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次返回中院，前往曹大钢家。
曹家住两间厢房，足有七八十平米，条件明显不错。
似乎看出覃佩佩的疑惑，叶文远道：”曹大钢的老子是轧钢厂车间主任。”
这让覃佩佩对曹大钢的印象更差了。
这样的条件，孩子养成小叫花子，尤其还是个男孩，匪夷所思。
“想不通吧？我也想不通。”
叶文远皱眉道，“从面相上看，曹凡是曹大钢亲儿子没错。”
这其实也是覃佩佩的猜测。
什么情况下一个经济条件不错的男人对儿子喊打喊杀，动辄虐打？
接盘侠，儿子不是亲生的！
然而，这个猜测不对。
覃佩佩没怀疑叶文远的水平，能让王友亮认可，不可能差。
站在曹家门口，叶文远喊道：“曹大钢在吗？”
“谁啊？”
门没开，窗户开了，一个小白花模样的女人伸出头看了一眼。
在看到门前站着两个穿警服的人时，“咣当”一下，慌慌张张的关了窗户。
覃佩佩和叶文远对视一眼：“撞门！”
咚！
一声巨响过后，曹家的门被撞飞，碎成几块落地。
叶文远吃惊的看向覃佩佩，有些明白为什么老王把这个新人分配给他了，这是保护自己的女金刚啊。
感动，这么好的领导，必须多破几个案子。
覃佩佩身子一僵，大力丸效果惊人啊。
她只知道一天比一天力气大，不知道究竟有多大，没有参照物。
就这，还只用了不到八成力气。
“咳咳。”
看出覃佩佩尴尬，叶文远清了清嗓子，视线转移到满脸惊恐的女主人身上，厉声道，“白小玉，曹大钢呢？他的事发了，赶紧招供！”
白小玉听到这话，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嘴里魔怔似的嘀咕道：“我就说干坏事会被公安抓住吧，偏不信，这下连累我了。”
“曹凡妈妈？”
覃佩佩不确定的看着白小玉。
“就是她！”
叶文远冷哼一声。
覃佩佩更加气愤了，白小玉皮肤细嫩，一双手跟水葱似的，衣服是上好的料子，最时兴的款式，鞋子是皮鞋，一身起码三四百。
就这样的条件，把长子养成叫花子。
“这夫妻俩都不对劲。”
“白小玉，把曹大钢的违法犯罪活动说一说，算你戴罪立功！”
叶文远冷冷的喝道。
“我招，我都招。”
白小玉咬牙道，“你们得保证曹大钢不报复我。”
叶文远不置可否，冲覃佩佩丢了个眼色。
覃佩佩走过去，一把拎起白小玉，四周看了看，将人放在饭桌边的凳子上。
叶文远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说吧，你都知道哪些……”
趁搭档录口供的时候，覃佩佩行动起来。
抽了抽鼻子，她朝着散发出腐败气味的地方走去，一直走到卧室床边。
蹲下身，往床下看了看，青砖地面布满灰尘。
“不对！”
床头，中间，床尾，三个地方的灰尘厚度居然不同。
她伸出手敲了敲灰尘最薄的位置，“空空空”的声音传来。
从空间里摸出把薄刃，插入最大的砖缝用力一撬，浓郁的腐败气味喷薄而出。
“哎哟，我去！”
覃佩佩差点窒息。
臭鱼烂肉的气味都没闻过几回，再加上嗅觉灵敏，咳咳，灵魂都差点被熏出躯壳。
“叶子！”
她冲做笔录的叶文远大吼一声。
“闻到了！”
叶文远再次看看一脸惊恐的白小玉，“你干的？”
白小玉疯狂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是曹大钢？”
“不是他，不是他！”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是你们两口子，还能是谁？”
叶文远厉声喝问。
“是诡！”
白小玉歇斯底里的喊，“是诡！”
“那你说说死的是谁，怎么被诡杀死的？！”
叶文远喝道。
“我不知道，我昏迷了。”
白小玉还是疯狂摇头。
“老实交代，不知道死的是谁，你会这么害怕？”
叶文远，“是不是曹大钢动的手，你是帮凶？”
另一边，青砖地面全部撬开后，露出一个抽屉大小的黑色棺材，而臭味就是从棺材里透出来的。
覃佩佩并不怕——原主傻乎乎，再加上当了警察，害怕这个情绪似乎消失了九成——用匕首撬开棺材盖，露出里面的东西。
只一眼，她僵住了，棺材里是只死猫，黑色的。
百思不得其解的她将棺材搬出来，继续往下挖。
挖到两米深的时候，再次挖出一只棺材，这次是具石棺，仍然抽屉大小。
打开一看，里面还是黑色死猫，只不过死的时间太久，只剩下毛皮骨骼，血肉已经没了。
起身伸了个懒腰，覃佩佩走出卧室，在叶文远耳边轻声道：“死猫，放在棺材里，我挖了两层，下面不知道还有没有。”
叶文远目光闪动：“居然不是人？”
太令人意外了，以白小玉的表现，很难不让人想到碎尸。
“白小玉，为什么埋棺材？”
这个答案只有曹家人知道了。
“升官发财，嘿嘿，升官发财。”
白小玉疯疯癫癫的说。
“她现在这个样子像是精神病发作，眼睛都直了。”
覃佩佩小声说。
叶文远皱了皱眉，这可不行，影响不好。
他默念一句，手指飞快点了点白小玉眉心。
说来也怪，这女人又正常了，还招呼覃佩佩坐。
“精神分裂？”
曹凡被虐待，难道跟白小玉精神不正常有关？曹大钢怕遗传。
“也不对，除了曹凡，曹大钢跟白小玉又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难道不怕遗传？说不通。”
叶文远见问不出什么，道：“我去看看，你看着她。”
覃佩佩点点头。
白小玉长得不错，五官少有的精致，再加上皮肤白嫩，完全不像二十七八，反倒更像十八九岁。
这种情况在这个年代不多见。
曹家收拾的很干净，看得出布局用了心，有些小情趣，比如窗边的月季，电视机边的吊兰，条几上的文竹。
这在这个年代同样不多见。
“曹家不一般啊。”
覃佩佩若有所思。
“大钢你可回来了，公安在家等着呢，你小子犯什么事了？”
室外传来说话声。
“公安？我没干坏事就不怕公安。”
曹大钢的语气不带一丝心虚。
这人迈进家门的同时叶文远也从卧室走了过来。
“曹大钢！”
“叶文远？”
曹大钢惊讶的道，“是你小子？！”
“说说吧，为什么把死猫放棺材里埋在床下？”
叶文远打量着半年前见过的曹大钢，并没绕圈子，直截了当的问道。
“能为什么？封建迷信呗。”
曹大钢大大咧咧的说，“没想到你小子来查我啊。”
“详细说说。”
叶文远追问道。
“嘿，听人说了个法子，想升官发财就把不带一根白毛的黑猫放棺材里埋床底下。”
曹大钢似乎并未隐瞒，“这不犯法。”
“你觉得有用吗？”
覃佩佩盯着他问。
“有啊，升了组长了。”
曹大钢得意的笑道。
在他笑的时候，覃佩佩留意到白小玉身子在颤抖。
对于白小玉可能会怕曹大钢，她早有猜测。
虐打儿子的男人会放过妻子吗？
几率很小。
趁叶文远跟曹大钢虚与委蛇的时候，覃佩佩到了院子里，想打听一下曹家的情况。
有热闹没人不想看。
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磕着瓜子问覃佩佩：“曹大钢犯啥事了，妹子给说说呗？”
“大嫂和曹家熟吗？”
“住一个院，你说熟不熟？”
中年妇女翻了个白眼。
“曹大钢两口子关系好吗？”
“好的很，结婚十年了还蜜里调油。”
大嫂一脸羡慕，“做饭洗衣服曹大钢都不让媳妇干，知道的谁不羡慕白小玉。”
“曹大钢对孩子好吗？听说经常把孩子打的半死？”
“棍棒底下出孝子，男孩子都皮，不打不听话。”
问了一圈看热闹的邻居，居然都说曹大钢疼媳妇，会教育孩子。
这样的男人太可怕了，妥妥的现实版【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男主角安嘉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