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阳呵呵一笑,表示没问题,改天让晓竹给他物色一个。
结果梁河这家伙还挑上了,说必须得介绍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关键还得好看。
韩阳无语,唐大宝对他翻了个白眼。
天一亮,梁河拿着银票去钱庄兑换银子。
由于陈老大之事已经过去半月,再加上朝廷加税之事闹得人心惶惶,那钱庄老板在扣下几十两好处费后也就将银子兑换给了梁河。
回来后,韩阳清点了一下家中所有存银,总共有两千八百多两。
留下五百两作为备用,剩下两千三百多两全部用来购粮。
和韩阳猜测的一样,市面上所有粮价全部翻了一倍。
由原来三两银子一石涨为六两银子一石(一石等于一百二十斤)。
就这各大粮商还在严格控制着出货量。
毕竟作为老奸巨猾的商人,他们似乎也闻到了什么,猜测粮价还会继续增长所以不敢多卖。
梁河和唐大宝连续几天从玉河县购得三百石粮食,共花费两千两银子。
而粮价也由六两一石涨为七两一石。
玉河县的粮价已经买不动,韩阳又让他们去隔壁县城去买,总之必须得把剩下的三百多两全部花完。
好在隔壁几个县城涨价没有那么狠,三百多两银子又买下五十石粮食。
三百五十石粮食也就是四万两千斤,相当于半个村子的产量。
这么多粮食存放起来也是一件麻烦事。
韩阳家里存不下,药库也没有多余空间。
无奈之下,只能让张瘸子临时在养蛇厂旁边加盖一间仓库。
一来养蛇厂距离他家不远。
二来有那么多毒蛇在旁边,一般人也不敢来偷粮。
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唐大宝带着几人日夜守在那里。
毕竟人要是饿急了,可啥事都干得出来。
然而事实也和韩阳想的一样。
陆统在将全县的人头税收齐后,立即将所有地主全部喊到了一起。
那些地主也或多或少听到过些许风声,但从陆统嘴里亲自说出来,还是让他们险些失控。
地主收租本就是符合朝廷律法之事,陆统也不好强势逼迫,只能是好言相劝甚至是乞求。
一连约谈数天,仍旧没有结果。
而那些地主也趁此期间立即派人收缴田租以及抬高粮价。
就在韩阳收完粮食第二日,玉河县的粮价便飙升到十两银子一石,甚至每天都还在涨。
由于陆统没能兑现诺言,交完税的老百姓可谓是苦不堪言。
本就所剩不多的粮食就算全给了地主那也不够。
地主则不管这些,若是田租交不够,他们就会抓人抵租,这可吓坏了有女儿的人家。
地主强取田租,老百姓一边强硬反抗一边天天在县衙闹。
整个玉河县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
“哎!你们说这到底是什么世道,老百姓真是连一点活路都没有。”
药库,二婶一边清洗药材一边感叹道。
三姑手中拿着药杵,将一颗颗草药切断碾碎:“可不是嘛,为了交税交田租,我听说其它村子已经开始卖女儿。”
“昨天我去县城路过『暖春楼』,见那些卖女儿的都排起了长队,哎可怜呐。”
“幸亏你们家韩阳和我们大宝争气,不然咱们也得沦落到卖儿卖女的地步。”
药库中的妇人们成群地聊着天。
韩阳和韩山石则在外面紧皱着眉头。
“村里现在也不太平,好多人都没来上工,估计是为了交田租而在四处奔波。”
韩阳神色凝重,他现在的一切都要靠人来运转,若是村里人再不来上工,那可就麻烦了。
毕竟药田也到了需要施肥翻新的时候,光靠他们几人根本干不过来。
“阳子,你脑瓜子聪明,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村里人都能交上田租?”
韩阳看着韩山石,满脸无奈:“二叔,我也只是个平头百姓,能有什么办法?再借钱村里人交田租?估计饿死的就是我了。”
韩山石长叹一声没在说话。
“韩阳哥哥吃饭啦。”
此时,张玲玲从外面跑过来喊道。
见她穿着围裙一脸油油的模样,韩阳忍不住替她擦了一下。
自从张瘸子没日没夜地盖房子建仓库以来,没人照顾的张玲玲几乎每天都待在韩阳家。
而这小丫头也激灵,从不缠着张瘸子妨碍他,反而经常帮秦晓竹做饭。
为解决工人吃喝,韩阳又特意让张瘸子建了一座食堂。
平日里由秦晓竹和二婶以及三姑负责做饭,张玲玲则打下手。
或许张玲玲有那么一点烹饪天赋。
无论什么菜肴,她基本上看一遍就会,做出的味道更是比二婶和三姑这两个厨房老手还要好。
短短半个月时间,她便从帮厨直接晋升为厨师,如今工人吃的大锅饭都是出自她手。
“你这小家伙不要每天都待在厨房里,看你这一身油,小心变成肥猪。”
张玲玲小嘴一噘,娇声哼道:“哼,你才会变成肥猪,不理你了。”
韩阳揉了一下生气的小脸,嘴里赶忙道歉。
同时心里在想,啥时候自己也能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呐。
看来要多给娘子加加油。
就在韩阳带着药库工人去吃饭之际,一名县衙差役忽然骑马而来。
“韩先生,县太爷今晚设宴,邀您前去一聚。”
韩阳神情一怔,陆统设宴请他?这是什么情况?。
“敢问差役大哥,县太爷请我所为何事?”
“属下不知,县太爷只说晚宴定于亥时初刻,请您务必赏光。”
差役说完,便调转马头走了。
“阳子,县太爷这是唱哪一出?”韩山石眉头紧皱,一脸疑惑和担忧。
韩阳暂时也想不懂:“谁知道,不过肯定没好事。”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二叔你先带着工人去吃饭。”
工人离开后,韩阳便打算去找梁河。
那家伙平日里没事就往县城跑,或许知道些消息。
还没等韩阳动身,梁河便已经从远处快步跑来。
“韩阳,我刚才看到有差役往你家而来,是不是县太爷请你赴宴?”
韩阳顿时一愣,心道这小子的消息还挺灵通。
“这你也能猜到?你小子不会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
梁河切了一声,而后严肃说道。
“我刚从县城回来,听说县城所有地主都接到了邀请。”
“这几日陆统乞求那些地主免除田租无果,估摸着他可能要掀桌子。”
“只是我想不通他邀请你干啥?你又不是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