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活铸而成的尸兵一旦苏醒,便只能存活七日。
七日之后,便会成为一堆枯骨。
千余尸骑兵苏醒,向着祖巫山下碾压而去。
李欣儿等人起先还以为是打雷呢,越听越不对劲。
摄政王世子柳继安经常统兵,仔细聆听过后,突然脸色一变,开口道:
“不好,好像有骑军向我们杀来了?”
骑军?
这里是祖巫山,哪里来的骑军?
早就看柳继安不顺眼的邱天长刚想反驳,瞳孔微微一缩,
祖巫山下真的出现了一支声势浩大的骑军。
定睛一看,战马是干瘪的尸体,身着轻甲的士兵也是干瘪的尸体。
“操,白日见鬼了。”
邱天长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以为活尸只有在夜里才会出现,没有想到白天也能见到。
这些活尸想要虽然个体战力不强,奈何身含剧毒,而且极难斩杀。
若是正常人,给他一剑,不死战力也得大大折损,这些尸体被斩成碎块都还能伤人,防不胜防。
若是十具百具尸兵,众人联手,阻挡自然不成问题。
可他娘前方直接杀出一支组合成骑军军阵的尸体大军,这如何打?
光是那尸毒,都能够众人吃一壶。
并非这些天之骄子战力太虚标,一对一捉对厮杀,与数千人的大乱战,那是两回事。
可现在此地大多是伤员,想要退显然来不及了。
众人也只能硬着头皮,做好迎战准备。
眼看尸骑军已经杀至数丈外,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着骑军冲撞。
就在此时,身后一道身穿青云玄衣的男子缓缓踏空而来。
只见他随手斩出一道青色剑光,顿时八方云涌,尸骑军顿时人仰马翻。
随手一剑之下,千余尸骑军顷刻间荡然无存,连同尸体一并被湮灭。
来人正是五大剑仙之一的青云剑宗宗主李青云。
李青云缓缓落到李欣儿身边,看着双眼通红的女儿,作为父亲的他只能轻轻将女儿搂入怀中,拍了拍他的背道:
“欣儿不怕,爹来晚了。”
李欣儿搂着老爹的脖子,尽力不让眼泪滚落下来。
“爹,哥哥不见了,八长老也死,还有好多师兄也都死了。”
“欣儿和剩余的师兄师姐,也差点死了。”
听着倔强不哭出声的女儿向自己诉说心中委屈,李青云心如刀绞。
这次他真的是大意了,原本以为一座死人墓而已,有那多江湖门派以及朝廷势力出动,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就当让这些年轻的宗门弟子下山历练。
知道神农架凶险,属实没有想到会这般凶险。
“没事,你哥的魂灯还不曾熄灭,他一定会没事的。”
江湖何处不凶险,想要成为一个强者,必须在刀锋之上行走。
李青云对于两个孩子,从来不过分宠溺,下山历练产生的江湖恩怨,大多也不会贸然插手。
只要两人认定之事,他便支持,就像此次进入祖巫山历练。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星图突然出现,太过突兀,像是有人刻意在背后操纵一切,想聚拢天下力量汇聚祖巫山。
故而,众多顶尖高手都没有贸然下场,而是选择观望一二,以不变应万变。
嗖嗖嗖。
短短一盏茶功夫,祖巫山下便出现了数道身影,一一个个都面色凝重的盯着前方祖巫山。
当达到他们这个境界之时,能看到的东西更多。
这座大阵已经影响到此地的大道运转,谪仙之下想要进入不难。
可谪仙之上,没有进入的法门,便只能硬闯。
天下第一快刀雷刀盯着前方大阵,语气凝重,缓缓道:
“且让我来试一试。”
只见他猛然拔出腰间湛蓝大刀,斩落间,雷霆翻滚,砸落在大阵之上。
只见大阵只是微微泛起一阵涟漪,便没有了丝毫动静。
作为天下间站在绝巅峰那一小群人之一,一刀之下,竟然掀起不起一点涟漪,雷刀心中不服,又接连斩出几刀,都是一样的结果。
上清宗宗主站了出来,说道:
“雷兄,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两人同时攻向大阵,大阵依旧只是泛起一阵涟漪。
反倒是两人直接被震退数步。
“不用白费力气了,光是两人就想攻破这天下第一阵,那此阵也太对不起天下的第一的名头了。”
一个身穿紫袍的老道人骑着青牛而来,出言制止了两人。
来人正是道门魁首三清山掌教逍遥子。
道家在阵法符箓一道之上,钻研颇盛,逍遥子又是江湖极富盛名的老前辈,两人当即不再出手。
向来桀骜不驯的雷刀见到骑着青牛的逍遥子,当即收起了傲气,恭敬道:
“不知前辈可有破阵之策。”
年少时,他曾得到过逍遥子指点,若是没有其醍醐灌顶之语,他未必能走到现在的高度。
作为天下道法之祖的道家,在江湖上的地位一直都极高。
哪怕历史上,多次道门中落,可都一直未曾削弱其威望。
逍遥子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此阵以祖龙脉为阵基,汇聚天下高手,倒是有希望破开。”
“只不过如此的话,中原的祖龙脉便会彻底灰飞烟灭。”
“我等虽是江湖野人,不问朝政,但也不能做这千古罪人。”
闻言,一众天下顶尖高手都沉默了。
牵扯龙脉一事,事情就不是一般的复杂了。
李青云出言道:
“道长,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逍遥子微微一笑,说道:
“此阵既然是人立的,自然便有破解之法。”
“不能强行攻破此阵,但是可以撕开一道口子,送几人进去,里应外合,破开此阵。”
玄女宗宗主声音清冷,当即道:
“那还等什么,一起联手破开便是,倒是要看看这死了八百年之人,究竟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几大势力都有宗门长老身死,心里都憋着一股恶气呢。
逍遥子将青牛拴在一棵树上,缓缓说道:
“光我们这些人还不行,还得等一人,只有他的剑才有可能撕裂一道口子。”
此人不用说,大家心里都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