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东言扑了个空。
他眼眸低垂,掩盖不了心中的失落。
聂行烟心口越来越堵,脑子里乱哄哄的。
不管不顾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下午四五个小时高强度主持工作,又加上刚才心绪起起伏伏,她肚子又开始疼了。
每次来大姨妈又疼,量又大,好几天了都还是淅淅沥沥没完没了。
底下一阵阵温热往外涌。
她右手按着小腹疾走,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偏偏此时腿突然一软,整个人直接趔趄跪倒在地。
凌东言瞳孔一缩,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她,“小心!”
聂行烟脾气上来了,不想理他,不想要他的关心。
刚才在直播的时候,他说得那么情深似海的,现在又来招惹她,算怎么回事?
心里更多的是挫败,为什么每次在他面前,自己总像个小丑!
“你走开!”
她双眉紧蹙,小脸皱成一团,小声急喘。
看样子是疼得狠了。
看她歪倒的姿势,凌东言直接半蹲着弯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宴会厅里面还有不少人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聂行烟穿着高跟鞋,被他一抱,双腿离地,高跟鞋应声甩落。
猛然离地,她的手,下意识的圈住了他的脖子。
‘咚咚’两声,吸引了不少视线往这边看。
聂行烟倏然回神。
“凌东言,你放我下来!”她双腿乱蹬,又叫又打。
刚才还在镜头面前说有喜欢的人,要追她,现在又抱着她,和她撕扯不清干什么!
拿她当什么了?!
凌东言抱着她,鞋子掉了也不管,直接往前走。
他太高了,聂行烟几乎是被他按在怀里。
她扭来扭去也影响不到他,反而被他威胁,热热的气息直往她耳朵里钻,“你要是想现在公开,尽管叫。”
“什么?”
凌东言却不再说话,沉沉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四平八稳地往前走。
此时正是临近吃晚饭的时间,金帝斯又有自主营业的西餐厅和中餐厅,六部电梯都是最繁忙的时候。
凌东言没有走专用电梯,随便按了一部向下行驶的电梯,马上门就开了。
他怀里抱着人,电梯里面原先站着的人自动往后挪,给两人空出了不少空间。
聂行烟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如果是在专用电梯里,她肯定要闹着下来,说什么都要挣脱。
但是在公用电梯里就不一样了,她刚才动静太大,衣衫不整的,要是被人认出来,还不知道要被传成什么样。
“还疼吗?”
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么多人,凌东言就跟自动屏蔽其他人一样,直接开口问她。
聂行烟很明显感觉到电梯里的人呼吸都放轻了,全部竖着耳朵,等待着什么大八卦。
还好她今天是头发是披着的,还能挡一下通红的脸。
她不想搭理他。
但是很明显凌东言不死心,又问了一遍,“这么疼的话,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俊男靓女被抱这么紧,电梯里的人眼风扫过,了然于心。
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聂行烟算是发现了,她要是不回答,凌东言真的会一直问下去。
果然,下一秒,她就感觉凌东言的胸腔震了一下,在他再度开口之前,聂行烟赶紧回答,“不怎么疼了。”
头没抬,声音嗡嗡的。
凌东言嘴角微勾,无声地笑了笑。
等聂行烟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抱进了车里。
价值不菲的西装也被凌东言脱下来,直接垫在副驾驶位上。
“车上没有卫生巾,只有家里有,先忍忍。”凌东言给她系好安全带,开车直奔熙府。
他说的是家里。
往常聂行烟不觉得家里这个词有多么特别,但此时从他嘴里,倒是听出了几分缱绻的感觉。
可,他今天在直播间说了,他有喜欢的女生。
聂行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特别在意。
他每说一句话,她就要一个字一个字去揣摩,分析。
聂行烟刚才是想拒绝的,但她眼睛瞄到了凌东言高定西装上暗红的印记……
可能是抱她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
丢死人了!
算了,去就去吧,把话说清楚也好。
回去的路上凌东言接了个电话,是慕远打来的。
他直接按了免提。
聂行烟肚子不舒服,也不想跟凌东言说话,干脆闭眼假寐。
“三哥,庆功宴都不来,忙啥呢?”
“回家。”
电话那头慕远一愣,“一个人?”
凌东言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聂行烟,她睫毛微颤。
他的手在方向盘上握了一下,“不是。”
慕远何等人物,马上会意,哼唧了两声,“三哥你放心,我的酒量在京北没有对手,夜长路远,注意驾驶安全哈。”
一语双关。
不等凌东言回答,他飞快地挂了电话。
包房内,慕远看了一眼不远处喝得东倒西歪的人,手机放进兜里啧啧两声,“还是得靠我啊,这个家没我得散。”
和上次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好像她从未把这里搞得乱七八糟,连那个昂贵的床垫都换成了崭新的。
房内一切如旧。
看她盯着卧室的床看,凌东言语气如常,“换了个防水的。”
想到自己上次的杰作,聂行烟老脸一红,没吭声。
“先去换身衣服,等下下来吃饭。”
他的语气,真的很像两人在一起过了很长时间,老夫老妻的感觉。
凌东言下了两碗面,她面前的这一碗还卧了个蛋。
聂行烟来这里不为吃饭,她没动筷,“凌东言,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你说。”
的确要谈谈了。
聂行烟的手攥了攥,“你是想让我做你的情妇吗?”
她想问这句话很久了。
她管不了凌东言的想法,却能决定自己的想法。
“我那年被逼的走投无路,差点去讨饭,也没想过要靠出卖身体,依附男人做金丝雀过优渥的生活,从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
“所以,凌东言,我不管你回来有什么目的,报复我也好,拿我当挡箭牌也罢,我不会出卖自己。”
做情妇?做他的春秋大梦!
她这几天也想了很多,她每次遇到困难,凌东言都会出手帮忙。
不问缘由,不图回报。
对她,简直可以用纵容两个字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