安气的颤抖,“我阿姐善良懂事,平日里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怎么可能亲手杀了爹娘?”
“兔子被逼急了也会撞墙,你阿姐的善良懂事和你爹娘待她如何没有半点关系,与其想她怎么会弑母杀父,不如想她为什么要弑母杀父。”
苏祁安倔强的说,“她没有!我阿姐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她不可能那么做!”
沈忘舒还想说什么,却眼睁睁的看见他眼睛里流出了泪水。
沈忘舒欲言又止,还是没有说的那么狠心。
她抬手,无语道,“停停停,先别哭。不管她有没有杀你爹娘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阿姐苏念娣已经死了,她现在是地狱,不是苏念娣。”
“我们现在要做的怎么杀了她,若下次再有重伤她的机会,不要再心软了。”
苏祁安抬起袖子胡乱擦了擦脸,背过身,没有搭理沈忘舒。
方知意见场面陷入僵局,打着圆场,“好了好了,苏师兄知晓轻重的。”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那鬼新娘的老巢,一般鬼会回到生前怨气最重的地方。”方知意又问苏祁安,
“她穿着婚服而死,说不定,去她的夫家那能找到点什么线索。”
苏祁安眼里燃起恨意,“一定是她的夫家对她做了什么!”
他重新打起精神,说,“跟我来,我们现在去找当年给我报信的人。”
沈忘舒说,“这么多年了,去哪找?”
苏祁安指着东边的那棵通天大榕树,道,“在那儿。当年与我报信的人,是我们家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