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一声断喝,使得刚动身的八皇子赵坚一惊。但他不敢造次,只得强行止住身子,满脸委屈的看向元帝,他已是满嘴是血,槽牙也打脱了两颗。
只听元帝满脸怒气的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如若谁再生事端,休怪本帝对你们不会客气!”
赵烈朗声答道:“儿臣谨遵父皇之令,决不率先挑起事端!”
元帝听到赵烈之言,更加对赵烈格外留意,这小子话中有话,当着朝中文武百官表明不先动手,言下之意,若有人对他不利,他可不会坐以待毙。
文武百官闻听赵烈之语,皆心中诧异,今日这九皇子与过去有天壤之别,看他今日表现,都认为九皇子平日里的懦弱是装的。
八皇子赵坚吃了哑巴亏,他本想动手扳回一局,无奈父皇喝止,他不敢不从,只得随口应道:“是!”然后退回队列。
其它七个皇子皆心中震惊地看向九皇子赵烈,好像对他们这个十多年来,逆来顺受,委屈求全的小弟弟不认识一般。
尤其是太子赵勇,更是双眼瞪圆地看向赵烈。
赵烈却正在说话:“父皇,儿臣告退!”
“臣妾告退!”朱莲此时已吓得香汗淋漓,她知道她娘俩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
此时,她也不相信眼前的儿子,为何有这等口才及武功,因为在平日里,任他的八个哥哥三个妹妹欺负,她的儿子赵烈从不敢还手。
今日不但敢辱骂宰相,同时还敢打八皇子,牙齿都打掉两颗。看那八皇子的腮帮子,肿胀得厉害,看来赵烈这孩子是真打,且出手还颇重的。
母子俩出了金銮殿,朱莲一把拉住赵烈的手,然后说道:“儿子,刚才你大闹金銮殿,差点把娘吓死了!你父皇脾气不好,再加上金兵在我南楚屡屡骚扰,他这一二十年间,没睡过一夜安稳觉!如果今日你触犯了你父皇的霉头,只怕你死无葬身之地,你父皇他本来就不待见你,希望吾儿以后遇事切莫如此冲动,不然,恐招来杀身之祸!”
“母亲,您放心好了,孩儿自有分寸!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赵烈笑道。
“嗯!那就好!如若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叫娘怎么活呀!”朱莲眼中早已湿润。
赵烈安慰母亲道:“母亲放心!烈儿不会有事的!”
母子二人边走边谈,很快便到了住处。
这是后宫东面一旁的两间偏房,本来朱莲怀孕之后,被封为才人。
不久后元帝左思右想,觉得这朱莲怀孕有问题,但自己却又无证据证明朱莲所怀之胎不是他的。
为这事,元帝二十年来一直憋着一肚子气。在朱莲被封为才人不久,元帝越想越气,终于找了个借口,取消了朱莲才人的封号。
朱莲的才人封号取消之后,自然便与一般宫女无异,母子俩被安排在这两间偏房里,这一住便是二十年。
现在可好,赵烈被封夜郎王,母凭子贵,朱莲希望苦尽甘来,儿子终于有个自己的地方,虽说夜郎山高路远,穷山恶水,可谓是穷乡僻壤之地,但也算是一个安身之地!
赵烈来到自己的住处,立即整理行李,为他日出行做准备。
朱莲也帮儿子打点行装,母子俩谁也没说话。
母子俩忙乎一阵之后,终于把赵烈的行李准备妥当,便闻得房外一声公鸭爽音喊道:“圣旨到,九王子赵烈接旨!”
赵烈忙与母亲来到房外,拜伏在地。
这是老太监严松传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九皇子赵烈,年方十九,今日被封为夜郎王,开春后从西门出城,同时赐婚兵部尚书李纲之女李丽华,到时偕同九皇子一同赴夜郎,不得有误!
钦此!
严松把圣旨递给赵烈。
赵烈三呼万岁之后,双手接过圣旨。
严松上下打量了一眼赵烈,然后说道:“九皇子,不,现在应该叫夜郎王了。自安城到夜郎,遥遥万里,还望九皇子多加小心,出发时,你父皇给你派了七个随从,这七人乃大内高手,个个身怀绝技,可保你一路平安!希望夜郎王到达夜郎之后,只做臣子份内之事!咱家告辞!”
“多谢公公良言,有劳公公了!”赵烈对严松抱拳行礼。
严松笑道:“夜郎王爷不必客气!山高路远,愿王爷保重!”
赵烈再三道谢严松。
送走严松之后,赵烈问母亲道:“父王赐婚兵部尚书之女给我为妻,这李纲为人怎样?母亲可见过李丽华?”
朱莲答道:“听闻李纲是个主战派,反对向金国割地求和,他是主战派之首,而秦魁却是主和派之首,所以于国于民,李纲是我南楚国忠臣,他的女儿李丽华,据传闻是京城第一美女,不知你父皇为何把他许配给你,这有点……”
赵烈立即明白母亲的意思,是觉得他配不上李丽华。
赵烈心中却道:母亲也太瞧不起自己的儿子了,儿子好歹也是出生于皇室,而今又被封为夜郎王,更何况孩儿还是个穿越者,二十一世纪的兵王,怎会配不起一个区区李丽华呢?
母亲这是长别人志气,别自家威风啊。
于是,赵烈安慰母亲:“母亲,你不要多想,以孩儿的能力,般配世上任何女子绰绰有余!”
朱莲当然不信,知子莫若母,自己的儿子几斤几两,她比谁都清楚。
他听赵烈说出此话,觉得儿子在吹牛,于是轻轻地说道:“儿子!你与娘说没事,千万不要和别人去说,免得别人笑话?”
赵烈道:“娘!你……”
“好了好了!我家烈儿厉害,有出息……”朱莲知道赵烈想说什么连忙安慰!
赵烈知道原来的主确实是个窝囊废,由于身世问题,遭受欺凌白眼,使得他的母亲抬不起头来。
因此,尽管今日赵烈在金銮殿表现出色,用震惊朝堂也不为过。然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赵烈再厉害,朱莲是他的至亲,可以说与赵烈朝夕相处,怎不知赵烈的深浅?
母子俩吃罢中饭后,赵烈躺在床上午休,不知不觉间,又想到了元帝赐婚一事,他真不明白,父亲元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原主的记忆里,几乎没有有关兵部尚书的多少信息。
赵烈理解原主,像他这种失宠皇子,自然难以企及朝中达官贵人这等层面上的人与事。
既然元帝不喜欢自己,却为何把主战派之女赐给自己?
但原主赵烈记忆中,元帝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是个十足的投降求和之帝。
这样一来,赵烈也想通了,他把李纲女儿赐给他,这明显有点“叫你主战”,我把你女儿嫁给一个废物。
赵烈想到这里,迷迷糊糊地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