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的日子,顾浔每天的便是往返的山脚间。
早上下山采露水,洗剑之后又帮剑疯子治疗火毒。
“剑爷爷,感觉如何?”
剑疯子的缓缓收功,活动了一下筋骨,已经感受不到以前那种无时无刻的灼烧感了。
“嗯,不错,估计再来几个疗程,体内的火毒便梳理的差不多了。”
现在的剑疯子双眼已经由赤红转变成了棕褐色,不过头发胡子还一样的火红。
“你的火脉如何了?”
顾浔起身,无奈道:
“这几日成长缓慢,您体内的火毒已经不足以支撑它继续成长了。”
想要催生出一条火脉绝非这般简单的,光凭从剑疯子的体内的吞噬的火毒显然是不够的。
剑疯子犹豫了片刻,说道:
“要不,我带你去铸剑台。”
剑疯子的火毒就是长期在铸剑台的沾染的,那里的火毒比之他体内的,要强无数倍。
不过以顾浔现在的实力,没有剑疯子庇护,要去铸剑台,显然不可能,那里非一般人可入。
那里恐怖的高温,足以将一切化作虚无。
就算是谪仙境,也得掂量掂量。
“不急,您现在体内的尚有残余火毒,暂时不宜去往铸剑台。”
现在的剑疯子的身体,就像挤干水的棉花,一旦重新浸入火毒之中,便会立刻灌满火毒。
前面的努力白费不说,二次伤害会带来不可逆转的伤害。
顾浔已经在想解决的办法,倘若洗剑的完毕,依旧没有解决火毒二次入体的办法,他不会冒然让剑疯子开炉铸剑。
剑疯子看着顾浔,叹了一口气。
“你小子就是操心命,什么都要想的面面俱到,不累吗?”
“我老头子一个,都没你小子那么深的城府。”
“有城府是好事,但没有必要什么都瞻前顾后。”
剑疯子的话顾浔听进去了,又没有听进去。
“剑爷爷不听我的话,我就背起剑胚离开此地。”
每次都这样威胁自己,剑疯子气的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
谁让他是静儿的孩子,关键是这小子是在关心自己,担心自己的身体受不住。
“行行行,我听你的。”
看着顾浔又要下山参悟剑意,剑疯子的拿出一柄连夜削好的木剑,丢给顾浔。
“这个带上。”
倒也不是他小气,舍不得拿出剑庐中珍藏的好剑。
而是现在的顾浔不宜去接触那些剑。
先天剑胚已经与他产生了一丝莫名的羁绊,其他的灵剑已经不适合他。
一般的剑倒也无妨,关键是的剑庐无凡剑。
没有资格入剑庐藏剑阁的剑,都已经被折断在了后山。
断剑山的由来,一部分原因便是后山那漫山遍野的断剑。
这些断剑皆是剑庐历代铸出来的不符合要求之剑,被折断插于后山。
这些剑,倘若放到山下江湖,很多皆是不可多得的宝剑。
只可惜在剑庐,就显得无比平庸,只有折断的命。
顾浔接过剑疯子的递来的木剑,是用桃树做成的,雕刻的无比精细,还有桃花云纹。
他还好奇的昨天剑疯子忙忙叨叨的弄啥,一直到深夜。
原来是给自己刻剑。
“谢谢剑爷爷。”
“滚吧,去参悟你的剑意去。”
顾浔一路把玩着手中木剑,所过之处,百草无头。
一路‘斩妖除魔’返回山下感悟那道碑刻之上的剑意。
《落花无情剑》的无情二字便是来自那道剑意。
按照的苏陌和余景山的说法《落花无情剑》只能算是的残缺的剑谱。
说不得他能从那道剑意之中感悟到别样的东西,不求的补全剑谱,但求能更深一步的感悟剑谱。
石碑前,顾浔盘腿而坐,从此刻他识海之中,一柄的带着滔天毁灭剑意的利剑如同大日悬顶,散发无尽光芒。
那每一缕的光芒,皆是恐怖的剑意。
顾浔的神识小人站在识海之上,承受这那无边剑意的炙烤,散而又聚,聚而又散。
现在的他已经能勉强去参悟剑意,而不至于被反噬。
不像刚上山那天,仅仅只是看一眼,便会被反噬的口吐鲜血。
现在他已经能坚持一个时辰。
一路摸爬滚打的顾浔很现实,从来没有想过一步登天之事。
不管收获多少,每天都进步的一点点,便足够了。
回过头来,看着自己一路留下的蹒跚脚印,才会觉得踏实。
当然,对于夺舍他人灵力之事,算是走捷径,但也是无奈之举。
如果他也有丹田,他宁愿修炼慢一点,一步一步慢慢来。
有些东西,是没得法子之事。
顾浔冥想期间,山脚来了一老一少,两人皆身穿青色云纹衣,腰间配一块青云玉。
“季爷爷,你是不是认错路了?”
堂堂五大剑道圣地的之一的剑庐,竟然会藏在这骑马都无法到达的地方,不应该呀。
面对一脸愁云少女的询问,小老头和颜悦色道:
“季爷爷可是百路通,怎会认错路。”
少女满脸质疑,反问道:
“那永州带着我绕圈圈怎么说?”
被揭了老底的路痴老头满脸尴尬尬道:
“那不是遇到鬼打墙了吗?”
少女一屁股坐在路边,揉着发酸的腿道:
“那在涪陵城闹市迷路也是鬼打墙咯?”
老头子急忙帮少女捏腿道:
“那是的因为酒喝多了。”
见过嘴硬的,没有见过这般的嘴硬的,少女的继续道:
“你的酒不是三天前就喝完了吗,我没有记得你去酒楼呀。”
鸭子死了嘴还硬的小老头的继续道:
“宿醉,宿醉懂吗?”
“宿醉能醉三天?”
小老头憋的老脸通红,望了望偏东的太阳,道:
“天色已晚,还是早些赶路的好。”
“这荒山野岭的,保不齐夜里狼呀,虎呀的,怪瘆人的。”
这些话少女已经听腻,一路上都期盼着遇上老头口中的狼呀虎呀的,好试一试自己的剑法。
结果除了每天盘旋在头顶的乌鸦,呱呱叫个不停,烦人的很,其他的毛都没看见。
她指了指日上三竿的太阳,气的小脸都是红彤彤的。
“你确定是天色已晚,而不是你分不清东西?”
老头很是硬气的拍拍胸脯子道:
“我怎么可能认错方向呢?”
扎了一个高马尾的机灵少女一脸无可奈何的抚着额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咱还是继续赶路吧。”
“唉,欣儿,等等我,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