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脑是一个外形类似人类大脑的人工智能,连接着无数条或粗或细的导管,悬浮在正级研究室的空中。
这名研究员有着无比苍白的面容,和极度漆黑的眼睛,不带一丝感情地注视唐挽,一言不发。
唐挽叹口气:“不管你要做什么,都必须停止了。”
研究员二话不说掏出了枪支,比他的枪更快的,是赶来的士兵的离子子弹。
他被制伏,几名高级研究员急匆匆地跑进来,调动主脑操作屏。
仿生人研究员的眼睛震了震,他明明将这些人都毒晕了的,没有三天,他们怎么可能醒过来。
军警总部,一个漆黑的办公室,a240的主控系统已经被摘取,靠在墙角闭着眼,处在待机状态。
将他弄成这副模样的元刻和泽娜,此刻已经抵达反叛军地下总部。
深层的地底,独立于主脑之外 有着永不熄灭的灯光。
那样明亮的地方,每个仿生人正在严密地防守,面无表情地拿枪指着他们。
元刻的声音毫无起伏:“我们向首领打了申请,针对军警总部事情需要马上汇报。”
秘书的声音从他们的光脑中传出:“进来吧,首领在等你们。”
一路没有阻碍地抵达了首领的主控室,周围安静到令人发指。
走进主控室,这里有着巨大的操作屏,角落一片黑暗,头顶的光束笼罩着操作屏前面的宽大座椅。
座椅缓缓转过来,首领古井无波的眼睛凝视着他们。
泽娜低下头,汇报:“首领,您交代的任务,我们已经完成了。”
首领微微颔首,嘴角多了一点笑意:“做得很不错,只可惜,主脑总部那边好像出了点意外。”
他望向操作屏,巨大的屏幕分割成两块,其中一个画面,实时播放着主脑总部正级研究室内的情景。
首领身侧的秘书调大画面,让中心落于唐挽的脸上。
她清澈的眼眸倒映着沉静和淡然,从容地站立在一群士兵之中。
首领冷笑一声,视线转向元刻:“a107,你知道你的女友是什么人吗?”
元刻垂下头:“不知道。”
首领一字一句,声音凝结成冰:“你知道。”
秘书出口的话语冷硬阴森:“知道,但不上报,她这样的身份,就是政府的眼线和枪支,你该杀了她的。”
首领:“不过幸好我们有所准备,是时候启动第二计划了。”
元刻抬起头,黑沉沉的眼睛不带感情地看着首领:“你一开始,说要寻求公平,是真的吗?”
首领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沉默不语。
他身侧的秘书,已经开始运行操控屏,各种神秘的代码源源不断地涌现。
元刻往前一步,语气充满死气:“你不要公平,你要杀戮和毁灭。”
首领忽然抚掌大笑:“对,我要毁灭,杀了所有人。”
首领觉得自己脑袋里的芯片在慢慢发热,刚出厂就被带上的源生程序阻挠这一段很可能是病毒的程序。
他使劲晃了晃头,眼睛迸发出堪称燎原的火焰:“仿生人的造物主,抛弃了仿生人,仿生人的存在不被认可,那么创造他们的人类也不该存在。”
元刻和泽娜同时出手了。
首领冷着脸一拍座椅,室内的墙壁轰然倒塌,四面墙里走出数十名战斗型仿生人。
就在这时,秘书忽然咬牙切齿地对首领道:“首领,他们没有导入军警总部的备用核心。”
首领勃然大怒,狠狠地盯向他们。
……
蓝星忽然断电和忽然抽风的光脑,让社会陷入短暂的骚乱,幸好那什么毁灭倒计时停止了,不然毋庸置疑地会扩大混乱。
只不过虽然倒计时停止了,但电力和能源全都没有恢复,而主脑总部,连接中无数导管的人工智能早已被入侵,并不听操作。
政府的主要人员已经赶过来,目光复杂地看着数据混乱的主脑。
此刻的反叛军总部,发生了一场爆炸。地下坍塌,地面的高楼全部下陷。
裂痕如蜘蛛网般蔓延,直到遍布整个城市,随后,地面倒塌再倒塌,一整个城市,几乎完全毁灭。
动荡蔓延到首都,人们根本站不稳脚,以为是地震了,惊慌失措地往外跑,坐上悬浮车远离地面。
炸毁反叛军总部不是首领所想,他真正的目的并没有想毁掉自己的老巢,但元刻和泽娜快杀了他了,他只好启动爆炸。
大型坍塌里,他们全都被埋在地下。
主控室的地面裂开,爆炸的气流轰死了许多战斗仿生人,到处都是乱石,还在源源不断地砸落天花板,砸死了首领和秘书。
泽娜声音颤抖,恍惚地道:“首领,就这么死了?”
元刻被砸得头破血流,腿也断了,但他拼命爬向还在运行的操作屏,流血的眼睛全是坚决:“不是,他转移了,你快追。”
泽娜听明白了,首领一定是将意识转移到了别的仿生人身体里,趁机跑了。
她还能行动,趁着爆炸暂时停歇,她顺着碎石爬到天花板,从上面出去。
首领的备用身体需要连接操作屏,那么不可能放得太远,她一出去,在天动地摇的眩晕里看见了缓缓升起的悬浮车。
可能是老天助她,悬浮车冷却时间太久,升起的速度没有提上来,她扒住了悬浮车。
首领惊愕地瞪大眼睛,“怎么会?”
在他的计划当中,他们不可能从地下出来,更不可能拦住他的悬浮车,他们的运气……怎么会逆天到这种程度?
地下的爆炸还在继续,首领一不做二不休,在泽娜的手抓住他之前,他按下怀里一个小小的“核心”。
地下主控室猛然之间亮如白昼,此刻的主脑,也一同散发刺眼的白光。
他连接了主脑和主控室的操作屏。
他被泽娜狠狠拽出来,砸在地上,往下摔落,高处下落,直接被砸回主控室。
他眼里流出泪水,死死地盯着操作屏,看着已经爬到操作屏前面的元刻,阴恻恻地道:“两个选项,你只有一半的几率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