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
听到赵秉忠的话,正舒心的林萧不要太爽。
任职这种事,一般都是等朝廷指派,哪能自己想去哪就去哪?
可有了一棵大树后,竟然都能自己选了,可真是倒反天哦不,是太爽了!
心中咂了咂嘴,林萧表面却神色不变,反而皱着眉头沉吟了起来,半晌才开口:
“如果可以,晚辈想去北方边境任职!”
林萧没有选择安逸的地方,而是选了最危险的边境。
无它,只因北方的燕云十六州被契戎夺去了!
林萧是汉人,在原来的历史上,汉人王朝就因为失去了北方燕云十六州的屏障而惨遭战乱和蹂躏。
如今穿越一回,林萧虽然不认为自己有多么高尚,但也想做点什么,以弥补自己心中对那段历史的遗憾。
若有可能,林萧还真就不想辜负赵衍赐他天子佩剑的期望,屠尽契戎,收复燕云十六州!
这也是林萧的一点愿望!
当然,他这个时候不会自不量力地对人说出来,以徒增笑柄。
此外,林萧选择去北方边境,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那就是他想远离中都,不想呆在中都跟朝廷的各个势力玩聊斋,那样只会一事无成。
而去了北方边境,那就天高皇帝远了,他做许多事情都会更方便,也更有条件!
只是,赵秉忠听完后,却是皱起了眉头:
“北方边境么?那地方虽然在契戎这次战败后,会有短暂的安宁,但也充满了危险,你为何不选择更安全、又更有前途的地方?比如说中都禁军!”
闻言,林萧沉默。
好一会儿后,他才缓缓开口:
“陛下今日赐晚辈天子佩剑的初衷,想必赵大人清楚,身为陛下之臣,当为陛下尽忠、为陛下解忧!”
“好!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果然够忠义!”
赵秉忠一听,看着林萧顿时精光闪闪。
而后,他却又摇了摇头:
“不过有些事情却不能由你想当然了!你如今加入了瑜王一系,你在享受团体带来的方便的同时,也要适当的做出牺牲!”
“对于瑜王一系来说,中都禁军的军权更重要,所以团体大概率会让你留在中都率领禁军!”
说罢,见林萧神色变得难看,赵秉忠又笑着摆了摆手:
“不过你放心,你对陛下的忠心,老夫是很欣赏的,所以老夫会尽量帮你争取到北方边境去任职,北方的边军多是支持瑜王,把你运作过去的机率很大!”
“如此,那晚辈便先行谢过赵大人了!”
林萧的脸色顿时由难看变成了喜色,急忙朝赵秉忠行了一礼。
赵秉忠摇了摇头,示意林萧不用客气。
两人说完了正事,赵秉忠随即又询问起了林业的事情,以及林萧之前在城外对契戎的战斗。
林萧事无巨细,捡着能说的跟赵秉忠细细讲述。
在交谈的过程中,赵秉忠逐渐变成了长辈的口吻,把林萧当成了晚辈。
甚至,聊到后面,赵秉忠还直接把林萧留下来用午膳。
林萧见此,也没有推辞。
直到吃完午膳,他才走出了赵府,返回了城外的军营。
而后,林萧呆在军营,大门不出,只是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在这期间,也不知道赵秉忠是怎么处理的,庆王党一系的人还真就没来找他的麻烦。
这让林萧不禁感叹,有大树真特么好乘凉!
此外,或许是外界已经知道林萧加入了瑜王一系,自此也从未有其它派系的人来找过林萧了。
林萧乐得清闲,一边忙活自己的,一边等着赵秉忠的消息,等着他的任职,也等着朝廷兑现契戎人头的赏金。
守备营一路杀了这么多契戎兵,赏金不少。
虽然守备营在这次大战中缴获颇丰、那些赏金跟这一比根本算不了什么,可也不少,有几万两呢!
不仅是岳州守备营,此时整个勤王大军都没有离去,依旧驻扎在中都城外,同样也在等着赏金。
只是,为了这赏金,朝廷里的大臣们此刻却吵得不可开交!
宫城内,政事堂!
政事堂是宰相议事和办公的地方!
不过在当今的大夏,政事堂却有着更大的权势。
因为夏皇十几年来不问朝事,所有事情都是由宰相蔺松决断,不仅是政务,军政亦是如此,这就让得政事堂有着小朝廷的称号。
此时,在政事堂内,大夏正副宰相、六部尚书和侍郎以及枢密副使武骅等人,齐齐坐了一堂。
枢密院是大夏的最高军事部门,是跟政事堂平级的存在,原本是互不统属的。
可奈何枢密院现在没有枢密使,夏皇又把所有国事都交给了蔺松,枢密副使又低了宰相一级,这就让得身为枢密副使的武骅不得不委身蔺松之下了,也得老实在这政事堂内听事。
甚至,枢密院为何至今都没有枢密使,都是一件耐人寻味的事情。
毕竟这样一来,就能更方便蔺松独断国事了!
而今日众大臣齐聚一堂,就是在商议此次大战各军的赏赐和赏金。
哦不!
与其说是商议,倒不如说是争吵!
此时的一众大臣争得面红耳赤,差点就把政事堂给掀了。
而他们争论的焦点,就是要不要马上把赏赐和赏金执行到位。
这些争论的人,也都分成几派,其实争论的就是各自的利益。
瑜王党代表的是军方的利益,要求马上把赏赐和赏金发下去。
而庆王党的人多是江南的科举派,他们代表的是江南士绅阶级的利益,如今国库空虚,若是发赏的话,这么多赏赐,银子从哪来?还不是按惯例向最富有的江南商人征税,他们岂能答应?
“众将士抛头颅洒热血、为国杀敌、败契戎,于国有大功,赏赐是理所应当之事,朝廷也下了明旨,一颗契戎头颅一两银子,如今你们却要不给,这是在寒将士心、损朝廷威严、损陛下颜面,你们庆王党之流是何居心?”
一片激烈的争论中,兵部右侍郎赵秉忠拍桌而起,愤怒地瞪着礼部左侍郎刘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