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杰离开时,曾在廖虎耳边呢喃细语,十有八九就是让廖虎提防自己。
金莲敢对自己摆这么一道,必然已经做好的万全之策。
心中稍作权衡之后,贺和放弃了锤杀她的念头。
没有丝毫犹豫,撞破营帐,极速远遁。
贺和方才离开,廖虎便率军杀入营帐,看着衣衫不整的金莲,脸色越发阴沉。
“大哥说的果然没错,贺和狗东西,果然没安好心。”
他取下自己的披风,闭眼上前,披在金莲身上,安慰道:
“嫂子莫慌,大哥已经交代我,让我照顾好你。”
“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
金莲一脸慌张之色,死死抓着廖虎的袖口,慌乱道:
“将军,切莫让他溜走,昨夜我在孙锁营中见过他。”
廖虎脸上浮现一抹慌张。
“嫂子的意思是,他可能暗中已经与孙锁串通好,故意坑害大哥。”
金莲并没直说,而是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是觉的他逃走,可能给廖郎带来麻烦。”
廖虎联想到截杀孙锁失败,营中十有八九出现了细作。
提前知道此事之人,只有四人,大哥、自己、贺和、郑南。
“操,当初大哥拜他为军师,我就说过此人面相阴险,不可大用,如今还真一语成谶了。”
金莲死死抓着廖虎的手,祈求道:
“将军,你一定要护好廖郎,万万不可让其出事。”
“我已经和他分开过一次了,不想在经历一次。”
“求你了,将军。”
说到最后,金莲已经是满脸清泪,梨花带雨,一片痴情。
廖虎安慰道:
“嫂子放心,我定保大哥无恙。”
“来人,给我保护好嫂子。”
“其余兵马,随我去驰援大哥。”
手握兵符的廖杰轻松进入江州大军军营内。
五千兵马,他已经分出三千,前去阻击孙锁回营。
其余两千,则是大摇大摆的随他进入江州大军军营内,直接将江州大军的中军大营给围了。
孙锁的副将的陈成看着突然闯入大营的廖杰,质问道:
“廖城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廖杰直接掏出孙锁的兵符,语气严肃,不可置疑。
“《联军之约》第一条,双方城主,手持对方的兵符,便可调动对方大军,以便应对突发状况。”
“现在我要征调江州大军,配合我明州大军进攻柳州城。”
陈成一脸茫然,城主不是今早便下令,停止进攻柳州城了吗?
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奇气息,当即婉拒。
“约定第一条确实如此,可廖城主别忘了,调兵的前提是遇到突发情况。”
廖杰目光冰冷如雪,用平地起惊雷的语气道:
“孙城主被柳州大军截杀,不知道算不算是突发情况。”
不知情的陈成一愣,方才城主确实去追杀柳州城使者去了,难道真的中了对方的引蛇出洞之计?
见陈成犹豫,廖杰继续火上浇油道:
“我的两万援军已经就位,你我此刻合兵一处,杀一个回马枪,不仅有可能救出孙城主,说不得还能出其不意,攻下柳州城。”
陈成还是有些犹豫,柳州使者前脚刚走不远,廖杰便紧随其后入营,他不得不提防。
“城主有何指令,下达便是,我必完成。”
“至于合兵一处之事,只要我代为转令,其实也一样。”
言外之意便是调兵不行,调我可以,你调动我,我调动大军。
一军无二帅,一旦合兵一处,便意味廖杰可以随便调动江州大军。
届时,自己便会彻底失去江州大军的掌控,倘若城主活着回来,自己又该如交代。
廖杰可不惯着他,恨不得将兵符摁在陈成的脑袋上。、
“看清楚了,这可是江州大军兵符,陈将军是想违反军令吗?”
“别忘了,手持兵符,本城主可是有生杀大权的。”
说话间,廖杰的手摸向了腰间的战刀,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恰在此时,大营外忽然嘈杂起来。
“活捉廖杰者,赏千金。”
是刑典的声音,陈成暗道不妙,猛然拔出腰间的战刀。
可惜刀方才出鞘半截,廖杰的刀便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
陈成已死,廖杰急忙走出大帐,高举兵符,喊道:
“兵符在此,我看谁敢乱动。”
两千大军被包围在江州大营之中,与江州大军火拼起来。
廖杰心中暗道不妙,刑典不该被阻挡在大营外了吗,怎么会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战甲上帝满是鲜血的孙锁走了出来,从怀中摸出一道一模一样的兵符,高声喊道:
“看好了,真正的兵符在此。”
“明州大军想活命者,给我放下兵器。”
他没有想到廖杰为了让他死,不惜动用数千大军。
若不是他准备充分,今日恐怕还真悬了。
廖杰知道放下兵器,孙锁也不会放过自己,何况自己还没有输。
“兄弟们,随我杀出去。”
孙锁眼中浮现一缕寒光,心中一千个想要弄死廖杰的打算。
可他也知道,自己想要控制住明州大军,廖杰暂时不能死。
相比廖杰的夺取兵符之法,他觉得挟廖杰以令万军,更加稳妥。
包围圈越缩越小,两千兵马也越来越少,不断有人倒下。
廖杰此刻方才明白过来,中了孙锁的奸计。
孙锁是故意借着追杀柳州使者名义离营,为的就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暗中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面对突发情况的计划。
不过他何尝没有自己的后手呢?
无非就是鱼死网破罢了。
一支大军突然出现在江州大营外,廖虎一马当先,杀入大营之中。
“休伤我大哥。”
看到廖杰竟然让廖虎率领全军向自己发动攻击,孙锁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廖杰疯了。
江州和明州全线开战,得利的只会是李沧澜。
只是孙锁不知道,并非是廖杰疯了,而是他已经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