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浔一筹莫展之际,姜颖忽然跑了过来,满脸喜色,慌忙道:
“有心跳了,有心跳了。”
“公子,满大哥有心跳了。”
闻言,顾浔急忙收起手中那点血,来到屋内。
不用把脉也已经能明显的感受到其凹陷的胸膛心在跳。
顾浔缓缓呼出一口浊气,不过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要等到他成功醒来,才能算数。
既然已经有了心跳,顾浔便开始着手帮其修复凹陷的胸膛。
此时出手,已经不会影响药效的激发了。
“你去打一盆水来。”、
“哦,好的。”
姜颖立刻将去打来一盆水。
顾浔洗净手之后,将手贴在其凹陷的胸膛上,一股柔和的吸力自手掌中传出。
肉眼可见的满永安凹陷的胸膛慢慢被吸了起来。
一炷香的功夫后,顾浔缓缓放下满永安的手,脉搏已经越来越强劲了。
“公子,如何?”
姜颖已经在努力融进傀鬾的身份之中,对于顾浔,已经渐渐改口喊公子。
顾浔脸色稍显凝重,缓缓说道:
“现在血莲子药力还不到大爆发,还未达到危险处境顶峰。”
“不破不立并非万无一失,稍有不慎便会破而不立。”
“现在能做的,就是等了。”
慕擎将儿子送到门外,便自己回去雕石像去了。
昨天又没有了一人,雕像又得多加一尊,他得赶紧些。
慕童独自抱着一坛酒进入院中,看到雾魉便问。
“请问那位胡茬大叔在吗,我是来感谢他的。”
恰逢此时顾浔从屋内走了出来,雾魉看向顾浔,顾浔轻轻点头。
当看到满永安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聪明的慕童像是明白了什么。
纯洁的眼眸之中染上了几分怒意,看向姜颖道:
“哥哥,是不是昨天那群人干的。”
姜颖点点头,慕童稚嫩的小手死死握紧,跑出了房外。
顾浔拦住了他的去路,揉了揉他小脑袋,露出淡淡的和善笑意:
“放心吧,他的仇已经报了。”
慕童仰起头,看着眼前好看的大哥哥,问道:
“真的吗?”
顾浔点点头。
“你不信我,也要信你欣儿姐姐不是。”
慕童点点头,乖巧的问道:
“大哥哥,你也是一位剑客吗?”
顾浔回道:
“勉强算是吧。”
“那你可不可以教我剑法?”
顾浔无奈的摇摇头,慕擎可是妥妥的大剑仙,不教儿子学剑,必然是有其道理的,自己无需横生事端。
何况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慕童体内有一道犀利的剑气,这应该是他爹留下来的。
这道剑气应该是让慕童从小砥砺剑心所用,如此更不能好心办坏事,教他剑法。
“我的剑法,你学不来的。”
慕童微微失落,李筱哥哥、欣儿姐姐、沈哥哥都是这般说的。
好像每个人都在刻意回避自己学剑。
“那我能看看你的剑吗?”
顾浔没有犹豫,心神一动,孤鹜浮现身侧,发出悦耳的剑鸣。
慕童看着眼前通体黝黑,中间有一条血红纹路的孤鹜,认出道:
“这剑看起来好牛哦。”
“哪里像我家里那柄,明明就是一把刀,为何所有人都说他是剑。”
顾浔见过那柄白羽剑,看似是一柄横刀,实则是一柄单刃剑。
而且是一柄灵剑,上面缠绕着丝丝缕缕剑自身酝酿出来的剑气,似白羽一般。
此剑即使放在名剑谱上,也绝对是前二十的存在。
慕童初生牛犊不怕虎,直接伸手便想去触摸孤鹜。
尚未触摸到剑身,一道剑气便流淌而过,瞬间便在其指尖留下一道血痕。
吓的慕童急忙收回手,没有半分害怕,反而满脸兴奋。
“好牛逼的剑。”
小家伙双眼放光,直接爆了粗口。
顾浔注意到了慕童指尖的鲜血,细看之下,好像与村长手中的有所不同。
血液滴落的一瞬间,顾浔一招手,血珠便浮到了他的眼前。
同时取出慕古身上得来的那一滴。
相比之下,慕童的血液稍显清亮,慕古的血液稍显黯然。
只不过比之常人,两滴血的颜色都有些略深。
一般人看不出来,也不会去注意。
“大哥哥,你在看啥?”
顾浔并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
“你们村子一直在死人是为什么?”
慕童倒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将全村的死亡经过描述了一遍,甚至死的表情,都能清楚的描述出来。
认真认真对比两滴血之后,加上慕童描述的死状,顾浔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所谓的血蛊,其实是一种病菌。”
“需要长时间在人体内潜伏,才会慢慢生长。”
他的目光落在了慕童身上,说道:
“小童,你别动,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
慕童看着一脸严肃的顾浔,倒也没有大人那么多的心思,当即闭上了双眼,站定不动。
顾浔手贴在他微微冰凉的额头之上,神识涌入他体内,疯狂的巡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大体巡视一遍,没有什么异常之后,顾浔将重点放在了血液之上。
忽然他发现血管之上,似是有灰尘大小般的结瘤,集中在心脏主血管之上。
若不是刻意去找,压根不可能发现这东西。
大大小小十来粒,不注意还以为是血管褶皱呢。
趁着慕童还闭着双眼,顾浔取出一根细如牛毛的空心银针,直接朝着慕童心头血管扎去。
慕童只是感觉心口被蚂蚁咬了一口,顾浔便已经将银针拔了出来。
“好了,可以睁眼了。”
慕童好奇的打量顾浔手里的银针,问道:
“大哥哥,你是大夫吗?”
“你能不能治好村里人的怪病?”
看着孩子天真无邪脸上满满的期许,顾浔捏了捏他的脸蛋道:
“我尽力。”
慕童高兴的手舞足蹈:
“谢谢大哥哥,谢谢大哥哥。”
若不是顾浔拦着,那架势,非得给顾浔磕一个。
让雾魉支开了慕童,顾浔潜下心来研究从慕童血管之中取下的结瘤是何。
顾浔的目光死死盯着银针上的寻常人不可见的结瘤,细看之下竟然像是一朵无限缩小的马勃。
“看样子,还真是一种真菌。”
“这应该就是其母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