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壶黄酒是离开前,从老杨头那里顺来的,味道自是不用多说。
反正顾浔的喝酒不在少数,能有这种味道的,少见。
尤其是黄酒这种造价不高的,算是独树一帜了。
狠狠灌了一口之后,瘦高男子跳下栏杆,亲自上前,将酒壶交到顾浔手中。
“这位公子,告辞。”
说罢,他一掌拍在栏杆之上,截下一段,抛入江中,然后纵身一跃,稳稳落到那一截栏杆之上。
他一脸笑意,举起顾浔的钱袋子,朝着顾浔挥了挥手。
“兄弟,多谢你的赞助。”
“若是还有机会,下次请你喝酒。”
此时,顾浔身后也传来一片嘈杂声。
“抓住那小子,别让他跑了。”
“那小子是水上飞的同伙,别让他跑了。”
显然,顾浔成了替罪羊。
不过顾浔并未在意身后的嘈杂声,而是冲着朝自己挥手的水上飞举起了手上裤衩。
“兄弟,夜里要节制呀,这味道实在上头。”
“实在不行,糊在墙上也比兜在裤里强。”
“还有一个大老爷们穿个小妇人的裤衩,实在变态。”
水上飞低头扯开裤头,里面空空如也,偷来王寡妇的花裤衩不翼而飞。
他是什么时候动手,偷走自己裤衩的?
自己这位天下第一神偷的唯一传人,竟然被人给偷了。
水上飞当即气的直骂娘。
“你个臭要脸的,竟然偷人裤衩。”
噗。
一用力,只感觉菊花一松,一个屁夺路而出。
再一看,哪里是屁,分明拉了一裤裆。
“兄弟,下次记得别人的酒不要乱喝。”
水上飞夹着双腿,只感觉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
“小狗”
噗,又喷了一菊花。
“日的”
噗噗,双连发。
“我与你不共戴天。”
噗噗噗噗噗。
对菊花彻底失去掌控的他,一泻千里,化身喷粪战士。
水上飞的手段确实了得,可惜他遇上了迎风拂柳身法已经小成的顾浔。
此时,追赶水上飞的人已经围了上来。
“我说我不是他的同伙,你们信吗?”
“不是他同伙,你与他喝酒又聊天的,谁信。”
顾浔一脸无奈,哐当哐当,顺手将水上飞身上顺来的东西全部丢在了甲板之上。
“你们的东西都在这里。”
说罢,顾浔便转身向着船舱走去。
他将东西丢在地上,实则已经在暗自表明自己的实力了。
若是还有不开眼的东西,他不介意将其丢下波涛汹涌的广陵江中喂鱼。
有人捡起属于自己的东西,也就不想在追究。
有人则是想要反咬一口,打开钱袋子之后,立刻怒道:
“我里面可是装着十两金子呢,怎么没有了。”
“小子,你给我站住。”
负责此艘船的天下山庄长老姗姗来迟,恰到时机的站在那人前面,满脸笑意的朝着众人一拱手,和气道:
“诸位,既然已经找回失物,便就就此了之如何?”
下定决心要反咬顾浔一口徐厚,当即反驳道:
“若是我损失的东西,天下山庄愿意赔,我便不再追究。”
做生意,哪有亏本的买卖,天下山庄不缺这十两金子,但是也绝对不会给,这是原则。
登船之前,天下山庄便已经表示过,只负责寻常客人安危,不负责江湖打斗。
若是寻常客人出事,别说十两金子,就算是一百两,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商贾之道,诚信为要。
但是想要讹天下山庄,也没门。
何况若是开了头,以后那些江湖小人,岂不是天天来寻天下商会的麻烦,讨赔偿。
对于船上的打斗,天下山庄会出面调解,但不会强行制止。
不过有一个前提便是,打斗双方损毁一切财产,都需要赔偿。
一般江湖上的人,都会给天下山庄几分薄面。
天下山庄武力上或许不足以跻身天下超一流势力,不过耐不住人家有钱。
随便发一个高价悬赏令,便可让整个江湖的杀手围着转。
天下山庄的长老脸上依旧笑意盈盈说道
“让天下山庄代赔,天下山庄没有这样的规矩。”
说罢,天下山庄的宋长老缓缓侧身,让开一条道。
好言难劝想死的鬼,也罢。
作为中域还算排的上名号的狂剑门弟子,徐厚并不在意一个天下山庄。
他不信天下山庄会为一个陌生人出头。
“小子,给我站住,不给一个交待,便想一走了之吗?”
顾浔停下步子,微微侧头看向身后。
“我说过,我不是他的同伙。”
冷冷留下这样一句之后,顾浔继续往前走去。
平日里仗着有几分本事,打架斗狠惯了的徐厚气不打一处来。
以他狂剑门弟子的身份,一些小宗门的宗主见了,都得给他几分薄面,这小子哪里来的勇气,这般无视他。
恶从胆边生,徐厚心一横,举起剑便向顾浔刺去。
哐当。
只听剑落地的声音,便见顾浔已经单手掐住了徐厚的脖子。
“我是狂剑门弟子,速速放开我。”
被一招制服的徐厚依旧死心不改,狂傲至极。
狂剑门算不上十分大势力,但也算是雄霸一方,断然不可能为了十两金子,便就对自己不依不饶。
对方明显是看中了自己身上更为贵重的东西,十有八九便是背上的剑。
顾浔冷笑一声,毫无感情的冷冷道:
“江湖是打打杀杀的地方,但也不是打打杀杀的地方。”
“动手了,便就要付出代价。”
咔嚓。
只见顾浔微微用力,徐厚的脖子瞬间被捏断,生机断绝。
好强的实力,好狠的手段。
这是所有人心中共同的念头。
狂剑门的弟子,说杀就杀,都不带丝毫犹豫的,这人究竟什么来头?
就连天下山庄的宋长老都忍不住眼皮跳了跳。
顾浔随手将徐厚的尸体抛入江中喂鱼,看向人群中的一个持剑老人。
“想要就亲自动手,何必怂恿他人动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