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镜:“动静小点。”
黑卫衣男子连忙点头。
江镜关上门后,听着外面的声音放轻了一些,随手将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黑眸扫过一眼,晦暗不明。
帮他搬行李的只有两个人,行李全用黑色的防尘袋罩起来,看不见里面的颜色。
新来的邻居,年龄处于十八到二十二之间,眼下没有一点眼袋或黑眼圈,面色红润,应该从不熬夜,注重生活,里面的衬衫领口有熨烫的痕迹,袖口藏着一条银色手链,应该有女朋友,外套随性,裤脚卷起一截,高于鞋面,方便运动,生活应该很规律,十分注重细节。
而他避开了他的手指触碰,如果是有意的,那么防备心一定很重,如果是无意的,那就是下意识的肌肉记忆,他的关节比如虎口,一定有厚茧,防止需要防备的人摸到。
江镜周身的冷气加重了些,冷笑着看这桌面这袋歉礼,慢条斯理地打了个死结,而后走上楼,回房间。
外面没有那么吵之后,唐挽继续睡觉,江镜回到她身边,她往他怀里钻,闭着眼说道:“外面什么人?”
江镜嗓音柔和:“新邻居,一对情侣,他们知道打扰了我
们,所以准备了歉礼,房东在大喊大叫,像只猴子,不用理他。”
唐挽先是笑了一下,而后瘪了瘪嘴:“准备歉礼,还不如一开始就轻点。”
江镜一笑:“是啊。”
那个男生,有着他很讨厌的眼睛,充满正义感,像是笼罩大地的阳光,即便他再怎么憨憨地笑,也不减阳光的刺眼。
真是让人讨厌。
早知道应该把隔壁买下来的,这样就不会有别人住进同一层楼了。
江镜默默地阴暗种蘑菇,看一眼时间后,他该起来做早餐了。
————
隔壁来了新邻居的事,没有影响唐挽和江镜多少。
他们不常出门,要是出门,就是唐挽陪江镜去心理诊室做治疗,或者是去绥海市新开的画展里走走,或者去唐家吃饭。
今天他们去唐家,难得遇见了白母过来拜访
白母见到他们两人也在,有些拘谨地站在玄关。
唐挽对她笑道:“白阿姨快来坐下,我们好久没见了,听说您进了一个保洁公司,最近在一栋大厦里工作?”
“对,对啊。”白母走过去坐下,脸色有点僵硬。
唐挽一看就知道缘由了,白母对她可能是心存芥蒂
的,不管怎样,白玥柠就是从她的画展上被掳走的,即便唐挽一开始表示了歉意,白母也做不到心平气和地看着她,眼神甚至藏着几分怨怼。
也对,她来绥海市生活,需要仰仗唐父唐母没错,但唐挽在她面前到底只是个小辈,她又不需要唐挽的看法。
唐挽觉得无所谓,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江镜可就看不惯了,他给白母倒了杯茶:“白阿姨,看见你精神头还好,我们都放心了,喝杯茶吧。”
白母摆摆手:“不用倒茶,不用的。”
江镜一笑:“哪有客人来不倒茶的道理。”
白母只好讪讪地端起杯子,哪知这是江镜刚泡好的热茶,而且倒得极满,一碰,她就烫了个手抖,洒出来的滚水落在她的手指。
江镜递给她一片纸巾:“我忘了提醒白阿姨小心烫。”
白母知道他哪是忘记了,他这是给她脸色瞧,唐挽找的丈夫,她以前就觉得他一看就不是好人,这不,连长辈都敢甩脸色。
白母坐不下去了,尴尬地先走一步。
这一小插曲唐挽没放在心上,江镜却留心了一段时间,观察着白母的举动,防止她因为白玥柠而有报复唐挽的行
动。
发现白母在做保洁的大厦里似乎不小心撞到一个人身上,江镜觉得古怪,报给了孟队。
孟队掏掏耳朵:“你说像什么?”
江镜:“……像接头。”
孟队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但还是先扣押住白母,很快他们发现白母撞到的那个人消失在了大厦,落在卫生间的员工工作证是属于别人的。
江镜的直觉堪称离谱,白母确实在和别人接头。
唐挽得知此事,提醒唐父唐母不要再对她给予帮助。转眼又是两天,唐挽摸着江镜松了一些的肌肉,委婉地提醒:“老公,你没有以前壮了。”
江镜笑容微僵,购置了跑步机等健身器材,放在一楼的空房间当做健身房,每天雷打不动地早晚锻炼两小时,还会隔三差五会向她证明自己的锻炼成果。
当然,江镜需要出门做心理治疗的日子,唐挽都是跟着他在小区里跑步。
小区里还有许多设施,篮球场、网球场,这些运动他都是手到擒来。
而唐挽一点都不爱运动,就装装样子。
江镜和某个老大叔打网球,她就坐在外围的观台上看,天冷了把自己包成毛绒绒的一团,坐在那认真
地看着他。
江镜多看她一眼都会分心,眼里始终暖融融的。
网的对面换人了,年轻的邻居冲他咧嘴一笑,喊他:“江哥,我和你打一局。”
江镜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扬了扬下巴,发球。
唐挽撑着小脸看着他们,剧情男主辛哲就是这么自来熟,他和他女朋友偶尔会做新奇的点心拿来给他们分享,而江镜是个不给别人面子的主,直言对方做得很难吃,并表示不喜欢邻居频繁打扰自己的生活,哪怕其实这称不上频繁。
难为辛哲心大,见了他还能笑眯眯的,还能自来熟地喊他一声哥。
不过也对,本来就醉翁之意不在酒,怎么会在意这个呢。
江镜和对面的辛哲打得有来有往,几个回合下来,辛哲体力跟不上了,举手投降认输。
江镜也不打了,把拍子给别人,朝唐挽走去。
辛哲三两步追上来:“江哥,你可以指点我做甜点的技巧吗?”
江镜转头看他一眼:“技巧就是,耐心,你觉得呢?”
辛哲接收到对方的不悦以及警告,心间已然一凛,但仍然不露破绽地装傻,笑道:“我觉得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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