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雷家。
雷仲和君倾时查看完车队被劫的现场后,立马赶了回来。
雷氏商会的那个大堂里,雷陨、雷仲、胡三炮、君倾时和雷武几人齐聚一堂。
君倾时面对着几人的目光,说着现场的发现:
“从现场残留的脚印和尸体来看,山匪大概有二十多人,动手的主要是一个人,使用的应该是巨大的木槌,因为有些尸体和马车上残留有新鲜的木屑,并且在那山道上有一条长长的拖痕,顺着那条拖痕,我们在山道上面的山坡上发现了大量残留的碎木皮,由此可定行凶的武器应该是现做的大木槌,这是一次事先有预谋的劫杀!”
“另外,我们在现场还找到了那个人的两种脚印,一浅一深!浅的脚印应该是他没有持木槌时的,判断此人大概八十公斤左右,身高跟我差不多!深的脚印应该是他手持木槌时留下的,可得出那木槌大概在百斤左右,是个身材壮硕、力大且实力高强的人!”
君倾时目光闪烁地分析着获得的发现,把那蒙面壮汉的情况说得八九不离十。
胡三炮听完后,顿时眼睛一瞪:
“百斤左右的大木槌?这平江县谁能轻易拎着这么重的玩意儿杀那么多人?恐怕也只有那林”
胡三炮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目露杀气地看向了主位的雷陨。
而堂中几人也都知道胡三炮说的是谁,同样看向了他。
不过没等雷陨开口,雷武就当即摇头:
“不是林萧干的,他最近一直待在家里,都没怎么出门,我的人都看在眼里!”
“那会是谁?这平江县什么时候冒出一群这么厉害的山匪了?还连我们都敢劫!”
胡三炮顿时又看向了雷武。
雷武眉头紧皱,沉吟道:
“连雷氏商会的旗帜都不认,要么就是其他地方新来的山匪,不知轻重!要是就是哪个山头以为自己翅膀硬了!”
“你这不是白”
胡三炮一听就不悦了。
不过不等他说完,外面此时就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大哥!我回来了!快快召集人马,竟敢劫我雷氏商会,干死他娘的!”
闻声,堂中几人皆是看向了门外。
就见胖子赵建瘸着腿,在两个下人的搀扶下,快速走进了大堂。
“老六?!”
见到赵建,堂中几人立马站了起来,雷陨更是紧走几步,一把握住了赵建的双手:
“好好好,人没事就好!老六,你腿怎么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骑马退走的时候没成,被马压到的,后来在盘龙坡附近的一个村子里找郎中治了一下,这才赶回来!”
赵建摇了摇头,然后又急忙道:
“大哥,别说这些了,赶紧带人去追那些山匪,他们把盐全抢了!”
“哼!只要还在平江县内他们就跑不了!”
雷陨神色一冷,又问道:“老六,你可知道是哪个山头的山匪抢的么?”
“这个不太清楚!”
赵建摇头,咬牙切齿道:“主要动手的是一个手持大木槌的蒙面壮汉,没看清面容,不过他们其中一个为首的头领我倒是看到了,是一个满脸胡茬的独眼大汉,瞎了的那只眼带着黑色眼罩,手拿鬼头刀!”
“好!有特征就好,他们跑不了了!”
雷陨目露杀机,而后看向雷仲,快速道:
“老二,你马上把老五和老六说的信息告诉老四,老四查这些快,让他去查,查到那些山匪后让他先别动,交给小武去剿匪!小武想要晋升县尉需要功劳,这剿匪也是大功一件!”
“嗯,我马上去!”
雷仲郑重地点头,快步走出了大堂。
后面,几人拉着赵建又开始询问车队被劫之事
而在雷家这边准备寻找山匪报仇时,他们车队被劫的消息也是很快传了出去。
雷家倒霉,自然就有人欢喜!
县衙后宅。
此时已经夜幕降临。
县令李文书和周师爷正在院中的石桌上喝着小酒,李文书一杯酒下肚后,捋着胡须满面红光:
“好好好,劫得好,要是动静再闹大点,把整个雷家都灭了更好!”
闻言,周师爷哑然一笑,摇了摇头:
“雷家不容小觑,也不知道那群山匪怎么就劫上了雷家的车队,不过要不了多久这平江县内的某个地方就要多一群山匪尸体了,指望他们灭了雷家是不可能!”
“嘿!能看到雷家倒一次霉,老夫也是高兴的!”
李文书依旧笑容满面,说着话时,又灌了一杯酒。
周师爷见状,连忙笑着伸手阻拦:
“东翁的痼疾未愈,切不可多喝,以免隐疾加重!”
“没事!没事!今日高兴,多喝一杯!”
李文书笑着摆了摆手,不过却也没再喝了,只是跟周师爷闲聊了起来。
直到夜深。
两人才散去,李文书也回了自己的卧房。
卧房内,李文书的夫人柳氏,穿着一件里衣半坐在床榻上。
柳氏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皮肤白皙,保养得很好,看着像三十多岁的样子,一种熟透的感觉。
只是,那熟透的样子,怎么都感觉带着一种压抑。
而这种压抑感让得柳氏的眉宇间噙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幽怨,甚至让她的神色有些冷淡。
所以,看到李文书进来,柳氏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出于妇德,站起身准备伺候李文书。
李文书今日高兴,又喝了酒,很是红光满面,看到柳氏有些高兴,于是走到一把椅子上坐好:
“夫人,我的隐疾今日感觉好了些,你再帮我看看,看好利索了没!”
柳氏像是早已习惯,沉默地来到来到李文书身前,然后为李文书检查起了身体。
李文书配合着,好生端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