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轩双眼猩红,整个人阴郁到极点。
“叶苏落,你——”
“啪!”
一巴掌狠狠甩上来,叶苏落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林放轩,我说了,从今往后,你只会是个废物。”
“废物怎么能骂人呢?”
林放轩浑身都没有力气,他惊恐的看着叶苏落的眼眸,脸色变了又变:“你该不会以为,有林经羽在,他就能护得住你吧?!”
“你这次犯下的错,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摆平的。他身为太子,当然知道怎样做才是对自己有好处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艰难挪动着往外爬。
他要告诉所有人,叶苏落伤了他!
只要把事情闹得够大,父皇一定会管的。再怎么说,他也是西平国的皇子,而叶苏落是北安国人,她!绝对逃不掉!
叶苏落根本就不阻止,任由他往外爬。
很快,就听到了宫女的尖叫声。
林放轩嗓音嘶哑,拼了命的大喊:“去找父皇,去禀报父皇,就说我被叶苏落给废了!”
“现在就……”
“皇兄这是在做什么?”
清冷的嗓音响起,紧接着是沉稳的脚步声。
林放轩浑身僵了一下,又迅速开口:“皇弟,你看上的这个
女人就是个疯子!她挑断了我的手脚筋,还废了我的武功!”
“你该把她交给父皇,让父皇狠狠责罚她!”
既然这个林经羽是真的,那就绝不可能做损己损人的事。
他往叶苏落的方向恶狠狠瞪了一眼,又道:“你若是执意袒护,等父皇怪罪下来,你刚刚拿到手的太子之位,怕是也……”
君华宸低头。
林放轩浑身是血,几乎快要看不出他本来的面目。
因为是爬出来的,所以身后也拖着长长的血迹,很是骇人。
君华宸很轻的勾了勾唇,伸手,拔剑——
“啊!”
林放轩再次发出惨叫,满脸不可置信:“皇弟你疯了么!?”
君华宸慢悠悠收回长剑:“来人,将皇兄抬到父皇的寝宫去。”
说着,他大步走到叶苏落面前,将人打横抱起:“还能坚持么?”
他原本在处理政务,还是浮影察觉到异常,他才匆匆赶回来的。
叶苏落抿着唇,很轻的应了一声:“先把这件事解决了吧。我中了药,更有说服力。”
她被抱起来往外走,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迅速从空间掏出一个小瓷瓶,扔给魏长宴:“你先把自己身上的伤处理一下,就
在寝宫里休息吧。中毒的事,我再想办法。”
魏长宴深深看了她一眼,乖顺点头:“姐姐快去吧,我没事的。”
他勾起笑,爽朗温和。
等几个人全部离开,魏长宴强撑的笑才终于散了。
他胸腔剧烈起伏,整个人如被烈火焚烧。
原本隐藏得很好的情绪,也在这一瞬间彻底反扑!
漂亮的眸底像是掀起风暴,汗从额头滑落,顺着脸颊,滚落到锁骨,隐没到胸膛。
他身形修长,艰难支撑到房间,就重重跌坐在地,蜷缩成一团。
肌肤开始透出粉色,呼吸灼热。
叶苏落,落姐姐,姐姐……
他在心里一声声呼唤,最终将自己沉到冰冷的水里,压下所有冒犯。
而叶苏落这边,已经到了皇帝面前。
老皇帝看到浑身是血的林放轩,再听到他的话之后,暴跳如雷,要把叶苏落拖出去凌迟处死。
君华宸上前一步,嗓音淡淡的:“父皇为何不听听,他们是因为什么,闹成这样的?”
老皇帝脸色阴冷,显然不想听。
叶苏落却迅速开口:“是林放轩胆大包天,自己吞了毒药,试图逾越。陛下有所不知,他吞下去的剂量,若是不及时放血治
疗,他现在早就断气了。”
她不卑不亢的站在那儿,朝着林放轩露出笑。
林放轩被激怒:“你胡说,我最知道要用多少量,能让你彻底失去理智!明明我的用量是对的,若不是你反抗,我现在都能得手了!”
叶苏落看向皇帝,微微摊手。
老皇帝从没见过林放轩这样的一面。他印象里的林放轩,乖顺温和,任劳任怨,不管交给他什么事,都能完美解决,从没失误过。
可……
看着眼前满脑子都是那种肮脏事的林放轩,听着他撕心裂肺的怒吼,以及……这些日子做的一桩桩一件件!
老皇帝忽然分不清楚,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林放轩了。
君华宸适时火上浇油。
“另外,儿臣这些日子,一直在追查自己当年出事的缘由。刚查到些线索,林放轩就疯了似的去找落儿麻烦,陛下难道不觉得蹊跷么?”
“至于我找到的当年线索……”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匣子,当场打开:“这是当年我险些遇害时,慌张从对方身上撕下来的布料。虽然这么多年已经保存的不完整,但因为有特殊纹样和标志,应该很快就能查出。”
君华宸说着,就双
手递过去。
老皇帝在看到纹样的瞬间,脸色就变了。
他惊疑不定的看向林放轩,眼底阴冷猩红。
不知过了多久,老皇帝摆摆手:“朕知道了,这件事朕会派人彻查。不管背后的人是谁,朕都会让他付出代价,给你一个交代!”
君华宸拱拱手,就带着叶苏落走了。
林放轩……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他施加在叶苏落身上的恶意那么多,现在就要投降了?
他还没同意呢。
走到半路的时候,叶苏落的呼吸就已经乱了。
林放轩吞药,目标本就是叶苏落,所以他也有控制的让叶苏落沾染了更多。
她能支撑到现在,几乎算得上是奇迹。
君华宸眼底暗了暗,迅速将人抱起,大步回到寝宫,屏退下人,让浮影亲自把守。
然后,门重重关上,叶苏落就陷进了柔软的榻里。
“辛苦你稍微忍一下。”
一个吻轻飘飘落在她唇上,紧接着,就是水声。
君华宸在洗手。
叶苏落在朦胧中,看到他漱口之后,一步步靠近,然后——半蹲在榻前。
“这是目前我能想到最不伤害你的办法了。”
男人唇倾覆上来,一寸寸吻过她的脸。
“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