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您醒了!”
“柳公,没事儿吧!”
随着柳白的声音响起,原本还在想着将这儒家连根拔除,杀得血流成河的三人,也是连忙围上来。
龙且那满是络腮胡的糙脸,更是离柳白只有半尺远,差点把刚刚睁眼的柳白再度吓晕。
娘的这么丑,你小子还问我要诗,想要去春风苑装文人骚客?这四个字,你就只占一个!
反倒是陈平,虽然没有开口,但沉稳的面容上终于是微微松快下一些,明显之前担心不少。
“柳公,对于儒家,为何要留手?”
萧何有些不解。
如今的儒家,很明显已经阻碍了大秦的发展,依照自家柳公的性子,肯定是一个‘杀’字解决的。
现在居然说不杀?
“本相有计划。”
柳白示意龙且将自己扶起来,看向萧何说道:“萧何,为政之道,其实说白了就是资源调控。”
“钱是资源,土地是资源,人也是资源。”
“始皇陛下昔年统一度量衡,其真实的目的除了在国家层面给百姓一个公平性之外,更为重要的一点,便是将全国的资源以最高效的方式进行整合。”(可以看阿b的up主渤海小吏的文,始皇三功。)
“杀人,不是目的,而是手段。”
柳白最后一句话说出,在场三人皆是面色尴尬无比!
其他人这么说也就算了,唯独他们这位柳相
言传身教得太好,导致信誉很差。
“龙且,传令锦衣卫,将昨日那些儒生都抓起来,扔进锦衣卫昭狱。”
柳白也没顾忌这三人怪异的表情,而是看向龙且开口吩咐道:“记住,昭狱外面,锦衣卫要凶神恶煞,一副恨不得生啖其肉,活吞其骨的刽子手模样。”
“但是扔到昭狱里面之后,一切刑罚,包括审讯,都不准!管饭管住,就连洗澡也要两天给他们安排一次。”
“关进去昭狱几天,他们每个人出来,都得是白白胖胖的,知道吗?”
柳白的命令十分古怪。
但是龙且却没有一句质疑,而是连连点头。
自家柳公古怪的命令多了去了,反正到了最后,这些个古怪命令,都会是极为闪光的智慧。
萧何皱眉,本能觉得自家柳公的计谋可能十分刁钻,但是又想不太明白。
反而是毒士陈平,此刻眉宇微微一挑,俨然已经猜到了几分。
“诺!柳公,您好好休息。俺这就去办!”
“萧何先生,陈平先生,柳公就拜托你们了。”
“俺回来的时候,去给淳于越后院泼一瓢大粪!”
龙且点头,转身离去。
最后一句话,让三人皆是哭笑不得。
很明显,这个糙汉子直来直去的恩怨分明,不允许他就这么忍了。
哪怕是手段下作点,能出气就行。
柳白看着龙且离去的身影,满意的点点头。
不过他现在确实身子有点虚。
一方面是风寒初愈,另一方面也是高估自己体格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天没吃饿得心脏慌!
本来是想营造一个悲壮的气氛的,结果自个儿给饿晕了,有点儿丢人呐!
“柳公吃点肉糜粥,好生歇息吧!”
萧何关切上前,将一份温热的粥递上。
陈婴在小事儿上,从来不让人担心,不过因为性格问题,没有在榻前候着柳白醒来而已。
北方,焉支山。
“韩头儿,接下来要做什么?”
樊哙瓮声瓮气得开口问道。
分明比自己年岁小了一轮,但是韩信在兵事上表现出来的老成持重,让樊哙不由心生佩服。
更何况,柳相都吩咐了,玄甲军一切事情都听韩信的,那不就是韩信是他们玄甲军的头儿吗?
一旁的夏侯婴将一份羊皮地图铺开,方便韩信指挥。
“修工事。”
韩信只是三个字,让二人皆是一愣。
让一战闻名天下的撞死营和玄甲军修工事?这不是浪费吗?
“咱们不往里面打吗?”
樊哙一脸疑惑。
所谓的里面,自然是草原深处了。
代郡已经传来消息了,焉支山的军械给养方面将会优先供给,至少还能将战线往前推百里地!
到时候,就可以‘北望’狼居胥山了!
“现在不是时候!”
韩信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樊哙,又看了一眼夏侯婴,终究还是决定解释一下:“战争,从来都不是为了战争而开启的,是为了战果!”
“战果无非攻城略地、杀伤敌军。”
“匈奴草原广袤无垠,前者不可,后者难寻。”
“既是如此,固下工事,将焉支山切切实实咬入我大秦口中,方才正途。”
这一番话说出,比较有兵书的意味,樊哙挠了挠头,大体也是听懂了。
无非就是匈奴这破地方没城,人又难找,打仗有点亏罢了。
反而是夏侯婴,眉宇一抬,看向韩信,露出一个笑容:“韩将军欲行赵奢之事耶?”
赵奢这个人名冒出,樊哙更加不明所以。
韩信将羊皮地图收起,深深看了一眼夏侯婴道:“柳将军好眼光。”
说罢,便是起身离开,前往辎重营查看新到的装备。
如今玄甲军,已然全甲七百副!
千骑具装重骑,将会是何等风景,天下谁人可知?
与之对比,军功封赏韩信反倒是不甚在意了。
真正的将军,在战场时,在乎的是战事,而非赏赐!
赵奢
昔年秦昭襄王派兵攻赵,亡国之势下,此人战出,垒军工兵事以待秦军。秦军以赵奢不敢战,绕而直取。赵奢突袭至秦军前五十里,以逸待劳,大破秦军,挽赵国灭国之势。
而他的儿子叫做赵括!
赵括出战,也是因为,他是赵奢的儿子。
韩信的意图十分明显
修工事,以盲胡,待玄甲军满甲直取!
行至辎重营,韩信握紧了手中长剑。
剑鞘皮革破损发白,剑柄红缨疏落。
“季桃”
“千夫长,五转军功大夫。”
“故剑情深,信必破胡而归!”
韩信抬眸,眼神之中满是战意。
等待从来都是为了下一次猛烈的出击!他的目标,也不是什么寻常匈奴部落,而是
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