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岳州府城西,盐帮!
盐帮是岳州的一家盐商,经营官盐,乃是岳州最大的盐商之一。
当然,在背地里,盐帮也是岳州最大的私盐商之一!
黑白通吃,盐帮可谓是岳州的一方巨擘。
这一点,从它们的盐号就能看出来一些!
盐帮偌大的盐号气派恢宏,在城西占据了大半条街,门前石狮雄踞,还有勇武大汉守卫,甚是威严。
此时,在盐帮外面的街上,三个人正缓步走向盐帮。
这三人,便是经过乔装的祁林、白净青年江长歌和壮汉疤脸!
三人一边行走,一边打量着前面的盐帮,江长歌忧虑地低声开口:
“大当家的,真要做私盐么?这私盐的贩卖权可真不是我们容易弄到的,据我所知,这私盐也跟官盐一样,私底下有严格的引岸划分,一个萝卜一个坑,如果我们想做私盐,在那些分销商手下做个小盐枭还可以,可想要获取一地的贩卖权、成为分销商,那就等于虎口夺食,咱们这点能量怕是不够!”
“对啊!这玩意儿真不是我们能玩得转的,我们还是做点符合我们身份的买卖吧,来的路上我看到一家富户就不错,可以弄它!”
这时,疤脸也是出声附和,哪怕他一贯凶恶,此时也是有些发怵。
祁林瞥了两人一眼,平静开口:
“想改变就得拼命!做小盐枭和那无本买卖永远都只会是个小山匪,若是不想这样朝不保夕的苟活一辈子,就得拼命去改变,而这私盐商就是个机会!”
“走吧,去拼我们的命运吧,我敢带你们来就不止是这点能量,‘咱们’不止是咱们!”
声音落下,祁林朝盐帮大步走去。
“咱们不止是咱们?什么意思?”
疤脸茫然,疑惑地看向白净青年。
白净青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祁林的背影目光亮了亮,然后抬脚跟上。
“娘的,玩什么深沉”
疤脸见状,暗骂了一句,然后也跟了上去。
盐帮有两道门。
一道前面的大门,一道后面的小后门。
大门是做正经的官盐生意,供正常生意往来。
后门则是做私盐生意,供私盐买卖,也叫私门,不过很少有人知道这个门的存在和作用,平常也是冷冷清清。
祁林三人来到盐帮后,直接来到了后面的私门。
私门这里也有两个护卫守着,他们身穿黑衣,手握佩刀,很是精干。
“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闲人不得靠近,速速离开!”
祁林三人刚一来到后门这里,守门的护卫便突然严喝,警惕地盯着他们。
“两位别误会,我们是来做盐买卖的!”
白净青年上前两步,笑着解释。
闻言,两个护卫依旧不为所动地盯着他们,其中一人再次严喝:
“做盐买卖走前面的大门,你们走错了,这里不得靠近!”
“我们就是来这里的,是来走私门的!”
“哼!什么私门公门?这里是不让进的门!速速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两个护卫一听,顿时脸色一沉,同时握住了手中的刀柄,一副三人再不离开就要动手的架势。
看到这,白净青年神色尴尬,回过头看向了祁林。
祁林这时从怀中掏出一张黑色的帖子,展示道:
“入门帖,走私门!”
闻言,两个护卫眼神一凝,看向了祁林手中的黑帖。
而白净青年和疤脸也像是不知道祁林有这东西一样,神色错愕。
不过随即,白净青年就急忙返回从祁林手中拿过黑帖,递向了两个护卫:
“两位请看,我们有入门贴,可以进去了吗?”
“等着!”
这次,两个护卫没再驱赶祁麟三人,而是其中一人接过黑帖,然后快速走进了门内。
看到这,白净青年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走到祁林身旁,苦笑:
“都说这私盐难做,今日算是见识了,要是没这入门贴,旁人怕是连门都挨不到!”
“我倒是更好奇,大当家的您怎么会有这玩意儿?”
这时,疤脸也好奇地看向了祁林。
闻言,白净青年瞥了眼疤脸。
什么东西该问,什么不该问,心里没点数么?没看到他心里好奇也忍着没问么?这不是找不痛快?
不过这次祁林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怪罪疤脸,而是缓缓道:
“不用多问,如果这次私盐的事能成,往后的私盐走货中,你们就会慢慢接触到,也会知道一些事情,咱们敢做这个,自然是有这个能力的!”
闻言,疤脸有些茫然,不过白净青年却是目光闪闪。
“进去吧!”
就在三人交谈间,那进去的护卫走了出来,朝三人摆了摆手。
祁林深吸了口气,抬脚就朝私门走了进去。
白净青年和疤脸见状,急忙跟上。
私门内别是一番景象。
祁林三人一进门,就感觉四周一暗。
扭头看去,就见这是一个两进的小院落,分为前堂和后堂,整个小院落都呈黑色,并且堂院上方屋檐延伸,只露出一个不大的天井,让得院落很是昏暗,也显得很是肃严和庄重。
“堂下何人?欲为何事?”
就在祁林三人站在前堂打量四周时,前面对穿的后堂内,传出一道威严声。
祁林面容凛然,朗声开口:
“平江县一指峰山寨寨主祁林,入私门,想谋取平江县走货,从贵帮讨口饭吃!”
声音出,后堂再次传出威严声:
“盐帮门下,引岸皆满,你若想入门,就得有人出局!”
“抢人饭碗、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私门规矩,想抢人饭碗者,先三刀六洞以自罚,再谈其他!”
“否则,从哪来回哪去!”
这
白净青年和疤脸一听,顿时脸色一变,猛然看向祁林。
祁林却是舔了舔嘴唇,然后一言不发,眼神闪过狠厉后,突然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噗呲噗呲’地往自己身上扎了下去。
顿时,三道寒芒闪过,祁林的左臂和一双大腿上各扎了一刀,刀尖透体而出,三刀六洞!
“大当家的?!”
白净青年和疤脸顿时惊了,急忙搀扶住祁林。
他们平常在山寨只看到祁林对别人狠,哪曾想对自己更狠,说扎就扎呢?还不带犹豫地往自己身上扎,试问有几个人有勇气这么做?
哪怕是从死人堆里滚过的白净青年和疤脸,此时都是头皮发麻。
太特么狠了!
白净青年嘴角抽搐,扶住祁林后,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就准备给祁林上药,不过却被祁林推开了。
祁林扎了三刀,身体却杵在原地如磐石,朝前面的后堂再次朗声开口:
“三刀已过,在下认罚,敢问阁下,在下可有资格入门?”
“进来吧!”
后堂里的声音响起,这次却缓和了一些。
闻言,祁林迈动双腿,缓缓走向后堂。
后面,白净青年和疤脸想要去搀扶,可看到祁林那坚毅的背影,最终没动,只是紧跟在后面。
那一路走过,鲜血从祁林的两条裤管内流出,在地上留下两条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