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看着眼前将近一米九的人,高大健硕,满脸肃杀之气。
钟母下意识把自己女儿护在身后,严肃道:“你是什么人?”
叶锦沫看着眼前维护自己的母亲,心中暖意流淌。
对于亲情,她向来敏感,想起中午的事,她现在倒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不论如何,自己的妈妈终究是爱自己的。
她不应该因为别人就质疑这份爱。
想到这里,她主动站出来:“不知找我什么事?”
可能是她态度过于严肃,对方一时间居然有些无措。
只见眼前高大的男人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她上午救人的画面。
“叶小姐别误会,是今天上午您救了我们老爷,老爷想邀请您到家里亲自表达谢意。”
钟母看了眼时间,脸色越发沉:“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我女儿不能跟你们走,表达谢意就不用了,我女儿心领了。”
一听对方是什么老爷,她的心里就犯嘀咕。
大晚上邀请她的宝贝女儿,能是什么好人?
说话间,暗中保护钟母的保镖出现,挡在二人身前。
男人急了:“叶小姐是这样的,我们老爷说你今天只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中毒了,想请您去帮忙诊治。”
说着,男人拿出一张特殊的名片,上面有电话和地址,姓名
却是空白。
钟母拉起她的手,转身就要走。
男人推开挡在面前的保镖,语气强硬:“您今天必须跟我去。”
钟母有些急,还想说什么,被叶锦沫拦住。
“既然查到了我的名字,想必你家老爷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
男人正色,点头。
“我可以跟你走,但是我要带保镖。”
“当然可以,我刚刚说了,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请叶小姐帮忙诊治,您可以带保镖,事后必有重谢。”
闻言,叶锦沫安抚的拍拍钟母的手。
钟母也冷静下来,对方能查到钟家,想必不是简单人物,她当下给自己的大儿子打了电话,并决定跟随女儿一起前去。
这么晚了,不论是谁带走她的女儿,她都不放心!
叶锦沫拗不过钟母,只能同意。
钟绍青接到电话就赶过来,按照地址把溪镇最靠里的一处庄园包围了起来。
保安并没有阻挠他进入。
他进了庄园后,只看到钟母在客厅喝茶。
“锦沫呢?”
钟母指指楼上:“被他们叫去房间了。”
他在来的路上已经调查到了这户人家的资料。
帝都百年制香世家——谭家。
这户人家十分神秘,几乎在媒体前不露面,但世界各大香水品牌都要来这里取经。
简单说,
这是香水界的鼻祖!
他一直知道谭家在帝都,但还是第一次知道在溪镇,谭家守卫十分森严,今天能让他大摇大摆进来,绝对是沾了他妹妹的光!
书房里。
叶锦沫满眼透着戒备,她看向不远处的老人,声音淡漠:“我想您并不缺医生。”
一路过来,入目的庄园虽然比不上季家恢弘大气,但也是实打实的豪宅,江南水乡式的庄园,落座在5a级景区中,主人的身份可想而知的显赫。
“但一眼看出我中毒的人,只有你一个。”
她没有接话,看出来是一码事,治疗又是一码事。
见她不动声色,老人把桌上的木盒推了推,打开,里面是一块白色的不规则物体,看起来像白色的石头,散发着奇异的香味。
龙涎香!
她惊诧的瞪大眼睛,他居然有这么大一块龙涎香!
要知道,龙涎香是四香之首,价值连城。她只在百草堂的地下库里见过一小块。
她的表情全然落在了老人眼里,原本浑浊的眼睛染上满意的神色。
“小姑娘,我家是做香料的,没有别的可以馈赠,只需要你帮我解毒,这东西就是你的。”
叶锦沫收回视线,她的确很心动,她的制作香囊药材只缺这一味香料了。
但她没有立即答应,上午把脉时
她就发现,这个老爷子体内的毒很不一般。
她上前几步,重新握住了老人的右手脉搏。
房间里空气静谧。
她的脸色一寸寸沉下来,秀美紧拧,眸里闪过不可思议。
“小姑娘,你可诊断出什么病症?”
她收回手,脑子里快速思考着,半晌,抬头问道:“您是不是经常身子发麻,时常有身体困倦、睡不醒的迹象?”
“对!”
“去医院查不出病因,只能查出气血有亏。”
“没错!姑娘你真神了!”老人的脸上满是惊讶,“而且我这个症状持续好多年了,平日里的补药吃了不少,但是根本没用。”
“您能褪起袖子和裤腿吗?”叶锦沫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需要最后的确认。
老人二话不说照做。
果然,双臂和双腿不满了大大小小的淤青。
她仔细检查,脸色微变,抬眸郑重道:“您中了尸毒蛊,寿命不足一月,这些淤青就是尸斑。”
她的每一个字都足以让人心惊肉跳。
老人的手臂撑住桌子,好半晌才稳住身形。
他不怕死,但是他不能死,他还没有找到唯一的女儿!
他都半截身子没入黄土的人了,唯一的执念,就是要找到二十三年前丢失的女儿!
“那我还有救吗?”他颤抖着声音。
叶锦沫沉默几秒,踌躇开口:“有,但是您年龄大了,我不能保证不留后遗症。”
这种蛊毒她在十岁那年随师父去苗疆时见过,那时有个年轻人中了尸毒蛊,不仅长尸斑,还常年出于睡不醒的状态,苗疆长老帮忙解毒后,年轻人的命倒是救回来了,但是手臂被截肢。
那时因为感兴趣,她学了不少,其中就包括尸毒蛊的解毒方法。
老人正色问:“什么后遗症?”
“双臂或双腿截肢,治疗时间七天,但是治疗期间十分痛苦,您要是能接受……”
“我可以,只要让我活着,怎么样都行!”老人说着,拿起桌上的木盒放到她手里,“我相信你!”
她抱紧木盒,郑重点头。
这件事她今晚要和师父谈一谈,为保险起见,这次的治疗需要请师父出山从旁协助。
从书房里出去,下了楼。
她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
季司宸风尘仆仆站在客厅中央,钟绍青和钟母站在他的两边,似是劝说着什么,周围挤满了全副武装的人。
见她下来,季司宸冲上去,一把抱她入怀。
粗重的呼吸喷薄在耳迹,她能感受到他的紧张。
“怎么了?”她莫名狐疑。
钟绍青翻翻白眼:“你要是再不出来,这家伙要拿大炮把人家的庄园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