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是一个缩影,社会底层人的悲哀!也是人性自私贪婪的写照!是一个国家与朝廷的阴暗面!”张钰澜淡漠的开口说道。
“!!!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小娃娃!”老者面上带着些许惊疑,这小娃娃还真是毫无遮拦啊!
“哈哈,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尽管日月交替,时光流逝,沧海桑田,这样的事情还是会一直存在!”张钰澜眸光幽深的说道。
“小娃娃口气不小啊,说的好似你见过这日月交替,沧海桑田一般!”老者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抹悲凉。
“哈哈哈哈,高山变深谷,沧海化桑田,夏冬的枯荣,国家的兴衰,人的生死皆是一场轮回!
十年可知春去秋来,百年可证生老病死,千年可叹王朝更替,万年…可见斗转星移!
这世间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张钰澜异常平淡如水,因为这些都是历史的痕迹。
“人的生死皆是一场轮回吗……”老者突然愣神,反复呢喃着这句话。
“天意又为何物……”半晌,老者神情恍惚的看向张钰澜,好像在等待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呵呵,这谁知道呢,可以说它什么都不是,不存在!也可以说它代表着一切,无处不在!
我认为天意是人类潜意识里的一种自我隐藏罢了,不管是幸事,好事,恶事,难事皆可归功于天意!不是吗?”张钰澜自嘲的笑了起来。
“小友此言甚是不凡啊!”不知不觉间,老者已然把张钰澜当成了朋友,称呼也随之改变了。
“前辈谬赞了。”闻言,张钰澜只是微微一笑。
“老朽与他们相处的这段时日,一直听他们说起你的事迹,遂也想来见见他们口中的圣贤之人!”老者这才说明了来意。
“晚辈哪当得起那圣贤之人!都是百姓们夸大美化了而已。”听到此话,张钰澜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
“小友,太过谦虚也是一种自负。”老者以为张钰澜是在谦虚。
“不,我并不是谦虚,我并不是他们心中的圣贤之人!我只是他们内心深处的一种美好意愿,也是他们心灵上的一种信仰寄托,亦是他们坚持活着的动力与希望而已……”张钰澜不骄不躁,徐徐道来。
“再者,千人千面,在他们心中的我可能是圣贤之人,可在另一些人的眼中,我却是那阴险狡诈之人,或者是恨不能饮其血,碎其肉的眼中钉,肉中刺!”
“小友此言未必太过……”老者觉得他这话有些不近人情了,毕竟百姓们是真正的爱戴他,崇拜他。
“前辈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看着老者忽然冷淡的神情,张钰澜明白老者心中所想。
“愿闻其详。”老者看似浑浊的眼眸中布满了清明之色。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注:此话出自西汉著名史学家、文学家司马迁《史记》的《货殖列传》)。
“小友这意思岂不是也囊括了自身亦是以利而来,以利而往?”老者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
明明他在百姓之中是最无私奉献之人,怎么他自己反而说自己也是为了利益而动呢!
“没错,我也不例外!人活在世,就不可能会有真正的无欲无求之人!只要还有欲望,便有所求!或为钱财名利,或为梦想愿望!”张钰澜毫不否认自己也是被利益所驱之人。
“听小友一席话,如醍醐灌顶之!倒是老朽小人之心了……愧之,愧之啊……”老者算是彻底服了,这小娃娃还真是个无比通透之人啊!
“前辈折煞晚辈也。”张钰澜至始至终都没有在乎过老者的态度,她只是把老者当成了萍水相逢的普通人,而后与之闲聊了一番而已。
“小友今日之言,让老朽感触颇深!解惑之缘,来日若有缘,老朽必回报之!”老者说完这句话,便哈哈大笑的离去了。
“呵呵,真是个奇怪的老爷子!”张钰澜并没有把老者的这句话放在心上,她甚至都没有问过老者的名字。
“五弟,刚刚那个老人家是……”朱家上楼之时,正巧遇到老者大笑着从包厢内出来。
“一位萍水相逢的老爷爷罢了。”张钰澜淡然的笑了笑。
“………”惊蛰有些无奈,他自老者出现后,便一直全神戒备着,丝毫不敢松懈,谁知道主子竟然一点都不在意,还很自然的与老者闲聊了许多他听不懂的话……
“哦…那些伤残者们……”朱家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安置好那些孩子们后,朱家看着满脸希冀的伤残者们一阵心酸。
“大哥,像他们这种遭遇之人,天下不知何几,咱们帮不过来的……”张钰澜不禁叹了口气。
“五弟,可他们已经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总不能……”朱家欲言又止。
“这样吧,我先与陛下提一下此事……”张钰澜听懂了朱家的意思,他想说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可张钰澜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得跟嬴政汇报商量才行。
“好。”朱家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
“安宁侯,真是巧啊……”门口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可不是嘛,确实巧了……冯相!”张钰澜似笑非笑的看着门口的冯去疾说道。
“咳咳……倒是第一次在此遇到安宁侯可,我可是这家茶馆的常客了。”冯去疾有些尴尬,这真的只是偶遇而已。
他并没有说谎,平时没事之时他就会来此茶馆品茶听书,这倒是第一次遇到张钰澜呢。
因为张钰澜平时并不怎么来茶馆喝茶,算上这次也才第二次而已,冯去疾能碰到才怪呢。
“呵呵,冯相,不嫌弃的话可否共饮?”张钰澜并没有在意,而是招呼冯去疾坐下一起喝茶。
“安宁侯邀约,荣幸之至。”冯去疾笑呵呵的直接坐了下来。
“冯相,可是有事?”张钰澜想着冯去疾刚刚特意跟她打招呼肯定是有什么事要跟她说。
“安宁侯,这都过去好些天了,你怎么还如此悠闲?”冯去疾也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出声。