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漫嘴唇嗫嚅着,浑身都在抖。
近在咫尺的卡,根本不是什么贺礼,是警告。
区区一个亿,对季司宸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可对于她,是一笔巨款。
季明康国外的公司让范志才攥夺,他们父女二人没钱了。
见她没有接,季司宸淡淡勾唇:“一个女孩,任何时候保全自身,才是明智的,你说呢?”
季司漫哆嗦着接过卡:“堂……堂哥,我明白的。”
男人扫过她的肚子:“你不是小孩子了,马上要当妈妈,及时止损,才是最好的选择。”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季司漫一针恍惚,险些摔倒。
池艳忙出来扶住她:“司漫,你怎么了?”
一句话让她回神:“池阿姨,我没事。”
两人依偎着回到别墅。
池艳皱眉:“他到底说什么了?”
季司漫摇摇头,转头握紧池艳的手,眼泪从眼角滑落:“没什么,我只是担心,博川和孟珊珊……还有牵扯。”
她想起上次钟博川的表现,心里发虚。
她不信这个偏执的男人能这么快改变。
性情不定,她还是得留一手。
池艳抱紧她:“好孩子,你放心,我只认你这一个儿媳妇,那个孟
珊珊已经嫁给别人,就算回来,也不能接近博川!”
季司漫抽噎着点点头。
入夜,书房里。
钟博川刚洗完澡出来,披着睡袍。
池艳坐在他对面。
“你怎么想的?”
手机上,是助理调查出来,孟珊珊即将回国的消息。
也不怪季司漫担心,她也担心。
钟博川痛苦的闭了闭眼:“妈,我知道分寸。”
“博川,人这辈子,会遇到很多心动的人,但最后和你走下去的,不一定是你最爱的那个,我知道司漫接近你目的不纯。”
他愕然看向自己的母亲。
“司漫有不少缺点,但她已经怀了你的孩子,就算现在季明康外逃,但不能改变的是,她是季家女儿的身份。”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认定的儿媳妇只有她,不管孟珊珊回来后和你说什么,你都要清楚,你已经有了家室,明天吧,你个司漫去民政局,把结婚证领了,等季钟两家订婚礼结束,我和老爷子去说,你们两个抓紧办婚礼。”
语气不容置喙。
她站起身:“博川,你因为我爱上孟珊珊,但是现在,妈妈要明确告诉你,不准你和孟珊珊再有来往,我只认司漫!”
书房里恢复安静。
钟博川看着手机上女人回国的消息,不由冷笑。
~
钟季两家订婚,各界名流来的不少。
时间紧迫,季老夫人安排送出的请柬,已经是和季家关系最紧密的世家。
就算这样,法式庄园里也挤满的人。
老夫人比较传统,别墅的窗户上贴满了喜子,气球也挂了不少,到处喜气洋洋。
谭清欢正在帮叶锦沫穿礼服。
“我可是听说,咱们季大总裁,为了这件礼裙,惊动了整个欧洲的手工匠人。”
化妆师在旁边捂嘴笑。
叶锦沫脸上一阵羞赫:“大嫂!”
“我可没说慌,上周你大哥还跟我抱怨,是季司宸疯了一样,把他也拉出来充脸面,中间跑了两趟f国。”
化妆师在旁边应和:“大小姐这件礼服确实很漂亮,特别衬肤色。”
这礼服的裙摆很大,层层叠叠,为了做出电影里的效果,裙摆上全是碎钻,走起来,星光闪闪,特别在灯光映衬下,更加华丽。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季司宸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丝绒礼盒。
“哟,等不及了?”谭清欢打趣。
季司宸淡笑:“刚刚送来的首饰。”
谭清欢接过礼盒,里面是一整套蓝钻
。
蓝钻稀有,更别说这种成色。
男人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化妆台前的人。
谭清欢抿唇一笑:“好啦,妆造差不多做完了,这项链你就给锦沫亲自戴上吧,我出去和妈一起招呼客人。”
化妆师扫了散粉,也离开。
这礼服是经过改造的,领口很大,偏一字肩风格。
叶锦沫捂着领口:“宸哥,我来吧。”
男人没有说话,拿起礼盒中的项链小心给女孩戴上。
修长白皙的脖颈,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为了订婚,叶锦沫还特地去打了耳洞。
男人拿起耳饰,弯腰和她平视。
近在咫尺,他能看清女孩脸上的绒毛,皮肤细腻的没有一点毛孔,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像个精灵。
叶锦沫低垂着眼睑,余光扫过男人的侧脸。
定制西装把他的身形勾勒的颀长挺拔,领口的领结是和她裙子同色系。
他们认识这么久,她还是为他心动。
目光不自觉落在他的脸上。
耳饰戴好,男人回眸就和女孩对上。
他轻笑一声,浅啄在她唇上。
她回过神,仰头看向他,脸颊漾起薄红:“戴……戴好了?”
男人没有说话,还想吻。
她连忙抵住男人的胸膛
:“不行!”
他挑眉。
“化妆师叠涂了好几层口红呢!”
他无奈一笑,抱着她的腰站起来,炙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迹:“那我们晚上再亲。”
她瞪了他一眼。
这时,管家敲门,通知吉时到了。
季司宸拉紧她的手,一起走出门。
随着他们走到楼梯口,他扶着身边的女孩一步一步下楼梯。
下面的宾客不由倒惜凉气。
好养眼的一对璧人!
季老夫人今天穿着旗袍,整个人特别精神,笑盈盈看着两人。
钟母眼眶泛酸,一脸欣慰。
旁边的司仪挺直腰:“好,二位新人请到台上来。”
“今天是个大吉大利的好日子,是季司宸先生和叶锦沫小姐的订婚典礼,欢迎各位宾客的到来!”
下面掌声雷动!
“一纸婚约,喜结良缘,下面请两位新人,在婚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婚书是早就已经准备好的。
季老夫人请江南绣娘做的绣品,两边是鸳鸯戏水,金线出的苏绣。
叶锦沫认真写下自己的名字。
往旁边一看,男人紧绷着下颚,一脸严肃,往日的龙飞凤舞,如今一笔一划。
要是她没看出错,身边人的额角都隐隐渗出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