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永安手中的大刀已经斩出一道刀气,直接将前方老鼠清除一大片。
飞尘道人顺势砸出三张火符,将包裹鼠王的老鼠轰出一个洞。
冯呈枪出如龙,一枪扎入鼠群之中,刺向鼠王本体。
叽。
鼠王一声惨叫,整个鼠群都对着发出叽叽叽的尖锐刺耳之声。
这些老鼠都以相同的频率,发出相同的音律,一只鼠叫不足道。
可这数以万计的老鼠同时发声,那恐怖的音波丝毫不弱于佛门神通狮子吼。
噗噗噗。
篝火旁,几个实力稍弱的之人,直接在第一轮音波之中,便就震的识海翻江倒海,头痛欲裂,口吐鲜血。
所幸姜颖神识极强,在音波之中尽然面不改色。
靠近中心的顾浔四人,直接被这突如其来的音波震的心神俱乱,不得不停止进攻。
老鼠发出的音波一阵更比一阵强,四人中神识稍弱的扛刀汉子满永安和使用长枪的冯呈,已经被震的脸色发白,冒起了虚汗。
飞尘道人的情况稍稍好上一些,不过看其脸色,恐怕也不好受。
只有顾浔几乎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不过他还是摆出一副抱头定神,极其痛苦的样子。
人心险恶,示弱何尝不是一种自我保护。
随着第五道音波来袭,实力稍弱之人已经被震的七窍流血。
其中三人当场殒命,死不瞑目,泛白的眼球上布满密密麻麻的血丝。
还有四人则是发疯一般的冲向鼠群,迅速被鼠群淹没,顷刻间化作白骨。
其余之人都在痛苦的挣扎。
雾魉估计是随时跟在顾浔身边,学得一手老六的奸诈之术。
从第一道音波,他便开始地表现出极其难受的神情,此刻更是逼的自己七窍流血。
这演技天衣无缝,深得顾浔真传。
这倒是把一旁的姜颖吓得不轻,心里又嘀咕起了自己是不是被坑了。
这两人不会是假冒夜幕之人吧?
顾浔一边装作痛不欲生的样子,一边细心观察鼠群。
他发现鼠群发出的刺耳声,都是随着鼠王音律方才整齐划一的。
他缓缓举起了手中袖箭,趁着鼠王发出声响之时,猛然射出袖箭。
叽叽叽。
袖箭洞穿鼠群包裹,直接射在鼠王的嘴上。
一时间鼠王发出痛苦嘶吼,将包裹它的鼠群都震翻一片。
群鼠无首,一时间声音便杂乱不堪,音波大阵自破。
飞尘道人见状,急忙祭出一道最强火符,砸向露面的鼠王。
与此同时,扛刀汉子和冯呈也同时掷出手中兵器,狠狠扎入鼠王体内。
顾浔则是高高跃起,崩心拳结合雷脉,拳头之上血色雷弧闪烁,一拳砸在鼠王的头部。
轰轰轰。
七道暗劲在鼠王体内炸响,最后一道暗劲过后,鼠王的脑袋直接爆炸开。
随鼠王硕大的身躯轰然倒下,整个鼠群一片慌乱,四处逃窜,一时间便消失不见。
顾浔的目光看向丛林深处,他总觉的似乎有一道目光在偷偷的注视着众人的一举一动。
为何几日进入的队伍都没有听说过半点关于鼠群的消息,难道鼠群是冲着他们来的。
确切的说是故意有人在后面操控鼠群?
“哎呦,累死老子了。”
满永安走到鼠王旁,猛的拔出自己的大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他忍不住对着顾浔竖起了大拇指,一股子江湖豪爽味道:
“小兄弟,好身手。”
一路上,这个性格豪爽的江湖汉子,给顾浔留下不错的印象。
好几次,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救人,身上有一股子侠气。
就比如方才,为了干掉鼠王,一马当先,丝毫不顾自身危险。
顾浔咧嘴一笑,一屁股坐到其身旁,从怀中掏出一瓶药丢给他。
“金疮药。”
满永安没有丝毫顾虑,直接将药洒在了伤口之上,一点不担心里面装的是毒药。
涂好药之后,他随手将药瓶丢还顾浔,目光盯上了顾浔腰间的酒葫芦。
“不瞒小兄弟,老子馋你那酒壶里的酒半天了。”
说罢,他还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酒壶里装的是从柳州带出来的黄酒,一路上顾浔都不怎么舍得喝,现在估摸还有四分之三。
顾浔倒也不小气,他很喜欢汉子身上的这股江湖味,塞好药瓶之后,直接将酒壶丢给了汉子。
满永安打开酒壶的瞬间,每一股老黄酒特有的香味弥漫开来,他用力的吸了吸,忍不住夸赞道:
“好酒。”
说罢,他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小口,生怕有一滴洒了。、
“如此地道的黄酒,老子还是头一次喝到,够味。”
“不知小兄弟从那犄角旮旯里弄来的,改日我也去买些,痛痛快快吃一顿。”
“柳州城胭南小巷的杨家铺子,是个蝇头小酒馆,不过掌柜是个老酒鬼,一般人买不到这黄酒。”
“不过你说是我介绍去,保管酒水管够,不用钱。”
满永安哈哈一笑,又灌了一口之后,将酒壶塞子塞好,还给了顾浔。
“那感情,倒是你可莫怨我吃的多,给你撇了好大情面。”
顾浔笑道:
“你尽管敞开肚皮吃便是。”
满永安目光落在死去的鼠王身上,感叹道:
“听说柳州是个好地方,那里的百姓安居乐业,人人能吃饱穿暖,不知是不是真的。”
毕竟柳州大战方才结束,见过了太多战争无情的满永安心中难免生疑。
哪有打仗的地方百姓还能安居乐业,应该是官府层层剥削之后的民不聊生。
“我刚从柳州路过,所见确实如同江湖传言那般,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做不得半点假。”
听闻顾浔的话,满永安微微吃惊。
“如此说来,那位苏先生的新政还真不是一般的牛,难怪这么多人盛赞他。”
“若是天下多几个苏先生这样的读书人,百姓何至于此,中原疆土何至于失。”
顾浔有些好奇,连一个不曾去过柳州的江湖武夫都知道自己,难道自己已经名满天下了?
“这位苏先生有你说的这般让人敬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