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她的手腕,就仿佛捏住了她的全世界。
阮世佳心头一凛,她强迫自己不要抬头,却也能清晰地感觉到,盛言书低下了头,下巴有意无意地抵上了她的额头。
独属于他的肃杀冷息,像是藤蔓一样从他的身体里长出来,把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我不问别人。”
阮世佳听到男人的声音在耳畔沉沉响起:“我只问你。”
“我没什么好说的,盛总做过什么事,自己不清楚吗?”
阮世佳冷然低笑:“不用在我面前表现的这么假惺惺。”
她实在不理解,盛言书这么做有什么必要,难道装作不知道,问她两个问题,就能抹杀掉他五年前所做的一切?
她可不相信,五年前的方若雪有那么大的胆子,在没有盛言书的点头同意下,敢直接对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出手,要的还是一尸两命!
“阮世佳,我是在问你问题,不是要跟你吵架。”
盛言书的声音又冷了几分,从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足以把四周都冻成冰雕。
不耐的怒火在心头蔓延,可他知道自己离真相如此近,他很快就要触碰到最后的核心,尤其还是在面对阮世佳的时候,他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你能告诉我,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了吗?”
陆又夏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她看看阮世佳,又看看盛言书,总害怕这两人下一秒就会打起来。
看起来这两个人之间好像夹杂着很大的误会。
陆又夏用探究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傅远,从他眼中看到了一样头疼无奈的表情。
大概是觉得盛言书不至于做这么愚蠢又无聊的事,阮世佳终于抬起头,正视了盛言书一眼。
“你确定你什么都不知道?”
问这句话,阮世佳的声线里没有半点情绪起伏,好像就只是问一个问题,也不在意盛言书的回答。
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让盛言书的心头更加窝火。
他什么都没做,就被判了死刑吗?
他正要开口,留置室的门忽然被打开,方若雪从门里走了出来。
她的脸色不是很好,至少跟她来警察局的时候胸有成竹的自信差得太多。
阮世佳淡淡睨了她一眼,她有理由相信,是因为方兰反悔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警员就跟着方若雪过来,向他们几人汇报了这个结果。
“方兰说她那天晚上喝了酒,自己做了什么事也记不清了,可能是出现了记忆混乱。”
“不过她表示自己从未有过杀人的意愿,之前会为方若雪打抱不平,也是因为方若雪小姐经常回去向她诉苦,她才会觉得方若雪小姐在外遭受了很大的欺压,所以对阮小姐跟陆小姐抱有不满,但也仅此而已。”
听到这番说辞,阮世佳的眉头几不可察地上扬了几分。
方兰说出这种话,就代表她是不想当方若雪的替罪羊,在为自己找退路了。
陆又夏顿时乐了:“说了半天,也就是说方兰不是真凶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