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不会认,把他打发走。
陆焦拍拍衣袖,走了。
他一来,就让唐挽想起了正事。
唐挽道:“相公,他虽然执着于打探我们的口风,但他是个聪明人,绝没有往外说的可能,我们可以给他更多的事情做。”
秦越赞同,安排下去。
陆焦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兢兢业业地给山寨经营势力。
不久后,五个西域商人就被抓来了山寨,都不用怎么逼问,他们当着唐挽和秦越的面,一五一十地说出了郑尹想让他们做的事。
郑尹想从他们手里买罂粟这种致瘾毒物,至于拿来做什么,他们并不清楚。
他们只负责买卖生意,只要能卖出去,不管是什么都卖,也不管买主用来做什么。
唐挽冷笑一声,“贩卖这种毒物,你们是真不怕大乾朝杀你们的头。”
他们闻言瑟缩了一下,他们都是偷偷贩卖,真让朝廷知道的话,他们就算是西域人,只怕都还是会被杀头。
唐挽下令把他们关起来,还把他们这次带来的大量罂粟锁到箱子里。
她见秦越盯着箱子,挨着他,柔声道:“相公,你刚才也听见了,这种毒物致瘾,不是好东西,不能吃的。”
“我知道。”他揽住她的腰,坐到宽大的主位座椅里,捏着她柔软的手,沉吟道:“郑尹多半是吃了罂粟了,他还想将罂粟也给我们吃。”
唐挽皱起眉,伏在他身上,低声道:“他先前总送东西来,我怀疑里面掺了不好的东西,所以下令将他送来的所有东西锁起来了。”
秦越点点头:“我知道,他前五日来拜见,我就取了他送的茶叶泡给他,他全吐出来了。”
唐挽恨恨地骂:“他那老混账、死东西,我早晚把他肠子掏出来,看看比不比得上他脑子里的弯弯绕绕。”
秦越摸摸她的发顶,“乖挽挽,别脏了手。”
“打个比方嘛。”
十天后,他们收到信鹰的信。
信鹰是很早就养在山寨里的,总共只有三只,每一只都威猛无比,它们可以飞得很高,比信鸽高得多,地面的人不会察觉到它们是用来传信的。
回来的这一只,锋利的弯钩爪子抓在秦越的手臂上,扇动了两下油光水亮的翅膀,威武极了,金色的眼睛转动着,看看秦越,又看看唐挽。
秦越在看信,唐挽就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这种动物非常有灵性,这只的眼睛金色最为浓郁,叫做金眼,她柔声道:“金眼,这次让你飞到那么远的地方,辛苦你了。”
山寨的赌庄在前一年开到了京城,是个极好的收集信息的据点,他们放了人,为他们提供信息,金眼这次就是从京城带来的消息。
它闭上眼,享受地歪着头蹭她的手指。
小厮端了一碟生肉来,它期待地张了张翅膀,看着唐挽,希望女主人能喂它。
秦越敲敲它的头,“自己去吃。”
金眼只好松开他的手臂,飞到大碟子旁边,一口就叼住一整块肉,它就爱吃刚从猎物身上撕下来的血淋淋的生肉,吃得可香可香。
唐挽和秦越都看完信了。
朝廷派了剿匪的钦差到河清府,这个钦差没什么本事,又是个世家子弟,中途寻个理由回京了。
剿匪其实说好拿功劳也好拿,说不好拿也不好拿,单看将帅和山匪谁手段更高。
太子下令重新调拨钦差,这次要调武官。
只不过他还要对付和他作对的野心勃勃的弟弟们,这件事可能要搁置一段时间。
唐挽摸摸下巴,朝廷想剿的是河清府的匪,但河清府离位于临江府的穆水县不算远,他们隔岸观火,万一讨不了好,那就麻烦了。
“朝廷剿匪一事,暂时半途而废了。”唐挽折起信,放在火上烧了。
秦越:“是啊,京城那边还得多注意着。”
熙熙和满满跑了过来,围在金眼旁边看它,软软的小手摸着它的羽毛。
金眼还在吃肉,猛禽进食时很提防有生物靠近,但金眼早就被训好了,不会对主人们亮爪,小主人摸它的羽毛,它就乖乖地张开翅膀给摸。
吃饱了,小主人们也摸够了,它就飞进一颗大树里,进入它专属的窝里睡觉。
这时秦越把一个可能性告诉唐挽:“挽挽,你有没有想过,让朝廷派宁远逍来剿匪?”
唐挽一怔,眼睛微闪。
原剧情里,她是到了后期,大军攻破京城,她才抓到的宁远逍,把他们全部折磨死。
唐挽点点头,轻声道:“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如果可以早一点报仇,我当然想。”
秦越笑了笑,缓缓道:“朝廷正在内斗,皇上撑不久了,要是一个世子死在了剿匪途中,朝廷也不可能派军队救他。”
军队只会被太子调入京城,作为对付几个狼子野心的弟弟的武器。
只要军队不来,临江府的知府、知县都识相,就没人动得了山寨。
只不过这一想法实现的可能性太小了,太子要怎样从一大堆世家子弟和武官当中挑中宁远逍呢?
秦越打算徐徐图之,写信告知京城的人,在赌庄散播宁远逍武功高强,可外调剿匪的传言。
日子相安无事,唯有郑尹快要崩溃了,西域商人不见了,他的续命药没了。
他毒瘾一上来,疯狂地撞墙都无法缓解。
他怀念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只觉得自己神魂出窍,一切尽在掌控。
他吃完手上最后一点,下人就来禀报:“大人,王公子求见。”
是王劲,王劲面无表情地告诉他:“我大哥和大嫂有要事和你相商。”
郑尹收拾了一些礼物去山寨。
宽敞的前堂,宽大的主位上,笑眯眯的唐挽明艳照人,在郑尹眼里却像个魔鬼:“郑大人,毒瘾犯了,不好受吧?”
郑尹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脸白得和死鱼的肉一样:“是你们,你们劫走了西域商人……”然后知道了一切。
秦越拿出一包郑尹很眼熟的封包,英俊的脸上露出几分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