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路上耽搁了些时间,来晚了!”
县衙的大牢外,青衣伙计快步走到守门捕快面前,歉意的递上了食盒。
守门捕快见状,脸上堆满了笑容:
“不晚不晚!大晚上的,啥时候来都一样!辛苦了!”
接过食盒,守门捕快打发走了伙计,然后提着食盒走进了大牢。
大牢内。
牢墙上的烛火摇曳。
一张四方桌边,几个捕快手撑着脑袋,在那脑袋一点一点的瞌睡着,其中一个就是岳三。
不过就在几人眼皮沉重时,守门捕快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岳头,岳头!金凤楼的伙计送酒菜来了!”
“他娘的!终于来了,再不来老子都要睡着了!快快,摆上!”
听到酒菜到来,岳三和桌边的几个捕快立马精神一震。
而那几个捕快更是纷纷起身,接过守门捕快手中的食盒,把里面的酒菜纷纷拿出来摆在桌上。
看着满满一桌菜,还有一坛好酒,岳三朝守门捕快招了招手:
“去!把外面的几个兄弟也叫进来,还有牢中的几个狱卒兄弟,都来喝一碗酒,暖暖身子,提提精神!”
“诶!”
守门捕快急忙转身跑了出去。
而守卫牢房的几个狱卒,也是连连朝岳三表示感谢。
金凤楼的酒可是不便宜,他们这些狱卒平时可喝不起,也只有岳三来这后,他们才沾了点光。
所有在大牢里的人都围在桌边。
一人一碗酒下肚后,开始大快朵颐。
没一会儿,桌上便一片狼藉。
不过,吃喝得差不多后,岳三突然感觉不对,直感觉身上开始变得烦热了起来。
作为一个经常在外面厮混的老人,岳三岂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急忙看向其他人。
却见其他人此刻也是纷纷脸红脖子粗,甚至有人热得都开始解衣扣了。
“岳头,我怎么感觉你变得好看了?”
就在岳三打量其他人时,一只结着老茧的粗糙大手,放在了他满是坚硬胡茬的脸上。
岳三好悬没有跟着作出回应,立马清醒过来,急忙拍开那只大手:
“好看你娘!”
“他娘的,金凤楼那个伙计不会是拿错酒菜了吧?他把金凤楼给客人吃的东西给拿到这里来了?”
喝骂了一声那个摸他脸的捕快,岳三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
不过起身后,岳三也有些顶不住了。
“他娘的!小伍,你跟其他人在这看着,我去去就回!”
岳三浑身热得难耐,撂下一句话后,急忙跑出了大牢,跑进了黑夜里。
而等岳三前脚刚走,那个叫‘小伍’的年轻捕快,也冲出了大牢,并且传来一句话:
“老唐,你在这守着,我也去去就回!”
没人回应小伍了,因为那个叫‘老唐’的捕快,已经冲了出去。
不仅是他,此刻大牢里的捕快和狱卒,都是红着眼睛一涌而出,奔向了城内的各处。
当然,也有人奔向了大牢里关着女囚的地方。
此刻,这些人早就把自己的职责忘得一干二净了。
顷刻间,平江县的大牢大门敞开,里面空无守卫,只有女监那边远远传来声声尖叫。
也恰在这个时候,几个蒙面黑衣人从黑夜中掠进了大牢。
然后没一会儿,他们便抬着一个囚犯从大牢里跑了出来,快速消失在了黑夜中。
在那些消失的黑影中,有一个比较显目,那是一个有着虎背般的高大身影!
夜黑风高。
春日的凉风拂过大牢。
大牢内外灯火摇曳,一片冷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终于,岳三第一个从外面回到了大牢。
只是,刚进入大牢,岳三迎面就看到几个衣衫不整的狱卒,从牢房的通道内慌张地跑了出来。
那几个狱卒就是之前冲向女监的那几人,所以最先回到这处牢房。
看到岳三,几人顿时着急开口:
“岳捕头,不好了!那私盐贩子逃了!”
“什么?”
岳三一震,急忙冲向牢房深处,来到了一个单独的牢房。
却见那牢房牢门敞开,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地上丢弃着被解开的脚链。
“他娘的!人怎么会没了?”
见此一幕,岳三暴怒,冲着身后跟来的狱卒就是一通怒吼。
那狱卒哭丧着脸:“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一回来就看到人没了!”
“你娘的!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的么?赶紧给老子找!”
岳三气急败坏,又喝骂了一声后,急忙冲向外面。
待冲出牢房后,一队的其他捕快这时也正好跑回来了几个。
见此,岳三也顾不上发火,当即咆哮:
“有人劫狱,那个盐贩跑了,赶紧给我追!”
“什么?”
几个捕快一惊,急忙又转头跑出了大牢。
岳三没有跟着,而是扭头看向几个狱卒:
“你们几个看好大牢,别再出乱子了!我去跟雷都头汇报!”
撂下一句话,岳三急忙出了大牢。
他不傻,那个盐贩既然被人劫走了,那想要再抓到极难,现在只能赶紧汇报认错了!
出了大牢。
岳三着急忙慌地跑向城北,来到了城北的一座宅院前。
顾不上深更半夜,岳三当即叩开了院门,进入了院子。
半刻钟后。
在雷武的书房里,岳三见到了雷武!
雷武此时穿着白色里衣,披着外衫,听完岳三的汇报后,一双桃花眼顿时凌厉:
“你说什么?人跑了?你们这么多人在那守卫,怎么会跑了?”
“是金凤楼送的酒菜出了问题!”
岳三硬着头皮,道:“那酒菜里面加了助兴药,兄弟们吃完后有些失控,都跑出大牢发泄去了,让大牢空了一段时间!”
闻言,雷武一怔:“不是香满楼给你们送饭菜么?为什么是金凤楼?”
岳三心虚,低头道:
“都头不是让属下多照顾下兄弟们么?属下见兄弟们辛苦,就加了一个夜酒,香满楼晚上打烊,属下就让金凤楼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