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九年,我妻子被当朝太傅之子钱骏当街掳走,惨遭杀害而死,我未出世的儿子也胎死腹中。”华金深吸一口气,双目通红。
“我去应天府状告,击鼓鸣冤。应天府尹却置之不理,反倒说我诬陷于钱骏,把我赶出了应天府。我那时还相信我朝律法,官吏清明,一次次的去鸣冤,谁料应天府尹却派官兵来我家半夜暗杀我。从他们的谈话中,我才明白,不是我冤情陈述的不实,是我平民百姓的命比不上太傅之子的命。”
华金目眦欲裂,眼中的仇恨像是一把烈火,熊熊燃烧。
“不过,没关系,我马上就可以和我的妻儿团聚了,那些害我妻儿,遮掩罪犯的人也会一起给他们陪葬,到九泉之下。”
华金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他拿着尖刀,慢慢后退,江阙一步步逼近。
“你想做什么?”江阙盯着华金手里的尖刀,生怕他发疯会伤到凌风雪。
华金退到桌边,那浸泡在朱砂里的眼睛已经明显分成了黑白两色。
“停下。”凌风雪从江阙身后冲出来,想要阻止华金,可已经晚了。
华金已经把那几个眼睛摆放到了棋盘上。棋盘散发出诡异的红光,照亮了整个暗室。
暗室的上方悬挂着头颅,成四方阵,每个头颅的四周都由四肢包围起来,形成了一个保护罩。那些没有眼睛的头颅,眼眶空空,有些还在渗血,正正的对着三人。
“走。”凌风雪果断的拉起江阙,飞身出了暗室。
江阙任由凌风雪拉着他跑,她们刚刚跑出华金家门口,身后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华金的房子化为了一堆碎石。
巨大的声响把周围的人都吸引过来。一时间人潮聚集,议论纷纷。
“是禁术。”凌风雪松开江阙的手,语气平淡的说。
“但我不知道是何禁术。只能从他只言片语中得知是诅咒之术。以自身为献祭,棋盘为阵,辅以人身头颅四肢。”
江阙点头,目光依旧停留在凌风雪脸上。
凌风雪垂眸,身侧衣袖里的手微微收紧。
“华金的冤情,你不曾知晓吗?”凌风雪又开口。
“元和九年,我还不曾来此处。”江阙道。
“今日之事雪儿不必放在心上。我相信只是一场意外。雪儿绝对不是故意的。”江阙见凌风雪垂眸沉默,笑着开口道。
“确实是意外。”凌风雪抬眸对上江阙戏谑的眼神。
“嗯。”江阙继续笑。
凌风雪此时觉得非常无力,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凌风雪和江阙回到府中。凌风雪没有出来用晚饭。江阙让竹音给凌风雪送去。凌风雪房门紧闭,屋内黑暗,没有一丝光亮。
竹音把饭菜又端了回去。江阙让她退下,起身,也回到了房间。
凌风雪坐在窗边,抬眸望向悬挂在天边的月亮,此时还是月初,月亮只有一个月牙。
“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圆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
凌风雪低声,微不可闻。
第二日,京城里便传出了华金是凶手的消息,衙门之人大惊。有人不信,但那些尸体的骸骨头颅确实是在华金家发现的。只是没有找到了华金的尸体。华金消失了。
顺天府又贴出了悬赏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