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没别人能进来的小楼,他仔细画出她,只是画中的她是身穿粉色的桃花纹纱锻裙,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好了。
她高兴地抱着看了一会儿,直接消失,进了画里。
楼箫接住快掉在地上的画,看着画里的她慢慢伏下来,含水柔情般的眸子一直望着他,一颦一笑勾人心弦。
他心动不已,注视着她一点点和画中人重合。
画中人宛如活了过来,笑容鲜活,眼眸灵动,渐渐起身,提着裙摆转了个圈,眼睛盈盈地期待地看着他。
他平生所有的心动都来自于她,他毫不吝啬自己的惊艳:“很美。”
有时候极度的惊艳会让人词穷,会让人莫名觉得任何词语都配不上她,但他会用神情告诉她到底有多美。
她看起来更高兴了,忽然从画里出来。
他还拿着画,她这一出来,直接到了他怀里,他连忙丢了空荡荡的画卷,接住了她。
她柔软的双臂环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宛如一团香甜的云,他都不敢太用力,心如擂鼓地小心地收紧力度,抱得更稳一些。
她的香气靠得很近,在她凑近他的脸前时,浅浅的香气就萦绕在他鼻尖。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幽邃的黑眸情意浓浓,直直地看着她。
她近距离地打量他一会儿,就笑了起来,抽出一只素手,轻轻压了压他的眼角,嗓音如蜜:“我好像一直没说过,你的眼睛真的很好看,我很喜欢。”
他眼睫颤了颤,鼓起勇气轻声道:“你更好看,我一直……喜欢你。”
他看着她的反应,她没什么惊诧的表情,只是素手渐渐下移,放在他的心口,掌下贴着他的心脏。
她靠得更近了,浅浅地歪一下头,用莹玉般美好的小脸贴了贴他的侧脸,微扬的红唇若有若无地扫过他的唇角,极端的惑人的妩媚。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她的声音含着娇甜的笑:“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你的心脏每次都跳得好快,我原本还想着看看你何时才会说出来,幸好你不是什么嘴硬的人。”
他脑袋空白了一瞬,怔怔地看着她,她见了他的反应,笑着亲了亲他微张的薄唇。
他的反应很大,吸了一口气之后,都不会呼吸了。
她纤细的指尖点了点他的唇,若有所思地道:“我还以为只有人类对嘴唇的触碰反应很大,没想到妖也是一样的。”
他声音都哑了:“因为是你。”
“嗯?”她柔媚的眼眸狡黠地看着他。
他解释道:“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只要是你碰我,我都……控制不住。”
她笑意深深,近在咫尺的距离,吐气如兰:“可你控制得很好啊,是因为还不够喜欢吗?”
“不是。”他立刻道,明知道她故意打趣他,但还是忍不住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红唇,因为太想证明,他脑子一热,就吻了上去。
她毫不意外地勾住他的脖子,他的吻来得很急切,但又很温柔,在外面打转,她柔软的舌尖勾了一下他,他就立刻傻乎乎地追了进来,陷进一片温柔乡里,昏头转向再也没有理智的余地。
小楼扫过一阵东风,浮动的帷幔起起落落,影影绰绰可见软榻间,她将他压在下面,他在弱势,却丝毫不知地沉迷地吻着她。
良久过后,她拿回嘴唇的自主权,红艳的舌尖舔了一下被吻得发烫的下唇,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调笑道:“下回不准这么亲了,不然我会忍不住采补你,会吸干你的精气。”
他哑声道:“我不怕。”
她妩媚地瞪他一眼:“这么说,你还敢这么亲我?”
他傻愣愣地嗯了一声,引得她笑出声。
他耳根微烫,被她发现,红唇故意碰了几下,他连忙按住她:“挽挽,不要这样戏弄我。”
她噢了一声,轻笑着依偎到他颈间。
小楼一片安静,心跳声越靠越近,他心满意足地搂着她,知道她也是喜欢他的,那就够了,偷来的欢愉,对他来说,有一刻是一刻。
战火在这天烧到了临安州府,属官急忙禀报,四处找楼箫,被楼箫的随从告知他可能在小楼这里。
属官急匆匆地找来,又不敢进去,只好在外面高声禀报:“大人,京城来的骠骑营统领在靖山关外,宣读了圣旨,说是、说是要清剿豫王,还要捉拿您下狱。”
唐挽闭着眼闭目养神,楼箫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听完这番话,他没什么动静,只是传了一声:“你去告诉豫王,让他带兵镇守靖山关。”他会给傀儡下令该怎么做的。
唐挽睁开眼,抬眼瞧了瞧他:“你这官做得真潇洒,现在要装作被害人吗?”
他笑起来,亲了亲她的小脸:“挽挽聪慧。”
两妖在这里待到了傍晚,就乔装掩饰一番,出府到处转转。
外面战乱,临安州府内部其实没有受到多大影响,百姓该卖包子就继续卖包子,该开店就开店,只有一些地方看得见从外头来的流民。
唐挽难得在民间转转,和楼箫去了一家酒楼吃饭。
酒楼人满为患,他们就坐在一楼,到处都在讨论在骠骑营统领和圣旨的事。
“据说豫王秘密关押了知府大人,现在州府的全部兵力都是豫王的了。”
“这可怎么办?知府大人是好官,菩萨保佑,千万别让他出事啊。”
“这天杀的豫王,好好的藩王不做,非拉整个临安州府下水,要是骠骑营打进来,我们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对啊,那岂不是被到处抓壮丁充进军营。”
“这可怎么办啊,真希望知府大人能得救,他一定会护着我们。”
唐挽津津有味地听着。
她插了一句话:“各位公子,我初来临安州府,你们临安的知府当真这么好?”
他们立刻七嘴八舌地夸起楼箫,说个七天七夜都说不完的架势。
唐挽一脸受教了,调侃地看向楼箫。
桌子底下,她的脚勾了一下楼箫的脚踝,被他忍无可忍地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